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過去,想去到你生命中最昏暗的時候,想要回到八年前,想要從八年之前就一直陪伴在你的周圍,想讓你的生命中早點出現(xiàn)我的身影,想要溫暖你。
時間如流水,奔騰向前卻不會倒流,縱然傅安想要回到過去,卻根本沒有辦法,慕雪一個人面對了那么糟糕的童年卻依舊活成了小太陽,這樣的慕雪,真的讓傅安很喜歡了。
“……呀呀呀……”
慕雪萬萬沒有想到傅安居然這么直白,以往她調戲傅安的時候,傅安可從來只會遠遠避開,有時候甚至還會出言嘲諷兩句,這倒是第一次,傅安坦蕩地直視慕雪的眼神。
不得不說,傅安長得是真的帥,無論看多少次,慕雪還是會毫無征兆地沉迷于傅安的盛世美顏,傅安一雙黑沉的眼眸仿佛含著天地萬物一般。
每每被傅安看著,慕雪都覺得自己仿佛置身與宇宙之中,周圍滿是浩瀚星空,慕雪的臉一點一點染上潮紅,“……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慕雪眼中懷疑今天的傅安有些不正常,簡直好脾氣到根本不像是傅安本人,慕雪伸手捏了捏傅安的臉頰,“好啦好啦,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了,你稍微收斂一下你的眼神……”
慕雪低下頭,耳朵也是紅艷艷的,慕雪的皮膚很白,很是容易臉紅,一臉紅脖子以上都是紅艷艷的。
慕雪有些受不了傅安那深情眼神,眼中似有日月星辰,硬生生像是要把自己給溺死在漫天溫柔中。
媽呀媽呀,慕雪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冰涼的手指碰到耳朵,才稍微降低了幾分耳朵的溫度,慕雪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開始看自己手里的題目。
慕雪直勾勾地盯了兩三分鐘,腦中空白一片,傅安那深沉眼眸總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慕雪揉了揉自己的臉蛋,才終于回神,提起筆開始做題。
慕雪心想,慕雪啊,你可不能慌不能慌,你可是要考上哈雷頓大學的人。
慕雪強把心思都放在學業(yè)上,心中紛繁雜亂的情緒才稍微平息了幾分。慕雪咬了咬下唇,難怪學校都不讓早戀,確實會影響學業(yè)的。
傅安在慕雪身邊,安靜地聽課,他現(xiàn)在日常就是聽課、做題、聽課、做題。
慕雪會根據傅安的情況為傅安準備一套適合傅安的試卷,每日一練,回到一中之后,傅安的生活又回歸了以往枯燥乏味的生活,刷題講解刷題講解刷題講解,不斷循環(huán)往復。
對了,傅安時不時還要應付一下蔣北同學對慕雪的騷擾。
比如,此時。
蔣北拎著練習冊走過來,自從上一次和慕雪聊過之后,蔣北時不時就會湊過來,即使傅安很不喜歡,蔣北也依然會湊過來,蔣北對知識的渴望勝過了蔣北對傅安冷臉的畏懼。
“雪兒,你看一下這道題是怎么解出來的,”蔣北開口,“我自己的思路和老師的思路沒有什么不同,就是這里有點看不懂。”
蔣北如今自覺與慕雪關系近了不少,倒是愈發(fā)不害怕傅安的冷臉了,對慕雪的稱呼也從M神變?yōu)榱诵⊙﹥海瑸榇耍蛋膊恢揽棺h了多少回了。
蔣北的草稿是亂糟糟的一團,大部分學生的草稿本都是這樣,好在蔣北問題目之前會將自己的草稿整理一遍,也會將自己的演算過程寫在旁邊,以便于慕雪能夠快速地找到問題所在。
慕雪看了一眼,提筆演算了片刻,“這里,你掉了一個公式,”慕雪說著便將公式寫在旁邊,“老師用這個公式講解的,這一步到這里,詳細的步驟是這樣的……”
慕雪給別人講題的時候很是溫柔,并且十分認真,每一個步驟都會超級用心地將它寫在一旁,甚至還會來個小總結。
慕雪從不藏私,她希望授人以漁而不僅僅授人以魚,講解一道題目,慕雪希望這一類的題目旁人都能夠知道如何解答。
這才是老師真正需要做的,也是目前這些即將面臨高考的學生真正需要的。
畢竟,面對高考,大多數的人都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有可能會抱憾一生。
“原來是這樣,雪兒,你這樣真的看起來順眼了許多,我以后也要學著你這樣記筆記……”
一旁偷偷聽著他們討論的傅安翻了個白眼,可拉倒吧,他就從來沒有看到過慕雪做筆記,仿佛所有的知識都已經存儲到慕雪的腦子里面了。
