草莓不情愿的從門口讓開,卻固執(zhí)的用自己的小身板隔開池少擎,嘴上不忘抱怨,“媽咪,老師說不能隨便帶陌生人回家,你不乖。”
池少擎一愣,眉頭隨后挑起,他是陌生人?
陳媽呵呵一笑,趕緊扭頭去做飯,看樣子草莓小姐今天是要故意為難少爺了。
陸展顏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能說池少擎是死皮賴臉的自己上來的嗎?
余光瞥見茶幾上已經(jīng)吃了小一半的草莓蛋糕,她略帶責怪的拍了一下草莓腦門,才扭頭看向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的陳媽。
“陳媽,草莓又忽悠你給她買蛋糕了?”
陳媽關(guān)上出水的水龍頭,聽清楚她在問什么后詫異的問道,“這蛋糕不是少奶奶您讓快遞送來的嗎?”
“我?”她今天心思都在......根本沒有讓快遞送過什么蛋糕。
“不是媽咪?那會不會是靜靜干媽?你問問干媽蛋糕是在哪家店買的,我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草莓蛋糕。”
小家伙眼里跟有星星似的,早上靜靜干媽打電話就說要給她買草莓蛋糕吃,肯定是干媽讓快遞送來的,想到好吃的蛋糕小家伙又忍不住吃了一口,徹底沉浸在美味帶來的快樂當中。
陸展顏狐疑的撥通姜靜的電話,電話那邊很吵像是有很多人,“靜靜,你在哪兒呢?”
“我在草莓最愛吃的那家店買草莓蛋糕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人巨多,排好長的隊。”
姜靜的聲音傳出來,陸展顏臉色驟變,卻努力控制住呼吸和語氣,“別排隊了,我今晚要帶草莓去試聽陶藝課,你明天再給她買吧,掛了。”
掛斷電話她心跳一下子變得突突的,見草莓又在往嘴里送蛋糕,急的一把將叉子奪了過來。
“不許吃!”
“媽咪?”
叉子被奪,媽咪臉色和語氣又這么不正常,草莓直接懵了,難道媽咪真的要戒掉她的甜食逼她減肥,她還是個五歲正長身體的孩子,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草莓,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媽咪帶你去醫(yī)院。”
“媽咪,你到底怎么了?”
陸展顏心急,沒回答草莓的問題,抱起她就往外走,這蛋糕萬一是向晚送來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池少擎見她急得嘴唇都在顫抖,眉心不由得擰起,眼里也跟著多了一抹自責,迅速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你讓開!”因為心急,她語氣冷的厲害。
“蛋糕不是向晚送來的,是我請了廚師特意給草莓做的。”
知道小家伙喜歡吃草莓蛋糕,所以才特意從法國聘請了頂級的甜點師,沒想到卻造成了誤會,嚇到了她,
“你?”
陸展顏詫異的看向池少擎,抱著草莓的胳膊開始輕顫,嚇得小家伙連忙從她懷里掙扎著蹦下來,“媽咪你在發(fā)抖,草莓真的沒事的。”
都怪她太愛吃草莓蛋糕了,都沒有弄清楚是誰送來的蛋糕就忍不住吃了那么多,害的媽咪擔心害怕。
陸展顏這才慢慢平復(fù)了心里的緊張和恐懼,抬頭看著面帶愧色的池少擎,聲音跟著冷了下來。
“池少擎,請你離開可以嗎?”
陳媽已經(jīng)開始準備炒菜,聽到她突然下了驅(qū)逐令,手里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少奶奶都讓少爺進門了,就意味著兩人有了好趨勢,怎么突然又要轟人走。
草莓眼里有些竊笑,可看了眼沒吃完的蛋糕,又有些尷尬,糟糕,吃人家的嘴軟,她沒立場了。
“顏顏,我只是想給你和草莓......”
“你給我們的,除了傷害就是驚嚇。”
陸展顏截斷他還沒說完的話,閉上有些酸澀的眼睛,深吸了口氣才又睜開,瞳孔倒映著他的臉,蒼白的唇瓣跟著開啟,“請你離開!”
池少擎看著她驚嚇過后有些蒼白的臉,薄唇動了幾次,最后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房門拉開關(guān)上,草莓看了眼門又看了眼陸展顏,乖巧的站在一邊,她感覺到了,媽咪很難過。
“少奶奶?”
聽到陳媽叫她,陸展顏用手遮住半張臉,過了幾秒鐘就重新恢復(fù)了該有的狀態(tài),“我沒事,我先去換套衣服。”
快步走進衣帽間,她關(guān)上門身體疲憊的靠在門板上,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挪動腳步走到窗前。
掀開窗簾一角,就看見池少擎的車子還停在樓下,他修長的身影被路燈拖出長長的影子,長到要延伸到她心里似的。
池少擎,我沒辦法騙自己,我承認,我還在不爭氣的愛著你。
可五年前,我的愛換來了太多的傷害。
五年后,依舊如此。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面對你?怎么坦然無懼的重新邁出這一步?
樓下,池少擎點了根煙卻沒有遞到嘴邊,而是任由著它在指縫中隨著冷冽的風忽明忽暗,他深邃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頂樓的窗戶。
直到快要燙到手的時候,才收回目光低頭將煙頭掐滅。
車子開到紅顏,程時見他這么乖乖的來貢獻營業(yè)額,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算你還有點良心,放心我不會把你宰狠的,做生意嘛講究細水長流。”
慢慢宰有計劃的放血才是上上策。
“別廢話,上酒。”
池少擎脫掉西裝外套往沙發(fā)上一扔,修長的手指扯掉領(lǐng)帶,人也坐了下來。
程時見他狀態(tài)明顯和自己預(yù)想的不一樣,眉梢一挑,“不是吧,女人心情變得快能理解,你一大老爺們怎么也這么善變,昨晚進展神速,還沒慶祝就又開始拉著一張臉,這是又怎么了?”
吃了五年素終于開葷,應(yīng)該喜大普奔才是,又誰招惹這家伙了。
面對自己的兄弟,池少擎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將剛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抬手將杯子里的紅酒全灌進了肚子,“你說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他不怕和陸展顏耗上一輩子,可卻希望能早一點把那五年的記憶剔除出去,重新創(chuàng)造他們幸福的回憶。
可事實卻是他們之間不禁有五年的時間,還有一個向晚。
“心急是應(yīng)該的,這事就得趁熱打鐵,不過向晚確實是個大問題。”
只要她在一天,就相當于一個不定時炸彈按在了少擎和陸展顏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