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爺經此一役后,總算安分了兩天。
阮黎見狀,還以為牧韞彥屢戰屢敗后終于消停下來,也松了口氣,然而心底卻滑過一絲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但生命不息,作妖不止。
牧韞彥沒動靜,卻有人蠢蠢欲動起來。
阮黎看著眼前的大束嬌艷欲滴的鮮花,眼里劃過一絲厭惡,她對著秘書道:“以后再有這種東西送到辦公室,直接拒收。”
“是,阮總,但您看這個?”秘書手上拿著一張卡片。
阮黎打開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不過出了趟差回來而已,為什么許熠仿佛變了個人一樣,從未有過的強勢,連續幾天不間斷的邀約讓阮黎有些頭疼。
“所有和工作無關的邀請,全部推掉。”阮黎吩咐完之后打算進入辦公室。
秘書又喚道:“阮總,等等。”
“還有什么事?”阮黎語氣里已經帶上不耐。
這兩日她手上的一只基金增長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她得隨時盯著。
“這是從MIT大學寄來的一封給您的信件,我還沒拆開。”
阮黎回過頭,臉色有些疑惑:“MIT?”#@$&
“對。”
阮黎打量了一下那封信件,看起來很普通沒什么特別,只是外面有MIT的校徽和學校照片。
阮黎抬手接過進了辦公室后,先打開電腦看著那只基金依舊穩定這才放下心,騰出手來將那封信件拆開。
信封里是一張精致又不失莊重的全英文邀請函。
阮黎快速掃過后蹙起了眉。%&(&
她走出辦公室門外,晃了晃手中的信件:“你確定這是寄給我的?”
秘書先是愣了愣,隨后才點頭道:“對了,阮總,忘了告訴您,這封信是從您的S市住址轉寄到公司的。”
阮黎關上門,盯了那份邀請函半晌,終于還是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就被人接起,一個成熟又溫和的男聲傳來:“喂,小黎?”
“爸,您在干嘛呢?”阮黎問道。
“今天剛好沒課,就在家做個課題研究。”阮晉道。
“那我是不是打擾您了?”
“你打電話給我怎么會打擾。”阮晉的聲音帶著笑意,“我高興還來不及。”
他剛說完,旁邊傳來了林女士的聲音,似乎是剛聽到電話,她好奇的問:“誰啊?”
阮晉不知道說了什么,林如珍冷哼一聲。
阮黎無奈:“林女士還生我氣呢?”
阮晉安慰她:“哈哈哈,你媽就那個性子,別擔心。”
林如珍聽見阮晉的話有些不滿,嘟囔道:“就你們父女倆一條心是吧?老的小的全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外姓人……”
阮黎和阮晉皆有些拿她無法。
阮晉看了眼妻子,搖搖頭,小聲對著電話問道:“小黎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收到了一封從MIT寄過來的邀請函,爸您知道這事兒嗎?”
“那是一封邀請函?”阮晉語氣也有些疑惑,“那個是直接寄到家里的,我看著署了你名字就沒拆,以為是你朋友給你發的,直接給你轉寄到公司了。”
他們家一向很注重孩子的隱私,從來不會發生私拆別人信件這種事。
阮晉解釋完又追問了一句:“邀請你去干什么?”
“邀請我去參加校慶。”阮黎更奇怪了,“按道理我和MIT沒什么關系,就算有什么活動也應該邀請您啊?”
阮晉是華國頂尖教授,MIT也曾邀請他去任教,不過出于很多考慮,阮晉還是留在了祖國,但也經常去國外各大學交流。MIT還有不少阮晉的好友。
相比父親的履歷,阮黎可就真沒什么能跟那學校扯上關系的了。
唯一能有點聯系的,或許就是前男友是那學校的畢業生?!
阮黎一腦袋黑線加漿糊,總不可能還帶邀請優秀畢業生家屬的吧!那也輪不上她。
阮晉思索半晌:“你把邀請內容念一遍給我聽。”
阮黎還真就乖乖用英文讀了一遍。
阮晉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感謝你多年來對MIT學生的資助?”
“嗯?”阮黎也愣了下,“什么資助?”
阮晉也被打亂了思緒:“你把邀請函邀請函拍照給我,我找朋友問問什么情況,到時候再告訴你……”
阮黎自然是聽從老爸的吩咐。
那邊林如珍幽怨的聲音傳來:“我的話也不聽,現在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了,人生真的……沒意思……”
阮黎聽完哭笑不得,讓阮晉將電話遞給林女士,沒想到林女士很傲嬌的哼了一聲,說不是特意打給她的她不接。
要說起來,這兩母女會鬧矛盾也是因為牧韞彥。
牧韞彥離開半年多后,因為家里催著結婚,阮黎才告訴了二老兩人分手了。
至于原因,阮黎也只說是兩人性格不合,半點沒提其他的,林如珍雖然生氣加心痛,但別人家的孩子再好到底自己女兒才是親生的,她緩了半年好不容易緩過來后,眼見著女兒馬上就三十了,急吼吼就給安排相親。
然而剛好那時候阮黎公司進入關鍵時期,煩心事一堆,每天忙得要死自家老媽還在一旁添亂,阮黎就不是很給面子,大鬧相親宴。
然后林如珍就一直生氣到現在。
其實過了大半年氣早消得差不多了,奈何阮黎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忘了給母親大人臺階,傲嬌林女士就一直那么不尷不尬的在臺上下不來。
通話結束前,阮晉看著老婆閃身進了房間,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低聲囑咐了阮黎幾句。
“你過后打個電話給你媽媽吧,她早就后悔了又拉不下臉。”
阮黎取笑自家老爸:“還不是你慣的,一把年紀給養出個公主玻璃心。”
阮晉失笑:“你這丫頭。”
玩笑歸玩笑,后面阮黎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林如珍,閉著嘴聽了會兒訓,總算哄得自家老公主喜笑顏開,雨過天晴。
在阮黎收到郵件后沒多久,牧韞彥也得到了信息。
“什么?阮黎收到了邀請函?誰給的?”牧韞彥獨自一人坐在公寓里手里拿著手機,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還沒查出來。”
牧韞彥閉上眼,自從兩年前知道了他當年的MIT獎學金資助人居然是阮黎之后,他按捺不住好奇心,查了一下,然而查得越深,牽扯出來的東西卻越多。
想到阮黎身世后面若隱若現的秘密,牧韞彥頭疼無比。
“繼續查,無論用什么方法。”牧韞彥聲音冰冷,不容反駁,“把天翻了都要給爺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