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素乖巧的應(yīng)道:“三妹這話有道理,既然你和四妹走了,我自然是要頂上的。”陸云巧和陸云芝都沒想到陸若素會這么回答,有些驚訝。
可是大夫人一聽這話,臉都白了一度,啞著嗓子說道:“二丫頭的孝心我是知道的,我這里不缺人照顧,你們都回去吧。”
陸若素看著陸云芝,多少是帶著挑釁的。
老夫人也看著陸云芝,說道:“那四姑娘回去吧,你留下來照顧你母親。”
老夫人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在陸云芝頭上,沒有回過神來。老夫人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陸若素緊隨其后。
“祖母,你和三妹計較什么?”陸若素安慰著老夫人。
“今天我來這里,就是聽說了你母親讓那兩個丫頭做一些粗活,順帶把你的事情解決了,但是沒想到她這么不識好歹。”老夫人說話帶著慍怒,榮嬤嬤給陸若素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說了。
中途老夫人說自己回去休息了,也打發(fā)了陸若素。
黃姨娘看著陸云巧回來了,臉上一喜,但是遲遲不等到陸云芝回來。
她今天一聽說陸若素和老夫人去了大夫人那里,就猜到了這倆姐妹的苦日子是到頭了,但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陸云巧垂頭喪氣道:“還不是怪姐姐,非得想要整二姐姐,結(jié)果現(xiàn)在自己沒出來。”
聽了陸云巧說了事情的概況后,黃姨娘恨鐵不成鋼,氣道:“這丫頭是真的傻!”陸云巧累得半死,也不想管陸云芝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直接去閨房躺著睡覺了。
德媽媽看到陸若素回來,關(guān)心問道:“小姐,怎么樣了?”
陸若素笑道:“沒事,陸云芝應(yīng)該是會吃點苦頭的。”
德媽媽看著陸若素笑了,看來現(xiàn)在的小姐真的不是以前那個莽撞的二小姐了,有頭腦,也知道怎么利用身邊的資源了。
黃姨娘去把陸云巧叫起來,擔(dān)心道:“你說你三姐會不會有事啊?”
陸云巧揉著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黃姨娘,無奈道:“她自己作死,你說這怪誰!”黃姨娘沒想到一向這個女兒沒什么主見,說話竟然那么不中聽。
再怎么不好,這也是自己手心的肉,現(xiàn)在她心里特別擔(dān)心大夫人會把怒氣撒在陸云芝的身上。
陸云巧也清楚,大夫人是不會給陸云芝好日子過的。今天都已經(jīng)明擺著了,大夫人是不想留下陸若素的,可是陸云芝非得在其中攪和。
現(xiàn)在好了,她得罪了老夫人又得罪了大夫人,陸若素也不會讓她好過,一想到陸云芝,陸云巧就覺得她是在花樣作死,遲早自己會被她連累的。
陸云芝很晚才回來,一回來,臉色十分難看,抱著黃姨娘就開始哭泣。
自從老夫人離開之后,張媽媽把院子的所有活都交給了陸云芝去做,小廚房劈柴都算在里面了,還有洗衣服,另外還讓她掃地,所有的做完才回來。
這個結(jié)果,陸云巧早就猜到了。
而且讓陸云芝留下來伺候大夫人是老夫人的意思,她自然是不敢違背。也不敢給老夫人告狀說自己受到了虐待,大夫人因為今天她不會說話做事,自然是要懲罰她的。
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黃姨娘看著自己的女兒憔悴成這個樣子,心疼不已,但是現(xiàn)在是老夫人的話,不敢不從。想到大夫人之前和她說過的話,黃姨娘一狠心,咬牙道:“明天我去找夫人,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了。”
陸云芝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聽著自己不用去伺候大夫人了,心里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也不管黃姨娘有什么辦法,從來都是黃姨娘事后解決這些麻煩的。
黃姨娘過去的時候,大夫人心里就有數(shù)了。
沒過幾天,閉門不出的陸清零找到了老夫人,十分恭順道:“祖母,我看我和母親的病也一直不好,要不要找個道士來看看啊?”
老夫人一聽,也是有道理的,原本還以為是大夫人裝病故意想要陸若素過去伺候,好借機(jī)對付陸若素的,但是這也病了快十來天了,一直都不見好。
最近兩天,黃姨娘在路上走路,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摔倒了,府里三翻四次的出問題,找個道士過來看看也是好的。
老夫人看著陸清零的身子也瘦弱了許多,關(guān)心道:“你的病是怎么樣了?”
陸清零一愣,原本以為老夫人只在乎陸若素來著,沒想到還關(guān)懷自己,立馬說道:“孫女沒什么大事,就是渾身沒有力氣,今天看著天氣好,想要出來走走,順便和祖母說說話。”
老夫人看著陸清零,也點點頭,然后說道:“好,最近府里不安生,找個道士過來看看是好的,我記下了,到時候和你父親說說。”
陸清零點頭道:“謝謝祖母體諒,我過去和父親說吧,免得父親再跑一趟,我看他最近公務(wù)繁忙,也是辛苦。”
老夫人聽著清零這般說話,覺得十分欣慰,夸獎道:“真是懂事的孩子,你父親么有白疼你。”
陸清零找到陸卿齊的時候,端了一碗湯過去。似是不經(jīng)意地說道:“女兒前些天去母親院子里,母親病得都糊涂了,大夫說母親不是普通的風(fēng)寒,倒像是……”
陸卿齊手中玉勺一頓,他淡淡問道:“像是什么?”
陸清零蹙了蹙眉,猶如嫻花照水,輕聲說道:“母親高燒不退,藥湯下肚卻全無作用,像是被什么克住了,以至遲遲不好。”
克住!
陸卿齊沉著臉,若真是克住,豈不是說府里有不干凈的東西?
此事若是傳出去,丞相府的名譽(yù)必會遭到攻訐。
陸清零輕輕一嘆,緩緩說道:“現(xiàn)在只是我母親,就已病成了這般模樣。若是克住了府里的其他人,那還了得?”
陸卿齊心中一凜,想到了自己。
事關(guān)己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立刻派人下去,悄悄找個道士來。
陸清零見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垂下小扇子般的睫羽,波光瀲滟的眸子被遮住,紅唇彎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