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戰也沒想到景城就是收了錢替王毅擺平糾紛的律師。

之前Lisa說有個華人律師只要有錢什么案子都接，也總有法子擺平，所以綽號錢律師，他也沒在意。

景城既然在這里，那林默她……

血氣一下子翻涌。

言戰捏緊手杖，一步一步走過去，眼里帶著露骨的嘲諷，“看起來……你們過得不怎么樣。”

他也想釋然，可是見到景城，才發現心里的怨恨有多深。

一個你們，不僅僅包括了對景城的厭惡，也包括了他心里最恨的那個人，是對她最無情的嘲諷。

景城的眉頭深深擰起，對他也充滿了敵意，“我也沒想到，還能見到殺人兇手。”

言戰挑起眉毛，目光冰涼一片，“林默呢？她都擺脫林家了，還讓你干著這么利欲熏心的活，呵，你知不知道，當初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得每個月給她很多很多錢，她就像個討債的……”

“和你無關。”

景城冷著臉回答，他要走，言戰擋住去路，不讓他順利脫身。

“姓言的，就算林默找我討一輩子債，我也愿意，既然你放手了，就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景城的甘之如飴，像一根刺，扎痛了他的眼睛。

站在警察局門口，言戰握住了拳頭，景城也察覺到了，不由輕嗤一聲，“又想揍我？”

“來啊！”景城挑釁道，像個無賴一樣把臉偏向他，“我正好缺錢花，這回一定不還手！”

言戰冷笑，反而松開了拳頭，“你以為我還稀罕林默？替我轉告她一聲，別躲了，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要是有空，可以回來喝個喜酒。”

這一拳揍過去，輸掉的人是他自己。

輸掉了心里最在乎的人，也輸掉了他的感情……

景城哼了一聲，不理睬他，很快啟動車子離開。

目送著他的車子消失，王毅走到言戰的身邊，沒精打采的，“你和他怎么回事？”

言戰冷睨了他一眼，“你還有心思管閑事？差點把生意搞砸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怎么還對人家惡意騷擾了？”

“她是我的初戀。”王毅滿口苦澀，“也是我的青梅竹馬。”

一句話包含了所有，每個人都有自己心里的苦。

言戰也沒再問了。

回到酒店，言戰推遲了回國日期，在當地找了一名私家偵探。

最高的酬金，只花了一天的時間，他就知道了景城的情況。

半年前景城在布魯克林租了一間辦公室，他有美國的律師執照，專門幫人處理那些棘手的案子，工作和生活起居都在辦公室，他一個人住，一直如此。

言戰還查到他的銀行賬戶，按理說律師的薪水不低，而且景城一直在鋌而走險，但意外的是，景城過得很拮據，也沒有存款。

他的消費記錄顯示，每月收入的百分之九十都付給了同一家醫院。

紐約州立醫院。

偵探說，“他有個女朋友，一直住在醫院里，除了出差，錢律師每天都會去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