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零還未進太子府,陸卿齊就穿戴整齊快馬加鞭往皇宮去了。今天是一個好日子,皇帝給百官都放假一天,不上朝,讓他們去喝北宮閆和北宮冷的喜酒,這也是第一次皇帝下這樣的命令,而文武百官自然也是開心的,只不過這個時候的陸卿齊走到了宮門口,守衛看著陸卿齊,也沒有攔著,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皇帝一聽是陸卿齊來了宮里,心中微微有些煩亂,邊上的樂妃也詫異道:“右相今日可是嫁二女,在這個時候找陛下?”皇帝看了一眼樂妃,陸卿齊這個時候找自己,顯然是有大事,皇帝也不再說話,放開樂妃,轉身就走。
皇帝剛走,樂妃就對著身邊的丫鬟輕聲說了幾句,侍女點點頭,然后對著樂妃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去給您買那上好的胭脂。”
李長樂點點頭,那家胭脂鋪的胭脂,自己用了許久,宮里的東西雖然是好的,只不過也比不上自己用得習慣的東西。她進宮之后,有些悶悶不樂,當時的皇帝為了討她開心,便是準許了她讓人出去買胭脂。李長樂去換了一身衣物,那是她剛進宮的時候穿的紅衣,像是嫁衣一樣,邊上的侍女道:“娘娘今日穿著好看,這衣物您就穿過一次,后來再也不穿了。”
侍女嘴甜,李長樂卻是想到了什么,皇帝的年紀足夠做自己的父親,每每想到這里,她就忍不住一陣惡心,李家把她當做是一顆棋子,說丟就丟了出去,當時她還記得母親對自己說,與其是嫁給秦樂山那個廢物,還不如進宮去拼一把,而且到時候等哥哥他們立功回來,自己的地位一定會更加的穩固。
但是誰又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個人,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牽著自己的心,如今自己和他是再也沒有了可能。他今天娶的是那個大漠的公主,眾人都說有一股異域風情,美麗,大方,熱情,讓人看著移不開目光但是同時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
那個人那樣的溫柔,妻子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以前,她曾想過,自己若是能嫁給他,想來也是有希望的,自己是尚書府的嫡女,如今兩位哥哥也出去平定匈奴了。只不過她想不到自己會在左相府中鬧出笑話,而那個事情還是自己的親姑姑導致的,她恨相府。但是祖母對白氏格外的寵愛,這是她唯一的女兒,以前聽著自己的爹說,因為白氏的出生說跟著姓李不好,后來祖母直接讓白氏跟著自己姓,從小到大,就是父親都要讓著自己的這個姑姑。
如今姑姑已經是相府的夫人了,但是上次的事情卻是讓自己受傷了,若是沒有那個事情,自己的名聲還不至于那么壞,而自己也有可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而不是被當做一個棋子送到這皇宮來,聽到說陸若素和姑姑十分不和的時候,她幾乎是希望陸若素能為自己報仇。
自己的那個天下第一美女陸清零妹妹,她也是厭惡極了,明明心里骯臟惡毒,對自己的庶妹格外不好,假情假意,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北宮第一美人的稱號,對自己的姐妹虛情假意的好,只不過姑姑和她在暗地干的勾當,更是數不清,白氏的手上也不知道是沾染了多少的鮮血!
李長樂一雙漂亮的眼睛裝滿了憤怒,各種各樣的憤怒。
她曾去看過庫珈,她當真感覺那個女子配不上北宮閆,但是北宮閆對她極好,隔得遠遠的,李長樂曾看到過北宮閆親自給庫珈將發髻上飄落的花朵給摘下來,當時的她心都在抽血。兩個人看起來仿佛是很恩愛的樣子,但是她還是覺得缺少什么,北宮閆仿佛是對所有的人都很是溫柔,哪怕是普通的婢女也不例外,直到有一天,她看見了北宮閆看陸若素的眼神,那是一種什么的樣的眼神呢?
李長樂說不出來,北宮閆的眼中寫滿了侵略,搶奪,還有就是勢在必得的感覺,眼神不再是溫柔,而是執著。那一刻,李長樂就知道了,北宮閆對其他的女人不過是利用和逢場作戲,唯獨對陸若素是另外的一種情感。陸若素的長相并不出眾,沒有陸清零國色天香,也沒有庫珈的異域風情,還不如自己好看,溫柔和她仿佛也不沾邊,幾乎后宅都是知道陸若素和相府的主母關系很差,還傳出陸若素仗著自己是公主的身份對家中的姐姐妹妹很是欺凌。
李長樂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去想,但是還是不明白北宮閆喜歡陸若素什么,只不過她嫉妒陸若素,這個女子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樣也做到了自己不敢去做的事情。她和陸若素不熟,但是她如果有機會,她不會讓陸若素好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更是不能擁有,其實她和陸清零很像。
皇帝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陸卿齊,眉頭輕輕皺起,他知道這個家伙,老奸巨猾。皇帝看著他,沉聲道:“這個時候找朕是所謂何事啊?”
“陛下,我記得陛下說前些時間蜀地的趙巡撫死于疾病,如今蜀地的巡撫位置還是空著的。”陸卿齊說道,只不過他還沒有說完下半句,而是注意皇帝的反應。
皇帝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大好看,如今的丞相管的事情是越來越多了,是因為太子成了自己的乘龍快婿,皇帝還未說話,陸卿齊立馬磕頭道:“微臣知道陛下因為此事煩惱不已,如今微臣自請阿蜀地巡撫。”
皇帝臉色一變,這個位置確實是空缺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因為蜀地群山圍繞,民風彪悍,不少官員都不愿意去哪里,唯恐皇帝將自己打發去那里當官,寧愿在京城當個小官也是好的,也不愿意出去吃苦。但是今天陸卿齊為什么突然要說這樣的話?
皇帝打量著底下的陸卿齊,淡淡道:“你倒是說說這是為何啊?突然想去蜀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