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忍著點兒,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霍剛急切的啟動著車子,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悲憤。
他早該阻止的,他如果不縱容先生跟著南煙,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都是他的錯。
他就不該帶他來這里,就不該讓他再見南煙。
先生都說了,結(jié)束了。
他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
他不該一直在他面前提起南煙的?
都是他的錯。
“霍剛,無論如何殺了陸天昊。”
“先生,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馬上到醫(yī)院了。您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霍剛,其實,我早該,死了。這些,日子都是我,賺到的。不要為我難過,幫我做最后一件事,殺了陸天昊,來生我再謝謝你。”
“不,要殺陸天昊你就好好活著,你自己去殺,陸天昊會在婚禮上對南煙不利,所以你不能死,為了南煙,你必須活著。”
車子開的很快,霍剛的話歇斯底里,雙目猩紅如血,不要命的連續(xù)闖了很多紅燈。
路上的很多司機(jī)都被他嚇到,探出腦袋來咒罵:“趕著去投胎嗎?”
霍剛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顧了。
他只想救他。
他想讓他活著。
他還不到30歲,他還沒有開開心心過過一天自己想過的日子。
可霍北冥漸漸的沒聲音了,白色的襯衣漸漸的染成了鮮紅。
安靜的靠在窗戶上,性感的薄唇揚(yáng)著微微的笑容。
他睡著了,好像夢到了什么?夢見了誰?
夢里的他,應(yīng)該是幸福的吧?
......
南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穿著那件如煙火燦爛的婚紗,站在莊嚴(yán)的教堂。
霍北冥一身白色的禮服從云霧中走來,牽著她的手走在火紅的玫瑰花瓣鋪就的紅毯上。
紅毯的盡頭秦奮拿著戒指守候在哪兒,等待著。
霍北冥親手把她交到了新郎的手上。
他說,秦奮請你一定要好好愛南煙。
他說,南煙你一定要幸福。
然后,他走了。
他離開時,天邊出現(xiàn)了一道光。
南煙追著那道光,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他是真的走了。
“南煙,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想不想吃東西?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做。”
秦奮握著南煙的手,放在臉頰輕輕的吻著。
深情,寵溺。
他守了南煙一夜,神情憔悴,胡茬子都冒出來了。
他對她是真的好。
跟他,她會幸福的。
一定會。
南煙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聲:“餓。”
“好,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秦奮欣喜不已,笑容純粹,連忙沖出房間去給南煙拿吃的。
南煙看著秦奮匆忙離去的背影,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清晨的陽光穿過云層,散發(fā)萬丈光芒。
她低眉微微抿唇。
他走了,是真的走了。
她會幸福的,一定會。
“秦奮,我想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我陪你。”
“我想去和江來告?zhèn)別。”
江來?
秦奮的心里微微發(fā)澀。
江來的事情,他聽霍天涯說過。
那場車禍雖然沒找到尸體,但是也是兇多吉少。
南煙去看看他,也無可厚非。
更可況南煙說了,她是去告別。
“好,我陪你一起去。”
秦奮點頭答應(yīng)。
南煙微笑著,繼續(xù)吃著秦奮吩咐廚房早就煲好的阿膠燕窩羹。
她要自己吃的,但是秦奮堅持要親自喂她。
她沒有拒絕。
一口一口接著他吹涼,喂過來的燕窩羹。
很甜,很甜,像他看她的眼神一樣甜。
未來的日子里,她要學(xué)會適應(yīng),接受秦奮對她的好。
她也要學(xué)會對秦奮好,學(xué)會愛他。
婚禮前一天,午后。
南煙和秦奮開車到了江來出車禍的地方,秦奮想給南煙一點空間讓南煙和江來說說話,就站在一邊沒有過去。
南煙一個人拿著一束小雛菊放在了車輛爆炸的地方,呆立著,沉默的站了許久。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說什么都挽回不了這一切。
她和江來帶著冬兒一起離開京都的時候,她真的想過這一生就和江來過。
可是,她們終究還是錯過了。
她給不了他幸福。
無論他在哪兒,是死是活,給他幸福的人都不會是她。
所以,江來我們之間結(jié)束了。
南煙徐徐蹲下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紫色的盒子。
找到樹枝在地上挖了一個洞,慢慢的把盒子放進(jìn)去,慢慢的埋上塵土。
那是江來曾送給她的戒指,此生他們無緣。
若有來生,換他負(fù)她。
做完這一切,如釋重負(fù),轉(zhuǎn)身離去。
江來,我走了。
別怪我狠心,別怪我自私。
我只想好好活著。
也想你能好好活著。
......
天堂島,之所以叫天堂島是因為島上的天氣很好。
四季如春,風(fēng)景如畫,有常年開不敗的海棠花海。
清凈如世外桃源,人間天堂。
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天堂島結(jié)婚的,天堂島只接待豪門貴胄,身家過億的人。
天堂島距離京都不算太遠(yuǎn)。
游艇一天一夜就能到了。
秦奮之所以定在哪兒結(jié)婚,既是為了奶奶,也是為了南煙。
霍北冥說過,他會在天堂島給南煙一個盛大的婚禮。
霍北冥給不了的,他要給分毫不減的給南煙。
他為什么請了陸天昊?
因為他同時也請了父母的很多政界的朋友。
他要告訴陸天昊,南煙以后是他的女人。
他再想為難,傷害南煙,他隨便動用任何關(guān)系都能讓他完蛋。
但他最終還是低估了陸天昊的陰毒。
“陸先生,我們真的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南煙和姓秦的結(jié)婚嗎?這南煙如果攀上了秦家,她在京都的人脈和地位將無人能及。那眼前的市政幾百億的大項目我們就泡湯了,我們以后永遠(yuǎn)只能被霍氏集團(tuán)壓在腳下。”
陸天昊身邊的副總,也是陸天昊最信任的心腹惴惴不安的說著。
陸天昊腿上有傷坐在輪椅上,陰惻惻的掃了副總劉成一眼。
“慌什么?你覺的我是坐以待斃的人嗎?先讓他們蹦跶,現(xiàn)在蹦跶的越歡快,到時候死的越慘。”
“先生?您的意思是您已經(jīng)有的對策?”
“嗯,這件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做好你該做的事。”
陸天昊胸有成竹,劉成面露喜色,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他走后,羅管家開門進(jìn)來了,悄悄的把門關(guān)上了。
“老爺,您要的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羅管家畢恭畢敬遞上了一個手機(jī),手機(jī)里正播放著一個視頻。
陸天昊看著那個視頻,笑容陰險。
“好,給蘇雅茹也發(fā)過去一份兒。她現(xiàn)在在療養(yǎng)院,咱們不能讓她太清閑了,得給她來點刺激的。”
“是,我馬上去辦。”
羅管家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手機(jī)準(zhǔn)備離開。
陸天昊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她在精神病不方便出來,她肯定很想看見自己兒子最愛的女人嫁人,咋們幫幫她。”
“先生,據(jù)說秦家這次的安保級別很高,恐怕不好帶進(jìn)去。“
“你不會找人幫忙嗎?不想他們結(jié)婚的人肯定不止我們。”
“先生的意思是?”
“去辦吧,辦好了有賞。”
“我懂了,謝謝先生提點。”
兩個人會意的一笑,眼中盡是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