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復試的時候,相較于初試的無措慌張,關姍姍這時候倒是放松了許多,根本沒有什么壓力站在慕雪身邊,聽著慕雪講那些答題技巧什么的,瞧著吊兒郎當,但耳朵卻一直注意慕雪那邊。
林然就站在關姍姍身邊,瞧著關姍姍這模樣,只覺得無奈,扯了扯關姍姍的衣袖,“你非得這樣才舒服嗎?”
明明心中在意得要死,偏偏遠遠站在一旁裝作自己根本不在意的樣子,林然瞧著快要炸毛的關姍姍,莫名覺得面前的女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根本讓人沒法拒絕好嗎?
猝不及防被人戳穿心中的想法,關姍姍氣得臉紅,她抬手錘了一下林然,臉頰紅紅的,嘴唇紅紅的,說出的話帶著幾分火氣,“你干嘛要說出來?”
明明之前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林然這一下倒是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奪來,關姍姍害羞的同時有些氣憤,她可是從未想過成為眾人的焦點,更何況在這種場合?
隨隨便便一個人都是大佬,關姍姍這般想著,不敢對著眾人的目光,似乎那些人目光似有若無在說著,瞧,那個人,聽說是僥幸才進入金秋賽的哦……
關姍姍根本不敢迎上別人打量的目光,從心底生出幾分無措,且不說慕雪這樣變態(tài)的大佬,就算是傅安也是十分著名的學霸,而她,卻卑微得如塵埃,根本不配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姍姍,”慕雪瞧見關姍姍特意走過來,她能夠看到關姍姍心中的無措與慌張,作為第一次參加這種類型競賽的關姍姍來說,這種心理是十分正常的,甚至于,她最初懷揣著同樣的想法,“別怕,給你我的手表,注意時間,謹慎答題,一定能夠取得傲人的成績的。”
慕雪很喜歡江城一中的生活,同樣很喜歡江城一中的人,或者說,正是因為江城一中每一個友善的人讓慕雪喜歡上了這座在記憶中很是陌生的城市,在此之前,慕雪從未想過這座城市能夠給她這么多難以忘記的記憶。
“……這……”
關姍姍瞧著慕雪的手表,雖然不清楚慕雪的手臂到底是好還是壞,但慕雪身上的東西肯定不便宜,畢竟這人隨隨便便一套都足以換一套房了,慕雪的東西都刻著奢華二字。
“我不敢要。”
關姍姍拒絕了慕雪的手表,廢話,要是真帶著這手表,怕是她根本沒有辦法專心做題吧,畢竟這可能是有生之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觸這般奢華的手表,關姍姍這般想著,連連拒絕。
“……好吧,”慕雪瞧見了關姍姍眼底的猶豫,索性將這塊表收了起來,將放在自己口袋的一塊表放在關姍姍手中,“算是我給你的護身符如何?別再拒絕了,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慕雪的第二塊表并沒有奢華精致,甚至都算不上完好,只除了時間準確外,沒有任何優(yōu)點,破破爛爛完全看不出是一塊手表,怕是仍在路邊都有人嫌棄費時而不想將這塊表撿起來吧?
“嘖,我還以為慕雪身上的東西能有多好,卻沒有想到學神身上還有這么垃圾的東西,真是……”
“嘖嘖嘖,收破爛的?京都慕家是快要破產了嗎?拿出的東西居然這么垃圾,根本讓人沒有絲毫想要的欲望好嗎?”
“說實話,我小時候的玩具表比這個都要精致些……”
周圍議論聲不少,但是沒人敢當著慕雪的面說這句話,畢竟任何人都清楚,慕雪這人并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站在慕雪身后的京都慕家,那才是讓人膽寒的存在。
這些人卻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問題,為什么慕雪身上會有這么一塊表,京都慕家要什么沒有,怎么會有這么垃圾的表?
林然倒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慕雪,這塊表對于慕雪得意義應該非同凡響吧?只是那些蠢貨根本意識不到而已。
世人總會被浮華的表面遮住眼睛,難以注意到寶物的內在,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關姍姍見慕雪執(zhí)意如此,不再推脫,畢竟看起來這塊表比起慕雪手上的那一塊確實要垃圾許多,關姍姍這人很是單純,倒是沒有任何嫌棄的心思,只是有些不解,慕雪的手上為什么會出現這塊表。
金秋賽的復試拉開帷幕,關姍姍懷著忐忑不安走進考場,她之前的滿不在乎其實都是裝出來的,這樣面對失敗的結果或許會心平氣和很多,畢竟這樣她還有借口說,自己不上心才會失敗。
這樣的自己似乎比用盡全力最終卻黯然失敗的自己要更加體面些,雖然關姍姍并不知道到底體面在什么地方。
關姍姍捏緊了手心的表,然后將表放在桌前,關姍姍心中的不安在這一次似乎驟然消散,毫無疑問此時的手表給了關姍姍勇氣,似乎慕雪在看著她一般,耳邊害能夠聽到慕雪的聲音,別怕,這種題目你已經做過很多遍了不是嗎?
關姍姍每次請教慕雪的時候,慕雪都會這般說,慕雪總是不愿意直接告訴關姍姍解題過程而是讓這人思索,因為這般記憶才會深刻,解題的方法才會刻在心中。
馬馬虎虎做十遍都不如認認真真做上一遍,不僅僅題目是這樣,世間任何事情都是這樣。
慕雪和傅安兩人分散在不同的考場,但兩人卻擁有著一樣的做題思路,一樣的答題技巧,甚至于草稿本都是一樣的整潔,這兩人處處透著相似,卻處處存在不同,正是因為骨子里的相似與差異才會讓慕雪和傅安成為命中注定的一對。
慕雪捏著筆,一字一句寫下解題思路,腦海中卻猝不及防冒出傅安將自己禁錮在鋼琴旁咬上自己臉頰的一幕,慕雪白皙的臉龐瞬間漫上桃紅,她咬了咬下唇,冷哼一聲,該死的傅安。
考場的人聽到這一聲,紛紛不可置信得抬眼看了一眼慕雪,慕雪的聲音雖然小,但同考室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臥槽?!這一次金秋賽的題目居然這么變態(tài)嗎?讓M神都氣炸了?天啦,我要快點檢查一下我的題目,有沒有什么條件看漏的,嘖嘖嘖,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等等,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聲音,是不是M神那個方向傳來的,該不會是M神吧?這題目真有這么難嗎?怎么我剛才覺得還挺簡單?難道是我解錯了?我應該不會比M神還要厲害吧?應該沒有這么厲害,嘖嘖嘖,可把我牛逼壞了。”
“……我剛才是聽到M神氣到冷哼吧?這一屆的題目難道這么坑爹嗎?能夠讓M神氣到冷哼?為什么我感覺我做題害挺順的,不會是我做錯了吧?”
一時間同一考室的人紛紛檢查自己之前的答題有沒有出現任何漏洞破綻,畢竟這可是能夠將M神氣到冷哼的題目。
作為中心人物的M神慕雪卻絲毫沒有任何波動,冷哼一聲淡定無比地做題,只苦了另外一個考室的傅安,一直被人惦記,噴嚏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