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牧韞彥沒出現在公司。
阮黎聽聞消息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開始工作。
沒多久,有人拿著份文件過來找她,阮黎翻了一下,皺眉問道:“這不是應該齊總簽的嗎?”
“是這樣的,總監,齊總今天沒來公司,這份文件又急用,于是齊總讓我來找您代簽,說他發了消息給您。”
阮黎翻了翻信息,發現幾分鐘前齊晟確實發了條信息給她,只是自己忙于工作沒在意。
“抱歉,我剛看到。”阮黎掃了一下文件發現確實沒什么問題,簽下自己的名。
那名員工拿著文件出去后,阮黎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會這么巧,牧韞彥沒在,齊晟也沒在?
想了一會沒什么頭緒,她便先把這事情放在了一邊。
下班后,阮黎與修凌約了吃飯。
吃飯的時候阮黎有些心不在焉,修凌看了她好幾眼她都沒什么感覺。
修凌放下筷子問道:“有心事啊?”
阮黎回神,笑了笑:“沒什么,在想些工作上的事。”
“不是在想工作上的事,在想牧韞彥的事吧!”
修凌毫不留情的揭穿。
阮黎也沒在意,隨口回道:“差不多吧!”
牧韞彥雖然任性,但她可不認為這位爺會跟她吵一架后氣的連班都不上了,總覺得哪兒不對。
修凌又問:“你今天沒見到他是嗎?”
阮黎抬頭,神色疑惑:“你怎么知道?”
修凌想到今天剛收到的消息,唇角勾了勾:“你們家那位,現在可忙。”
“忙?”
“他現在忙著跟宇豐談合作。”
阮黎眉頭皺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修凌哥你這次來談的合作對象,宇豐占了重要位置吧?”
“不是重要,是首要。”修凌雖這么說,語氣卻是沒有絲毫生氣的意味。
倒是阮黎,突然間就有些惱意,眼里涌上一抹冷凝。
修凌看見她驀然間抿緊了唇的樣子輕笑一聲,“我還沒生氣,你倒先氣上了?”
阮黎想也知道,修凌大概是被遷怒了。
她說今天怎么沒見到牧韞彥,居然玩這種把戲,幼稚!
阮黎說道:“我會跟他談談。”
“這就是我要跟你聊的。”修凌認真看向她,“小黎,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就是想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你就當做一直都不知道成嗎?”
阮黎看著修凌沒說話,眼眸里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很明確在等一個解釋。
“小黎,這個合作若成了,對修氏是有好處。”修凌往窗外看了一眼,神情淡漠又冷凝,“但,對我沒有。”
阮黎沉默半晌,抬眸:“所以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讓這個合作成功?”
修凌但笑不語。
“牧韞彥的事情是個意外的契機,還是說……”
你在利用他?
剩下的半句話,阮黎沒說出口,可面色明顯有些不悅。
修凌搖搖頭:“小黎,你們家牧少你還不清楚,誰能利用他?這真的是個意外,不過他動手,確實是為我們省了很多麻煩。”
阮黎思索片刻,應聲:“好,我會當做不知道。”
晚餐結束后,阮黎也往窗外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起身的瞬間,她低聲道:“拍下來了吧?”
修凌笑的有些嘲諷:“已經發過去了也說不一定。”
……
同一時刻的奢瀾會所。
喝了不少酒的牧韞彥神色已經開始有些恍惚。
又仰頭灌進滿滿一杯酒后,牧韞彥唇角帶著幾許嘲諷笑意問陸予:“你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一旁的任晞笑道:“你問陸神仙干什么,人家下凡談過幾場戀愛啊?”
陸予涼涼的斜他一眼,卻是沒說話。
有個小哥就嘆道:“陸哥有這張臉還單身這么久真是……暴殄天物!”
“陸哥一共就談過兩場戀愛還全是人女孩倒追,絕了!第二任談了好像沒一個月就吹了,理由是什么來著?”
有人接話:“你天天找我,打擾了我的正常生活。”
“無欲無求真神仙啊!”
幾人哈哈哈笑作一團。
陸予微笑道:“沒完了是吧?”
幾個開玩笑的人也有分寸,一看差不多了忙噤聲,牧韞彥托著下巴看了半天熱鬧,搭著任晞肩道:“那你經驗多,你告訴我,她們要什么?”
任晞回憶起牧少的前任數量,無語道:“別逗了我的爺,你段位可比我高!你要問這個你早說啊,不然我們叫幾個妹子來親自問問?”
牧韞彥眼睛微微一瞇。
周圍人就感覺溫度陡然一降,旁邊一花花公子模樣的人搓了下胳膊,“不是,女人吧,是這么回事兒,你得看人來!傻的呢,想要愛,聰明一點的,就想要錢!”
旁邊有人點頭附和:“說的極是,這個必須干一杯!”
任晞想了想牧少爺家的那位,又笑問:“那再聰明一點的呢?”
“再聰明一點的手段略高,為了人財兼得,攻心為上。”
聽了半晌的牧韞彥飲了口酒,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不對,真正厲害的,她不要錢也不要愛,就那么看著你一笑,你自己就想把心掏出來送上去。”
一群人忖量幾秒,佩服的點頭:“還是牧小爺牛逼啊!分析到位。”
花花公子咂摸了下嘴:“別說,我還真遇到過一個,我上趕著給她掏心掏肺的。”
“然后呢?”
“然后人家說根本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最后還是分手了。”花花公子攤了攤手,似是想起了遺憾往事,灌了自己一杯酒,“再后來我就變現在這樣了。”
“其實要說起來也未必有多漂亮,但當時想為她不顧一切的付出的心是真的,你們說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遇見這么一個求而不得念念不忘的女人?”
這話一出,不少人還真就開始回憶往昔,懷念自己的年少無知。
“媽的,這么一想我當年真純吶!十七八歲的我放到現在那就是最火的小奶狗啊!”
“嘿!老,狗,逼,醒醒!”
一群人就笑,牧韞彥眼神迷離也跟著笑。
最后花花公子神情卻突然涌上幾分惆悵,“可我還是想知道,當年的她到底想要什么?現在又有沒有得償所愿。”
牧韞彥想起了阮黎,忽覺胸口發悶,握著酒杯的手指節發白。
你呢,阮黎?你又想要什么?
陸予看他一眼,拿杯子碰了下牧韞彥的酒杯,聲音淡淡的:“你不如想想你自己要什么。”
牧韞彥晃了晃杯子清澈的酒液,眼神一點點幽暗下去,我要的,從始至終就沒變過。
我的字典里,沒有什么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