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
安德魯看著眼前場景,愣了幾秒。
阮黎聽見動靜,終于反映過來,猛地將牧韞彥推開,牧少雖然沒臉沒皮,但也沒有現(xiàn)場直播的習(xí)慣,何況還擔(dān)心阮黎會惱,于是乖乖起身。
安德魯見兩人一瞬間恢復(fù)成若無其事的模樣,眼皮子一抽,轉(zhuǎn)身出去又將門關(guān)上了。
牧韞彥挑眉問阮黎:“他這怎么個意思啊?”
阮黎想了想,不確定道:“大概小孩子鬧脾氣。”
牧韞彥眼睛一瞇:“這都多大了還小孩子鬧脾氣?誰家孩子?”
阮黎看他一眼,奇怪道:“又不是我家孩子,我怎么知道。”
牧少臉色好看了一些:“誰啊他?”
阮黎淡定道:“表弟!”
牧少抬手作嚇唬狀,笑罵道:“你再跟我胡說八道我抽你信不信?”
阮黎抬眸:“你抽一個試試?”
牧韞彥:“……”
仗著老子寵你是吧?#@$&
“我親你一個信不信?”
阮黎一臉無語的看著牧少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怏怏道:“保鏢!”
得到答案的牧少很遺憾,“你怎么不說親一個試試了?”
他還等著說試試就試試呢……
阮黎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沒好氣的踹他一腳。%&(&
“保鏢就保鏢,干嘛還表弟啊?”
“沒你那么高調(diào)。”阮黎斜他一眼,“總不能遇見人就介紹說這是我保鏢吧,搞得我有億萬家財一樣。”
牧少就看著他悶悶的笑。
阮黎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好吧!她好像是有。
鬧了這么半晌,牧韞彥似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抓住阮黎左手,阮黎下意識一縮,卻被緊緊攥住,她頓時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牧韞彥嚇得連忙放開,眉頭皺起看向那條胳膊:“你自己掀衣服還是我給你掀。”
阮黎柳眉倒豎:“耍什么流氓呢你?”
牧韞彥卻沒被吸引注意力眉頭皺的死緊:“我勸你現(xiàn)在安安靜靜乖乖。”
說完,牧韞彥自顧自上手?jǐn)]袖子。
泡泡袖被掀起,一層又一層純白紗布顯露在牧韞彥眼前,他只覺呼吸一滯,仿佛紗布纏著的不是阮黎的胳膊,而是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喘息。
“怎么弄的?”牧韞彥眼眸沉沉的看著那只手。
阮黎嘆了口氣,語氣盡量平靜:“沒事,就發(fā)生了點小意外,不嚴(yán)重。”
“我問你,怎么弄的?”
牧韞彥和阮黎對視,聲音低沉,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還仿佛壓抑著些許暴怒,像即將來臨前的暴風(fēng)雨。
阮黎看著那雙黑沉幽暗的眸子,不自覺垂眸:“被子彈擦破了點皮。”
牧韞彥牙關(guān)一緊,極力保持著腦海中最后的理智:“你不是一直在swan古堡嗎?怎么還會受傷?還是出來以后的事?”
“宴會那天,老威廉安排的人。”
“我就知道,加西亞家族這么多廢物。”牧韞彥很暴躁,“她根本護(hù)不了你,任何意義上的,我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堅持把你帶走……”
至于威廉父子,在牧少心里已經(jīng)被列入了必殺名單,與死人無異。
阮黎打斷牧韞彥:“我故意的。”
“你說什么?”牧韞彥蹙眉看她,像是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說,受傷是我故意的。”
“你想干什么啊阮黎?”牧韞彥眼神奇異,像是不認(rèn)識阮黎了一般。
阮黎深吸一口氣:“我本來想等著你來接我,可是沒等到,所以,我只能自己出來了。”
聽到第一句話,牧韞彥心臟一抽,語氣軟了一些,“你出來就出來,你把自己搞成這樣干什么?”
他太陽穴突突的跳,頭又開始刺痛起來。
“只有這樣夫人才知道就算在她的保護(hù)下,我仍然會受傷,只有靠我自己成長強(qiáng)大起來,才能不懼任何人的威脅,不然你以為我能這么輕易出現(xiàn)在這里?”
牧韞彥都快被氣笑了:“還自己成長,就靠著那個沒表情的冰塊和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沒半路夭折一直到見到我真算運氣好,你們真行。”
阮黎:“……”
見阮黎蹙眉,似乎是有些惱,牧韞彥又無奈的笑了一聲:“那你到紐約就是為了找我?”
“不是。”阮黎冷笑一聲,“自作多情。”
“好好好,我自作多情。”牧少又恢復(fù)死乞白賴的模樣。
阮黎看了他一眼:“我很快就回歐洲了。”
“還回去干什么?”牧韞彥皺眉。
都到了這里還想走?有本事加西亞夫人直接來這里搶人啊?
“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牧韞彥思忖著,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你現(xiàn)在除了記憶沒回復(fù),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阮黎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幽暗的光芒,又抬頭淡淡道:“沒有。”
牧韞彥微微放下心,心里思忖著該怎么樣將阮黎盡快拐回華國。
“那你有沒有跟叔叔阿姨報平安?”牧韞彥問道。
阮黎點點頭:“聯(lián)系過兩次,一次電話,一次視頻通話。”
當(dāng)時修羽還在旁邊,有人指導(dǎo)自然沒露餡。
兩人各懷心思的聊完沒多久,安德魯又重新推門而入。
看見阮黎露出的胳膊,眼眸動了動,默不作聲的將藥箱找出來。
阮黎也很自然的將胳膊伸過去。
牧韞彥看著眼眸一瞇,過去打斷安德魯動作,霸氣又自信的道:“我來。”
安德魯看他一眼,一言不發(fā)的將東西放下,走到另一邊。
三分鐘后,阮黎看著滿頭大汗不知從何下手的大少爺搖了搖頭,“安德魯,你來。”
牧韞彥抬頭,不滿的看過去。
阮黎和他對視,神情復(fù)雜的吐出一個字:“痛。”
牧少老臉一紅,沒好氣的將手中棉簽扔到桌上,抱著胳膊在一旁噘著嘴。
看著安德魯行云流水的動作,心中酸澀不已。
這時,他電話突然響起。
牧少看了眼,順手接通:“喂?”
“小Arthur,聽說你回紐約了?”對面牧臨庭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對,您老有何貴干?”牧韞彥問完這句,又連忙補充了一句,“莊園已經(jīng)快買到了,別催了。”
“誒,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
“那您老說。”
“我突然想起來,我上次去看望阮黎,她讓我轉(zhuǎn)告你,她等著你去接她!”
牧韞彥看著對面的阮黎:“……”
“您突然……想起來?”
“不晚吧?”牧臨庭語氣里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不晚。”牧少皮笑肉不笑,“我謝謝您啊!小叔。”
“都是一家人,客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