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像是看不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依舊是那么云淡風輕的模樣,對著風謹?shù)溃骸澳亲甙桑 ?
看著那三人似乎一直無視他的存在,威廉攥緊拳,像是忍耐著什么,直到幾人沒跟他說一句話自顧自離去,他終于忍不住一抬手。
三人的去路立時被攔住。
阮黎沒說話,看了眼風謹,她倒要看看風謹會怎么解決,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那么自己得重新考慮一下這次合作的意義了。
修羽懶洋洋的抱著胳膊,默不作聲看戲。
風謹眼眸淡漠的掃過那些人,嘴角似笑非笑:“攔我的路?”
那群黑衣人看了眼不遠處一言不發(fā)陰沉著臉的威廉,又承受著風謹?shù)膹姶笸䦃海~頭漸漸冒出一層汗,最后低下頭狠心道:“對不起,謹少爺。”
“威廉,你手下的人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連主子的路都敢攔。”
威廉冷聲道:“那也不是誰都是主子。”
風謹笑了:“你在說阮黎嗎?”
阮黎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好個披著羊皮的狼。
修羽差點沒樂出聲。
被擺了一道的威廉惱怒:“你……牙尖嘴利,強詞奪理。”
他幾步走到阮黎跟前道:“黎,不管你信不信任我,我都必須為了你的安全負責,如果你現(xiàn)在要回加西亞家族,那么我將會寸步不離的護送你,而不是……”
威廉意有所指的道:“讓一個來歷不明血統(tǒng)混雜根本算不上的真正加西亞家族血脈的人來污染你的眼睛。”
他眼神陰森,若不是靠著夫人的喜愛,一個旁系野種怎么配跟我平起平坐。
這惡毒的話語一出,阮黎和修羽同時蹙起了眉,對他的觀感更惡。
唯有風謹依舊面色不變,他和威廉從小斗到大,什么惡毒的話沒聽過,或許是顧忌阮黎在,威廉甚至連用詞都收斂了許多,根本不能讓他動容。
風謹心內(nèi)暗自嘲諷,果然是個被老威廉寵壞了的自大蠢貨,這話平日里說說就算了,在阮黎面前竟然也敢說。
果然,下一瞬阮黎看向威廉,語氣意味不明:“血統(tǒng)混雜?你在諷刺我?”
若論混雜,誰能有她八分之一混血混雜,阮黎微微瞇起眼睛。
威廉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連忙辯解:“你怎么會這么想,黎,你身上可是流淌著夫人最尊貴的血脈。”
修羽有些不耐的撓了撓頭,依她的眼光來看,別的不說,風謹光是氣度長相就已經(jīng)完勝了好嗎,這貨到底是哪里來的莫名其妙的自信覺得自己血脈比較高貴?
尊貴血統(tǒng)?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是家里有皇位要繼承嗎?歐洲貴族就是些這種玩意兒?
阮黎臉色有些難看,沉著臉沒再說話。
風謹看了眼時間,跟哄個孩子似的:“好了威廉,我不想跟你計較,夫人正等著呢,如果你不想惹麻煩的話,最好識相點,要知道,你父親不是什么都能替你解決,你也不能一輩子做個BabyGirl!”
修羽噗嗤一聲。
威廉眼神陰沉的看她一眼,一直靜靜看著這一切的阮黎眼神倏然變冷,對威廉又記了一筆。
但聽完風謹?shù)脑挘降讻]再糾纏,想了想他勾起一邊嘴角:“well,那就一起走吧!你的人手根本不夠,我會將黎安全護送到夫人面前。”
風謹挑了挑眉,對他的自娛自樂不予置否。
上車的時候,修羽湊近阮黎低聲道:“阮阮你真的要去,我雖然以前也隱隱聽過加西亞家族的盛名,但是具體接觸起來,我覺得這個家族的人似乎都……”
最后幾個字沒說出來,阮黎卻懂她的意思,都不太正常。
阮黎嘴角泛著冷笑,這個家族若是正常當年就不會做出那種事,除了她爺爺和奶奶,這畸形的家族不知道還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和愛情。
這回不管前面是龍?zhí)哆是虎穴,她都要去見識見識。
修羽見阮黎的表情,嘆了口氣,完了完了,阮阮這回看來是真惱了。
阮黎不禁有些為姐妹的未來憂心。
長長的車隊行駛許久后,終于駛進了一個占地廣闊的莊園。
盡管阮黎和修羽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但過了半小時后仍沒見到建筑的兩人終于忍不住對視一眼。
修羽懶洋洋問前面副駕的風謹:“喂,帥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半個小時前我們似乎已經(jīng)進了莊園大門吧?怎么現(xiàn)在還在爬山?”
風謹轉(zhuǎn)臉溫和的笑著解釋了一句:“加西亞家族的莊園包括了附近的幾座山脈,夫人住的城堡在主山脈上Godsreward上。”
修羽:“……”
修羽不做聲了!行叭!大戶人家。
又緩緩行駛一會兒,車子終于停下,阮黎和修羽兩人下車后看清眼前場景皆覺得被晃花了眼。
佇立在眼前的是一座雄偉壯闊的古堡莊園,藍到透明的天白的如棉的云,加上遠處的雪峰頂作為背景,映襯得眼前一切美的宛如一副中世紀油畫。
“靠。”修羽忍不住低聲感慨,“果然是有底蘊,和人家貴族住的地方一比,感覺我們修家像剛脫貧……”
阮黎反應(yīng)過來聽見她這句話頗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拽了下她胳膊,示意她別在外面胡說八道。
修羽撇了撇嘴,突然想到這還有個外人,瞇眼看過去,就見風謹看著前方一臉含笑,一副我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給兩人介紹:“城堡后面的風景會更好一些,在后面的草坪上,可以遠眺阿爾卑斯山的全貌……”
阮黎表情淡淡的,修羽卻是古怪的一笑:“我倒是覺得,我們面前的風景已經(jīng)是最好。”
風謹愣了下,似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然而對修羽再了解不過的阮黎卻是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阮黎嘴角一抽,老毛病又犯了。
果然,下一刻修羽加重了字音:“這邊風謹……獨好。”
風謹再傻也該聽出來自己被調(diào)戲了,看了眼阮黎,仍舊淡淡的笑,比眼前的城堡還入畫。
片刻后,美好場景被打破,威廉站在不遠處看著三人,面上帶著微笑,眼中卻是陰鷲。
“黎,怎么還不走呢?”
三人笑意都變淡,頓覺無趣。
向前走時,阮黎低聲對修羽道:“姐姐,你可收斂點。”
她們怕是掉進阿爾卑斯山脈的狼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