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封以歡再次接到葉恒的電話,說他已經(jīng)到了學(xué)校門口。
封以歡讓他在原地等,自己趕緊過去找他。
葉恒站在音樂學(xué)院的大門前,打量著這所學(xué)校,封以歡逃避了三年的學(xué)校。
當初,他來到江城,去封家找她的時候,突然被霜姨告訴他,封以歡已經(jīng)出國了。
那一瞬間,他的心情很復(fù)雜,沒有在封家多留,連夜回了帝都。
封以歡竟然出國了,他當時去封家,事實上是想讓她去帝都念書,已經(jīng)給她安排了最好的學(xué)校,只是需要她辦一個手續(xù)就行。
他想著,葉家在帝都有自己勢力,保護她卓卓有余的,封家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
要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她自己一聲不哼就去出國去了。
甚至,她走之前,都沒有跟自己說一聲。
所以,葉恒也是生氣的,一氣之下,所有關(guān)于封以歡的消息,他都不想再打聽。
這三年來,葉氏跟封家生意上的合作,葉恒都是安排了其它人員過來跟進。
然而,此刻神差鬼使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來了維也納。
前陣子,他從爺爺?shù)淖炖锫牭,封以歡去了維也納學(xué)音樂,而且下半年準備回來,還要舉行個人的演奏會。
葉恒以為自己不會再在意那個狠心的丫頭,然而聽到爺爺說起她,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了,爺爺說的所有話,他一字不差地記住了。
封以歡趕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白衫衣的身影,他俯首而立,橘黃的夕陽正映他的身上。
這個背影,封以歡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她都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隔著那么遠,單一個背影,怎么就那么肯定是葉恒?
葉恒突然轉(zhuǎn)過頭來,那一瞬間,封以歡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四目相望,空氣好像被凝固了一樣,她的腳好像失去了力氣,不敢再往前一步。
葉恒遲疑了幾秒,然后款款向她走來。
她今天穿著一條淺藍色刺繡裙子,上面的刺繡很淡雅,想必這裙子是霜姨給她準備的。
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古典氣質(zhì),這樣的裙子很適合她。
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不再是當初那個不安又有些怯弱的小女孩。
葉恒走到她面前,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
封以歡在他向她走來的時候,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藏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頭。
等到葉恒走到她面前,她總算是松開了手,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淡淡地微笑,“葉恒,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葉恒看著她淡淡的笑意,好像一朵綻放的茉莉花。
他沒有說話,很想告訴她,一點不好。
他很想質(zhì)問她,當然為什么走得這么蕭灑?甚至走之前都沒有跟他說透露過任何消息。
他知道她不想留在江城,他很清楚她跟封以航之間的那些糾結(jié)。
他本來就很想帶她離開江城,是不是在她心里,并沒有半點值得她的信任。
只是,這些話,看著此刻的她,覺得沒有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