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韞彥把玩著手機,神色難測,眸子幽深。
偌大的客廳,只有牧老氣定神閑喝茶時發(fā)出的淺淺嘬飲聲。
都到這時候了,他就不信牧韞彥還能沉住氣。
果然,半晌后,牧韞彥停下手中動作。
“爺爺,這種招數(shù)對付一個姑娘家,有點……不符合您的身份吧?”
“我可沒有仗著身份濫用職權(quán)。”主動權(quán)在手,牧老心情十分舒暢,“做了什么事就該承擔(dān)什么后果。”
牧韞彥又不是小孩,若沒有牧老松口,怎么會有人敢突然帶走阮黎。
他已然清楚,看來爺爺這是挾私報復(fù)。
“爺爺您就直接說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牧老手握著茶杯,杯中的茶已經(jīng)有些涼掉,他皺了皺眉,看也沒看牧韞彥:“我哪還指望得上你做事,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
牧韞彥起身拿過茶杯,給牧老重新倒了杯茶,恭恭敬敬遞過去:“爺爺喝茶。”
牧老接過,溫度剛剛好。
他臉色和緩了些,語氣放軟:“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讓阮黎去賠禮道歉。”
牧韞彥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不行。”
牧老似乎是猜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話鋒一轉(zhuǎn):“那我就再給你一條路,讓阮黎離開B市。”
“在B市,他陳家排得上號嗎?就憑他們,讓阮黎離開B市。”牧韞彥垂眸,嘴角勾起一邊,嘲諷的笑,“什么東西。”
牧老將杯子重重一放,茶水四濺。
“那就讓她坐牢吧!”
本已經(jīng)消散不少的火藥味又一瞬變濃。
靜默頃刻后。
“好。”牧韞彥笑著點點頭,“您說的對,做了什么事就該承擔(dān)什么后果。”
對牧韞彥轉(zhuǎn)變?nèi)绱酥斓那榫w,牧老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抬起銳利的眸:“你想干什么?”
“沒干什么,陳家的事,爺爺就不要插手了,”
牧老冷笑一聲。
牧韞彥也不在意:“我先走了,不影響爺爺飲茶的心情。”
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
走到門口的牧韞彥腳步頓住,微微側(cè)過臉:“這次,牧家的背景身份,我一概不用,陳家若有本事,讓他們只管沖我來。”
牧老面沉如水:“混賬小子。”
牧韞彥頭也不回,走的干脆利落。
不一會兒,警衛(wèi)員進來報備:“牧帥,小少爺?shù)能囈呀?jīng)出了大院。”
牧老搖搖頭,想了想又氣又笑:“這倔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
跟隨他多年的警衛(wèi)員不敢搭腔,心內(nèi)默默腹誹,也不知道是誰見人就夸自家孫子跟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
牧帥難道您忘了當年可不就是您把小少爺寵得無法無天的嗎?
……
牧韞彥上車后就撥通車載藍牙電話。
對面極迅速的接起,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牧韞彥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牧總,我們M·K法務(wù)部的律師在跟警察局接洽,可對方說性質(zhì)惡劣,不予保釋。”對面的人聽得出來語氣十分頭疼。
牧韞彥皺了下眉,沉聲道:“等我過來。”
掛完電話,牧韞彥一腳油門踩到底,這下本就已經(jīng)快到極速的車幾乎看不見車影。
半小時后,B市某警察局門口出現(xiàn)一個身材頎長貴氣的大美男。
不少女警官眼里瞬間放出星星,只是仔細一瞧,大美男臉色十分難看。
雖不影響人賞心悅目的心情,但這生人勿近的霸道氣場卻是讓人難以忽略。
這人自然正是牧韞彥。
他一出現(xiàn),立刻一票人圍上去,那些人圍著他還沒開口,牧韞彥就一抬手示意他們閉嘴。
眾人滿腹的話噎在喉中。
牧韞彥徑直走到辦公區(qū)域,辦公室的警察都向他看過來。
牧少左右掃視一眼,向某個被人圍在中間的領(lǐng)導(dǎo)模樣的人走去,那些人都放下手中事物看著他。
牧韞彥站定,禮貌的開口:“您好,我是阮黎的未婚夫牧韞彥。我想保釋阮黎,請問需要走什么程序。”
旁邊一個年輕的小警察見不慣牧韞彥眾星捧月,氣勢逼人的樣子,頗有些不滿的道:“阮黎情節(jié)嚴重,保釋……”
話沒說完,被自己的領(lǐng)導(dǎo)打斷,那位領(lǐng)導(dǎo)眼力過人,從阮黎一進來時的陣仗他就明白這事情不簡單。現(xiàn)在再看牧韞彥這周身氣質(zhì),爭斗的那個層次不是他能插手的。
于是這位領(lǐng)導(dǎo)溫和的開口:“你好,我是這里的刑偵隊長,我姓趙,我們這次的行動是因為有人舉報阮黎女士故意傷人,且提供了驗傷報告并對阮黎提起訴訟……”
牧韞彥蹙了蹙眉:“驗傷報告?”
“對,根據(jù)驗傷報告的傷情顯示,可以判定為重度傷害。”
牧韞彥驀然發(fā)出一聲嗤笑:“不是你們見著我媳婦兒本人了嗎?就她那樣的還能打人打到重度傷殘?你們信?”
那些見過阮黎的警察都被問得有幾分尷尬,有人底氣不足的答:“人不可貌相。”
說完卻是自己都越發(fā)心虛。
又有幾個年輕警察想起那張艷色無雙的容顏和那雙清冷眼眸都不自覺悄悄紅了臉。
牧少冷眼一掃,眸色又涼薄了幾分:“我就問能不能保釋?”
“抱歉,這個我們做不了主!”趙隊長說辭很委婉。
“好,不能保釋就算了。”牧韞彥回到。
所有人都一愣,這么輕易就放棄了?
有幾個男警察莫名就開始憤憤不平,你貌美如花的未婚妻還關(guān)著呢,你說算就算了?
可接下來眾人就見牧韞彥姿勢瀟灑的往身后的椅子一坐,十指交扣,風(fēng)輕云淡的道:“趙隊,那我就順便報個案吧。”
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牧少自顧自的道:“我要舉報一個叫陳奇的二十六歲男性,意圖綁架,暴力脅迫,還有強,奸。”
陳奇?這不就是阮黎案件的受害人嗎?
那位趙隊長愕然,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看見所有人呆在原地,牧少臉色冷下來,語氣不悅:“怎么?別人報案你們倒是動作迅速的就去抓人了?我報案就不當回事是嗎?差別待遇夠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