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回過神來,發現其余四人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而頭暈耳鳴的她根本不清楚剛才他們在談論些什么。
琉璃撫了撫額頭,想站起身,晃了晃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白冠之在座上不無擔憂地看了看她,剛想吩咐點什么,卻被謝玉匣搶了先:“琉璃妹妹可是不勝酒力?不如先去我寢宮里休息下,醒醒酒。”
“婉兒也正想去更衣呢,不如陪琉璃一塊吧。”白婉之忽道,又對歐陽灝道,“灝哥哥不用陪我了,讓星兒陪著就是。”
琉璃也不知是誰攙扶著自己,踉踉蹌蹌地到了一間房內,倒在一張長塌之上,只用手遮住眼睛,覺得頭痛得像針扎似的。
突然,一把溫柔的女聲在她耳畔響起:“琉璃,你睡著了嗎?”
她睜開眼睛,發現說話的是白婉之,而除了她倆以外,再沒旁人。
“你放心,星兒她們被我打發走了。許久沒見你了,想和你說說話呢,梨花。”
聽到白婉之叫她的化名,琉璃心中一震,酒便醒了一半。
白婉之坐在一張輪椅車上,手里端著一碗湯水,拿羹勺舀了幾下,又擱到一旁的小幾上。
“這醒酒湯燙得很,一會再喝不遲。”白婉之自言自語道。
琉璃見她這樣,心中十分難過,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若說歉意,她心中有,只是說出來卻像是假意。
“你怎不問我過得好不好?”白婉之伸出左手,用右手轉著腕上的一串珊瑚珠串,淡淡道。
“婉兒……”
“誰許你叫我婉兒的?”白婉之突然發怒,拍了拍身側的小幾,“你不是一向叫我‘小姐’的嗎?”
琉璃一陣暈眩,白婉之也許一直在等著今天吧,在今天,與她算算總賬。
“你就算不問,我也想告訴你呢。”白婉之突然笑道,“我和灝哥哥過的很好,他對我很好。你是不是很后悔?虧我以前還想讓你做我的陪嫁丫頭,一起到灝哥哥那邊去呢。倘若你一直是梨花,豈不是遂了你的心愿?”
“婉兒,不是這樣的。”琉璃急著辯駁。
“看見你現在這樣,我很開心呢。”白婉之道,“你看到我和灝哥哥在一起,是不是特別難過?可惜,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陪在灝哥哥身邊。”說到最后,她的面上漸漸冷了下來。
琉璃的眼角有些濕潤,她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不過,你還真不愧是前朝的妖妃,我哥哥看來是真的迷上你了,你說說,你是怎么勾引我哥的?”白婉之輕佻地笑道。
“你完全想錯了,婉兒。”
“哦?那你說說,我錯在哪里?”白婉之撥了撥碗中的羹勺,淡淡道。
琉璃有許多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她突然發現,每一句話說出來都是等著白婉之去反駁,去嗤笑的。
“說不出來了吧?”白婉之冷笑道,“真以為你仗著美貌能為所欲為不成?還有,你以為我哥就真的喜歡你嗎?不妨告訴你,我哥心里只有一個女人,而且你永遠越不過她的位置。”
“我沒有想過要越過誰的位置。”
“你不會以為我說的是玉匣姐姐吧?不是。她的名字叫琳瑯。”
聽到這個名字,琉璃驚訝地睜大雙眼,又是琳瑯!那個住著她影子的小樓,她曾經逗留過,她知道這個名字在白冠之心里的分量。
她想更多地問清楚琳瑯到底是什么人,緊閉的門卻在這時被推開了。
歐陽灝和白冠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