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震驚的看著自家小姐,什么時候她竟然會烤魚了?
陸若素的目光一直望著竹林那邊的方向,如果自己沒有猜錯,他一定會找自己的,但是等了許久,還是不見有人過來。
春喜都吃飽了,一條魚的分量還是很足的,而且自家小姐烤魚的技術出奇的好,雖然沒有任何的調料,但是把魚的鮮味全部都烤了出來,最后經過小姐在魚上撒了一些周圍的一種能吃的植物,說是叫蜀葵,把魚的腥味祛除了。
春喜長這么大,也沒有吃過這等美味的魚,對著陸若素又夸又贊的。
陸若素見春喜也吃飽了,拎著手里的魚朝著竹林閣去了,只不過這次竹林閣的大門敞開,上面寫著,今日來之人皆為有緣人,陸若素笑了笑,看來自己沒有白費苦心。
童子極快的接過了魚,對著二人道:“你倆直接進去就是了,我家先生在等著你們呢。”經過院子,這院子里種了一些應季的果蔬,看起來頗有古代的隱士的作風。走進去,是一個老者,看起來已經是花甲之年了,頭發和胡子已經花白。
陸若素恭敬的給了一禮,然后說道:“今日既然是緣分,還勞煩鬼七先生幫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這是自然,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姐既然拎著魚來,我自然治好小姐的病癥。”鬼七笑著說道。
果然是一個老滑頭,這個時候春喜才明白了,一切都在于小姐剛才手上拎著的魚,為了口腹之欲……
陸若素看著鬼七,這和上輩子的他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上輩子也不過打過一次交道,后來北宮閆下旨讓鬼七來京城當太醫,但是早就找不到鬼七的蹤跡了。這一人也算是奇才了,陸若素還是佩服的。
鬼七給陸若素把脈,看了一眼陸若素,說道:“小姐這是中毒了,只不過中毒已經是一個月了,如果再過三五個月,小姐這病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發現得及時。”
陸若素和春喜都是一愣。
他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女兒身份,陸若素也不擔心,鬼七年齡在這里擺著,游歷四方,這雙眼睛也不是瞎子,自然能輕易的分辨的自己的女兒身份。
春喜的關注點另有不同,這究竟是怎么中毒的?
陸若素的飲食起居已經是格外的小心了,除了她和德媽媽,沒有其他人能夠接觸到。聽到春喜的疑問,鬼七說道:“小姐的毒是因為飲食的緣故,但是每次只是服用了微量的藥物,其實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你日積月累,時間一長,自然是中毒了。”
“是什么毒?”陸若素問道。
“芝蘭花的毒,這種毒很常見,可能在院子里就長得有,但是你中毒的芝蘭花是大量的濃縮了。究竟是哪個環節中毒了,小姐你還是自己查吧,我給你開一個方子,就能藥到病除了。”鬼七說道。
陸若素細細回想在和些天吃過的食物,但是也想不出來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而且陸西嵐也出了問題,是有些時日,陸西嵐說菡萏院的食物好吃。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接過了藥方,陸若素沖著鬼七道謝,鬼七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姐,他縱使見過那么多人,但是看見陸若素,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和年齡不相符合的氣質。
陸若素走后,門童烤魚端著鬼七的面前,說道:“先生在看什么?”
鬼七收回了視線,擺手道:“給我準備一壺酒,我要喝點。”
陸若素才出了竹林,外面已經是有馬夫了,看著陸若素出來,恭敬的上前道:“陸小姐,還希望你跟我們走一趟。”
陸若素臉色微變,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功力深厚,不是普通人,看來是走不了了。
春喜看著自家小姐,臉上也微微冒出冷汗,聲音顫著問道:“你是誰?我們為什么要跟著你走?”
“小姐莫要緊張,我們主子叫你過去一趟,幾番請你都不去,這次只能是這樣叫你過去了。”馬夫說道。
陸若素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人煙,求救是沒有希望的,但是看樣子不是大夫人找來的殺手,這樣至少她是放心的。
馬車來到京城繁華階段。
春喜膽戰心驚的看著陸若素,說道:“小姐,他不會是綁匪吧?”
陸若素一路上閉目養神,尋思著是誰找她,又是誰在她的飲食中下毒,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挫了挫大夫人的銳氣,但是明槍暗箭讓人防不勝防,即使有上輩子的記憶,這輩子過得也不會那么容易。
馬車停在了胭脂樓下,一路上跟著馬夫走,來到了一個僻靜的院子,但是還是在胭脂樓的里面,只不過這里雖然能聽見胭脂樓鶯鶯燕燕的聲音,院子總的來說還是安靜的。
陸若素看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女子,穿著一身青灰色的衣裳,眼角有些皺紋,笑起來眉眼彎彎,既不想是這胭脂樓的女子,也不像是外面的娘家婦女。
女子看著陸若素過來,笑著說道:“陸小姐路上辛苦了。”
陸若素沒有說話,看了她一會兒,然后冷聲道:“你是徐娘。”
“陸小姐果然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今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徐娘倒茶說道。
陸若素暗自吃驚,徐娘已經不是第一次找自己了,但是因為胭脂樓是風花雪月的地方,陸若素一直沒有理會她。哪會想到,徐娘竟然對她的行蹤如此清楚,想來在這相府已經是有胭脂樓的人了。
恐怕是陸若素剛出相府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盯上了。
胭脂樓說白了不過是一個青樓地方,下九流的地方,可是這背后的實力,或者是說這背后操縱胭脂樓的人不能小覷。
“徐娘有話直說就是了。”陸若素的語氣有所延緩,態度也略微好起來了,至少現在能確定胭脂樓找自己不一定是壞事。
陸若素坐下,喝了一口茶,贊嘆道:“胭脂樓的茶葉果然是不同反響,味道真是好。”
在不遠處,一個飄逸的身影坐在屋檐上,看著陸若素,也喝了一口茶,笑道:“這個丫頭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