不過,傅安想起了慕雪的筆記本,厚厚的一摞,慕雪也曾努力,為了成為現(xiàn)在的人而進行著不為人知的努力。
蔣北繼續(xù)道,“我之前有很多題目也是一兩個步驟沒有想清楚,以至于我很多題目都是一知半解的,總是只知道是這樣做卻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
簡單來說,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自從請教慕雪題目之后,蔣北就愛上了什么都要問一問慕雪的習慣,慕雪十分細心,每一次都會將知識點認真地講解一遍,有時候甚至還會說一些這個公式是怎樣推導的。
跟著慕雪,不僅僅能夠學到課堂上的知識,還能夠學到課堂上學不到的知識,當初慕雪為了提升自己的成績,前前后后可是報了差不多十來個班,教什么的都有。
畢竟哥哥那么優(yōu)秀,慕雪也想成為那么優(yōu)秀的人,好似這樣做便能夠告訴自己的父母,即使沒有哥哥,也還有自己,可是他們最終還是離婚了。
慕雪將練習冊和草稿本遞給蔣北,“主要還是因為你們的時間太趕了,沒能夠將所有的東西教給你們。”
慕雪并沒有說出口,自己比起他們,其實時間更少,八年時間,慕雪之所以能夠這么優(yōu)秀,就是靠著努力再努力。
“是啊,馬上就要高考了,”蔣北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雪兒,你想好考什么學校了嗎?”
“是留在國內還是出國呢?”
蔣北其實有點兒想追著慕雪的腳步,這似乎是一種本能,對于強者崇拜的本能。蔣北想要成為像慕雪那樣優(yōu)秀的人。
“出國吧,”慕雪揚了揚自己的學習資料,“我想去哈雷頓大學。”
蔣北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這所大學,畢竟哈雷頓大學對于他們來說,太過遙遠了幾分,就算是再努力十年,怕是也不可能考上哈雷頓大學。
此時,蔣北瞧著慕雪堅定執(zhí)著的目光,笑道,“是嗎?那努力吧,祝你心想事成。”
“嗯,”慕雪點了點頭,笑起來,慕雪嘴角的小酒窩很是明顯,滿臉真誠,“也祝你心想事成。”
等到蔣北離開之后,傅安才悶悶地開口,“哼,我才不希望你心想事成呢。”
慕雪瞥了一眼傅安,這熊孩子又要干嘛?沒錯,在慕雪的心里,傅安就是個臭熊孩子,太不省心了。
慕雪問道,“怎么了?”
傅安見自己成功地吸引了慕雪的目光,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哼,什么蔣北,還不是本公子的魅力更勝一籌,傅安并不知道自己此時就像是一只急著向伴侶展示自己尾羽的孔雀。
“你想啊,心想事成,可是,你想的事情并不一定都是好事,如果不是什么好事呢?”傅安很是認真地開口,勵志給慕雪洗腦,讓慕雪認為心想事成并不是什么好詞。
“所以啊,我才不希望你心想事成呢,”傅安嘟囔著,“我只希望你這一輩子都遇見好的事情,就算是摔跤,我也希望下面能夠有云彩墊著……”
“你看,我就是這么貪心的一個人,希望你以后一輩子都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擾,”傅安湊到慕雪的身邊,“希望你低頭是因為陽光刺眼,希望你抬頭是因為前方風景沉醉,希望你笑起來露出嘴角的酒窩,希望你落淚是喜極而泣。”
“我希望你歲歲無憂,百歲不老。”
“我去,不是我說,”慕雪并不想跟傅安這個傻子演偶像劇,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你這話有點惡心人。”
關姍姍聽著傅安的話,正感動著,忽然聽到慕雪來了這么一句,“喂喂喂,雪兒姐,我說,咱能不能不要這么破壞氣氛?”
“難不成你要聽他在這兒酸兮兮地念詩?”慕雪不以為意,手下的動作不停,將練習冊收起來,“關姍姍,你作業(yè)做完了嗎?我可是聽見老師剛剛特意點你名了……”
“我去,你不是上課都沒有聽課的嗎?”關姍姍震驚,“你明明一直在做題,怎么還有心思管我的事情?”
關姍姍驚訝地看慕雪,“更別說我當時回過頭看你的時候,你正在寫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