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拳,不過是給他撓了個癢,撓得他心里癢癢的,“想看看紀太太到底在故弄玄虛些什么。”
千尋嘟著嘴,“我哪有故弄玄虛啊,就是想跟你吃個浪漫點的二人餐嘛。”
紀君陽低低地笑道,“那請問紀太太,做了什么好吃的?忙了一天,我還真是餓了!
桌上的盤子一個一個地被扣著,看不出其中的內容,但可以猜得到很豐富。
千尋歪著頭反道,“那紀先生想吃什么,看我有沒有做中?”
“吃你,可不可以?”紀君陽目光深幽。
千尋臉色微微一紅,“我又不是菜,流氓!
“對自個老婆耍流氓那不叫流氓!奔o君陽糾正道。
“那叫什么?”
“那叫恩愛啊,你想想,要是一對夫妻,每天都正兒八經的,相敬如冰,那得多無趣,是不是?”
“是,你啊,總是有理,我說不過你!鼻o語地,她記掛著他餓的事,拉著他跨過跳動的燭火,走到桌邊,“我腦子笨,想不出好的約會方式,路子有點老套,但你不許嫌棄,也不許笑話我!
紀君陽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能吃到你親手做的菜,哪怕只是普通的晚餐,一碗素面,我也覺得很開心。”
“你這張嘴,要么就是耍流氓,要么就甜得跟抹了蜜似的,盡會哄我!鼻ぞ镏,眉角彎彎。
紀君陽俯首,咬耳低語,“那我再哄你一句,情話可只對你一個人講!
千尋被他的氣息吹得脖子癢癢地,瑟縮了一下,“好啦,知道了,越講越沒個正經,先吃飯吧,再不吃菜就要涼了。”
就在兩人你濃我濃時,紀君陽兜里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了,微微蹙了下眉,接進來,“有事?”
白無邪在電話那頭笑得好不奸詐,“有事才能找你?”
“別告訴我你又無聊了,被女人甩了?”
“我說兄弟,跟你做了十幾天的鄰居,每天晚上見你的房子烏漆漆的,今兒個總算見著有個人影了。我說你小日子過得不錯啊,每天在你岳父岳母那里混吃混喝,養得油光滿面的,要想過二人世界了,你那丫頭就給你親手布置燭光晚餐,我說你丫的命也太好了吧!
紀君陽并不急著搜索聲音來源的方向,這里樓間的距離并不近,在夜色的掩護下,想要裸眼看清楚別棟樓頂上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推測,白無邪左右離不開這附近的兩棟,也許正拿著個望遠鏡在偷窺。
“怎么,羨慕?”
“何止是羨慕啊,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卑谉o邪咬牙切齒地說,“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喘口氣,卻看見你在這里快活,心里嚴重不平衡,真想來敲你家的門,插一杠子!
紀君陽輕輕一笑,“看來真又落單了?”
“別提那女人!卑谉o邪沒好氣地說,想想就堵心。
“知不知道今晚一點二十七左右有本世紀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流星雨?”
“天上下流星,要下就下唄,跟我有什么關系!卑谉o邪顯然還沒有領略到他話里的提醒。
“浪漫很多時候其實并不是只有金錢,鮮花華服,鉆石珠寶,高檔會所里的晚餐,游艇上的派對這些物質化的東西才可以實現,它有時候簡單得只需要你陪著那個女人看一場流星雨,不需要炫麗煙花的陪襯,許一個小小的心愿就可以。別把你太多的意志強加在她的身上,你應該問問她需要的到底是什么。現在距離流星雨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你若是喜歡來當個千瓦的大燈泡,我也并不介意,我家女人燒的菜,四個人都夠吃,再多添你一雙筷子無所謂。但今晚的機會錯過了,也許就沒有了,你自己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