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瞧著一片狼藉的實驗桌以及眾人責怪的目光,不自覺后退了半步,有些慌張地開口,“我不是,我沒有……”
蘇仙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明明她只是輕輕地推了一下,為什么田笑笑卻撞向了實驗桌,還好死不死將傅安的實驗毀了個干干凈凈。
田笑笑慌亂地站起身,帶著幾分哭腔,她顫抖著聲音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蘇仙會這般對我,對不起,對不起……”
田笑笑眼眸含淚,一臉自責,不斷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
傅安瞧著面前的狼藉,只覺得頭疼,他原本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夠將所有的實驗結束,此時卻只能夠瞧著面前的支離破碎的試劑管,他懵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何飄氣急,指著田笑笑便罵道,“你沒長眼睛嗎?難道看不見我們這兒在做實驗嗎?你為什么要毀掉了這實驗?”
何飄原本對田笑笑就喜歡不起來,瞧著面前這一幕本能便給田笑笑下了定論,田笑笑這人絕對沒什么好心思,毀掉實驗絕對不是偶然的意外。
王小胖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傅安,他害怕傅安會失控,旁人或許不能夠理解傅安到底為了青杯賽付出了什么,但作為室友,王小胖見證過傅安的努力。
傅安能夠有現在的成績絕對不是因為天賦,而是每個夜晚不眠不休的努力,王小胖比任何人都清楚傅安到底為慕雪付出了多少,如今被人全毀了,王小胖不敢想象傅安到底有多么生氣。
“對不起,對不起……”田笑笑滿臉淚水,她怯生生地瞧著傅安,似乎害怕傅安會傷害自己一般,“傅安,我不是故意的……”
傅安冷著眼眸,他根本沒有時間理會田笑笑,只想著抓緊時間從頭開始,他想要交給慕雪一份完美的答卷,而不失在復試的時候就不得不黯然離場。
傅安記得每一個凌晨的溫度,他暖著一杯咖啡,拼命將所有的知識都裝進自己的腦子,他不希望瞧見慕雪失望的目光。
傅安記得每一道題目的不同解法,慕雪總喜歡將多種解法都告訴自己,只希望自己能夠選擇最合適自己的解法。
傅安記得自己困倦時候,胳膊上被自己狠狠咬出血痕的牙印,那些無人言說的夜晚都是他一個人暗自拼命的追夢之路。
而現在,傅安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甚至沒有時間開口責問,他不愿意為了田笑笑這個無關角色浪費自己的時間,不愿意失敗,明明他就要做出來了。
“不知道這小伙子想要怎么做?”清北大學的著名教授金鎮瞧著傅安這模樣,心中倒是十分好奇。
WE實驗這道試題便是他親自出的,他想要瞧瞧這一屆的學生,有沒有人知曉這神秘的實驗。
現在太多學生只會死讀書,一個個都變成了應試教育的產品,只愿意鉆研考試內容,為了一點兒分數爭得你死我活,根本就未曾思考過有關于考試之外的東西。
金鎮心中嘆息,也不能夠責怪這些學生,畢竟他們的壓力已經足夠多了。
這么些年,只有一位學生能夠讓金鎮滿意,那便是大名鼎鼎的M神,金鎮曾經親自詢問過慕雪是否愿意來到清北大學,這座頂尖學府。
慕雪卻說她早已有了心儀大學,因而婉拒了他的提議,金鎮心中未免遺憾。
“先生,您很喜歡這位名叫傅安的學生嗎?”
許一鳴跟在金鎮身邊多年,能夠讓金鎮心生喜歡的學生倒是不多,除卻M神,這位應該算是第一個。
若是有考生在場,便能認出,這位許一鳴便是方才的閱卷老師。
“不可多得的好苗子。”金鎮笑著,擺了擺手,“且看他之后的表現吧。”
饒是傅安再如何挽救,時間終究還是過去了,隨著交卷聲響起,傅安無奈地退到了一旁,此時他才有時間瞧上一眼田笑笑,“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笑笑被傅安凌厲的眼神逼得后退,瞧著面前的傅安,田笑笑莫名畏懼,她的眼淚克制不住,哭著開口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是蘇仙推我……”
蘇仙瞧著這般模樣的傅安,心中也是一顫,她根本不敢看向傅安的眼睛,“……我不是,我根本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田笑笑忽然就摔倒了。”
蘇仙瞪了一眼田笑笑,此時,蘇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一切都是田笑笑陷害的,“是你,就是你,你存心想要毀了傅安的實驗……”
“你胡說什么,”田笑笑眼眸中全是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情,傅安跟我可是一個學校的學生,我自然希望傅安能夠順利完成實驗,怎么可能故意陷害?”
田笑笑慌忙瞧了一眼傅安,若是傅安信了蘇仙的話,從此報復自己可怎么是好?
田笑笑越想越心驚,曲婉的例子在前,田笑笑心中怎能不怕,偌大的曲家可是說倒就倒,沒有絲毫征兆。
唯一的征兆便是得罪了慕雪,得罪了傅安,得罪了何飄,得罪了王小胖。
“傅安,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田笑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就先流了出來,看上去委屈得不行,“傅安,我……我……我怎么可能毀了你的實驗,我……”
“田笑笑這模樣,瞧著也不像是存心設計的,就只是一個失誤,傅安,你要不然就……”
傅安冷眼一掃,眼眸中滿是寒意,傅安冷聲道,“我倒是不知道,哪里來的人,敢教我做事。”
或許是因為傅安溫順了太久,以至于旁人漸漸都開始淡忘眼前這位好學生可是江城一中的校霸。
那人被傅安冷眼一掃,瞬間不敢說話,只能默默地躲在人群中當鵪鶉。
“傅安,我真不是故意的,”此時的田笑笑才意識到,她或許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只是這時候說什么都已經晚了,她只能夠祈求傅安能夠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