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楠拿了幾個蘋果上來，“暖暖，這蘋果很甜的，讓默陽叔叔給你切好不好？”

暖暖這陣子被抽好幾次的血，她覺得自己可能又要被送去做實驗。

她曾經(jīng)見過，有些人被送進去以后，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潰爛的。

現(xiàn)在，暖暖看到針筒就害怕。

但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要她不乖，他們一定會討厭她，把她再送回去的。

至少，她覺得呆在這里，比送回去要好很多，能每天吃飽飯。

顧默陽拿了兩個蘋果進去洗，姜小楠從輪椅上起來，“暖暖，你不記得阿姨了嗎？”

“小楠阿姨……”

暖暖記得，這個阿姨之前給她很多好吃的。

“暖暖真乖，阿姨現(xiàn)在有小寶寶了，等到小寶寶出生以后，你陪他們玩好不好？”

暖暖點了點頭，雖然她也不是很懂。

但是，聽話總是沒錯的。

以前，不聽話的小朋友，是要被抽鞭子的，而且還是吊起來的抽，起碼兩天不給飯吃。

而且，還不能哭，越哭打得越利害。

剛開始她還會害怕，會哭，后來她知道哭是沒用的，反倒讓人抽得更加利害。

所以，就算是最疼，也得忍著，不能哭出來。

久而久之，她好像忘記了，害怕可以哭泣的。

顧默陽把蘋果切了拿出來，“暖暖，吃些蘋果，很甜的，林淺，你也吃點。”

林淺點了點頭，拿了一塊。

蘋果再甜，林淺吃在嘴里，也是淡然無味。

暖暖帶著一絲怯意，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的表情，然后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拿了一塊蘋果。

小小年紀，早就學會了察顏觀色。

顧默陽剛拿了一塊給小楠，病房的門再次打開了，歐陽昊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藥盤。

看到歐陽昊進來，暖暖突然停下嘴巴，又要來抽血了。

歐陽昊作為暖暖的父親，自然是很疼愛她。

看到暖暖的樣子，他又何嘗不心疼？

可是，暖暖身上的病毒，比起林淺當年的病毒還要頑強。

林淺當年發(fā)作的時候，也是生不如死。

然而，暖暖身上的病毒，更重要是對她們的控制。

一旦發(fā)作，并不是簡單地疼，而是直接會要了她的命。

巴特已經(jīng)死了，沒人知道這種病毒到底什么時候發(fā)作。

對歐陽昊來說，每一天都是帶著危險性的。

對這個女兒，他心里充滿了內(nèi)疚。

歐陽昊走過去，在病床旁邊坐了下來，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

暖暖不由自主輕輕地顫了一下，她不喜歡別人碰她。

然而，她不能說，必須要忍著。

只有乖孩子，才會被別人喜歡的。

一旦不喜歡你，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暖暖看著擺在一邊的針筒，放下手中的蘋果，不等歐陽昊說話，自己自動自覺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手臂。

“暖暖，對不起，是爸爸沒用，現(xiàn)在都還沒有研制出解藥。”

“沒關(guān)系，我不疼的。”

歐陽昊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心里比誰都不想抽暖暖的血。

可是為了以后，為了讓她健康地活下去，他的心只能是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