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韞彥看著阮黎的笑容呆了半晌,隱約覺得那個剛認(rèn)識時候的阮小黎又回來了。
牧韞彥心臟極速跳動。
他現(xiàn)在才知道,他有多懷念那個明艷張揚(yáng),目空一切的阮黎。
片刻后,回神的牧韞彥眸子一閃,眼里劃過一絲贊賞和自豪。
果然他的女人不會那么愚蠢,無論到了什么時候手里都會握著底牌。
但這事,卻不能讓阮黎親自去做。
牧韞彥開口打擊阮黎:“我不知道你掌握的證據(jù)到什么程度,但只要里面有一絲絲的漏洞,溫蕓萱就會把這件事推倒手下人身上,她多得是替罪羊。”
阮黎點頭,神情波瀾不驚:“嗯,真要這樣,那就魚死網(wǎng)破吧!”
她手里也不止這一樁把柄,只是其他的都沒有確切證據(jù),如果不行,那就只能買通輿論毀了溫蕓萱名聲。
反正這年代的看客也不會在乎是真是假,他們只要有熱鬧看,有人讓他們口誅筆伐,他們就會滿足。
牧韞彥輕蔑一笑:“你的命多金貴,魚死網(wǎng)破?她配嗎?”
阮黎偏了偏頭,眼眸里的情緒深不見底:“那你要我怎么辦呢?”
她聲音很輕,帶一點點疑惑的語氣又像是在撒嬌。
牧韞彥心臟一動,撫摸著她的順滑長發(fā),神情認(rèn)真:“再多給我兩天時間,好嗎?”
阮黎不知想到了什么,搖搖頭:“這是我跟她的事。”
她語氣很堅決。
牧韞彥終于知道了哪里不對,他一挑眉:“為什么,一旦牽扯到溫蕓萱的事,你總把我跟你分得那么清呢?”
阮黎沉默。
她不知道怎么告訴牧韞彥她曾經(jīng)和溫蕓萱的談話。
那或許會揭開牧韞彥那段黑暗的記憶。
斟酌片刻,阮黎妥協(xié)道:“好吧!就兩天。”
……
翌日,B市某私人醫(yī)院。
溫蕓萱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看向踱步進(jìn)來的牧韞彥,有些驚訝。
“阿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下一瞬反應(yīng)過來的她眉頭一蹙,試探道,“還是……你根本就沒去紐約?”
牧韞彥反問她:“這個問題重要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一聽這語氣,溫蕓萱頓時明白來者不善,她嘲諷的笑了笑:“這個問題不重要,那什么重要?阮黎嗎?”
誰知,牧韞彥竟還真點了點頭:“既然你都清楚,那我也不廢話了,聽說,你不同意撤銷立案?”
“聽說?”溫蕓萱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溫家股價大跌的事,果然是你干的嗎?”
溫蕓萱眼里溢滿了失望和怨恨。
之前父親憂心忡忡的告訴她,有人遞話讓溫家撤訴阮黎的案子時,她心里就隱隱有了猜測,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證實了。
牧韞彥沒否認(rèn),淡淡道:“只要你撤銷立案,溫家很快會平安無事。”
“哈,哈哈哈哈……”溫蕓萱笑起來,帶著無盡嘲諷,“你真絕啊牧韞彥!你大可試試,牧爺爺會不會讓你這么做?”
“商場上瞬息萬變,倒閉一家公司不是很正常嗎?”牧韞彥笑得云淡風(fēng)輕,“就算是我爺爺,又能怎么樣呢?”
“你居然拿溫家威脅我?阮黎的命金貴,我溫蕓萱的命就不是命嗎?”溫蕓萱激動的加大了音量,隨即像是扯到了傷口一般,眉頭蹙緊。
過了會兒,她聲音低啞,苦笑中帶著微微的哭腔:“我差點……死在她手上。”
語氣絕望而又無助。
若不是早就知道真相,牧韞彥還真就差點被這精湛的演技騙了。
他嗤笑一聲,沒說話。
聽到這聲嗤笑的溫蕓萱臉一僵,眼里的怨毒幾乎要克制不住的溢出來。
“牧韞彥,阮黎她已經(jīng)瘋了,你也要跟著瘋是嗎?”溫蕓萱神情扭曲的喊道,“她完完整整沒掉一根頭發(fā)絲,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心瞎眼也瞎嗎?”
牧韞彥蹙眉,語氣不耐:“溫蕓萱,到底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你心里有數(shù),給自己留點臉行嗎?”
溫蕓萱只感覺一股怒氣直直沖上大腦:“牧韞彥,你什么意思?不要臉的明明是阮黎,你知不知道她親口告訴我勾搭上你只是為了M·K總經(jīng)理的職位……”
牧韞彥聽見溫蕓萱激動的話,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的笑。
“你辦公桌下面的錄音筆,你已經(jīng)派人拿到了吧?”
溫蕓萱心里一驚,故作鎮(zhèn)定:“你,你在說什么?”
牧韞彥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姿態(tài)優(yōu)雅閑適的仿佛在看望知交好友,然那張薄唇里吐出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令溫蕓萱心驚膽顫,寒如骨髓。
“別裝了,我放回去的。”牧韞彥語氣淡淡。
溫蕓萱一顫,臉色越發(fā)白,白到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但以溫蕓萱的心性和手段,能做出這些事自然不會輕易被唬住,想到手下人回復(fù)說后半段音頻無法修復(fù),她很快就鎮(zhèn)靜下來。
“有錄音又怎么樣呢?無論阮黎再怎么辯駁,她對我造成的傷害已經(jīng)成為了事實。”
“你親口承認(rèn)了,阮黎流產(chǎn)的事實和你有關(guān)是嗎?”
溫蕓萱很冷靜:“我沒有承認(rèn),我只是受不了她對我的侮辱和懷疑,我根本記不清我情緒失控后說了什么。”
牧韞彥眼底有戾氣涌出:“那么阮黎問你的那幾個問題,你能不能一個一個解釋給我聽聽?”
“牧韞彥,你是在把我當(dāng)犯人審問嗎?我才是受害者。”溫蕓萱神情有些崩潰,“事實就是阮黎那個瘋子以為我害她流產(chǎn),莫名其妙沖到我的辦公室想殺了我滿意了嗎?你給我出去,滾出去……”
牧韞彥有些遺憾,是他小看了溫蕓萱的心性。
溫蕓萱還在崩潰的尖叫著,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就算傾家蕩產(chǎn)我也不會撤訴,我一定會讓阮黎付出代價,讓她坐牢……”
牧韞彥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笑意冷眼看著,演的真好。
這女人這么多年來演技愈發(fā)精進(jìn)。
他深吸一口氣提高了音量打斷她:“你既然非要如此,那我只好送你進(jìn)去跟她作伴了。”
溫蕓萱聲音戛然而止,她眼里的怨恨第一次毫無遮掩的展露在牧韞彥面前。
“你……憑什么?”
“你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手里有多不干凈自己心里清楚!當(dāng)真以為沒人拿得到把柄?”牧韞彥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你若執(zhí)意不撤訴,阮黎被判幾年,你就翻個倍在里面待幾年,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