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跟隨黑影在萬靈的房頂處不見。揭開瓦片往下一瞧,陌生的身影正在萬靈房間!
“方鴿叔叔,你怎么來了?”
興奮從心而來,想要歡奔靠近,來人卻被嚇得步步后退!不明所以的萬靈尷尬地停止了動作!
“你因為何事要報復靈鳥族?族長他們明面上是把你趕出來,但不還是有給你加冠,也有我陪同暗地保護嗎?雖說近些日子沒顧好你,但你也不能心生怨恨殺害自己的同胞。!還重傷你自己的親爹?你于心何忍?魔族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至于如此嗎?”
萬靈震驚,前來的方鴿不是來噓寒問暖,而是張口大聲指責!和族長和老巫一樣的問責?!
萬靈搖頭,這解釋該從何說起!本以為見到娘親問問有關萬念的事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現在看來,自己在靈鳥族的名聲已毀!
“不是我!”一番思想斗爭過后,不是自己就不是自己,不背這鍋!
“這才多久沒見?你都會說謊了!不是你?會是誰?你傷你爹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那時的你和現在一模一樣,身后泛著黑氣,眼眶紅潤!我今日是仗著和你有些接觸想來勸解,你卻甩鍋!!”
嘖嘖嘖聲直穿萬靈之心,沒做之事,為何都來譴責!不問緣由地責備,也不給解釋的機會。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爹爹怎么說?”
萬靈手足無措,失狂地蹲下,抱著頭不愿面對這現實!
“他除了護著你!還能說什么!”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萬靈埋頭不知道方鴿手在背后鉚足靈力想要借此機會偷襲,不死至少也能半死不活!趁其不備的襲擊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從他一出現,就被冷柏跟上了!說時遲那時快,冷柏從屋頂飛下,手中的長簫一攔,方鴿的靈力打偏!瞬間屋頂瓦片嘩啦直落,墻體也搖搖欲墜!
“冷柏!”方鴿看清來人,驚慌的聲音喚出!轉念立馬破口大罵:“萬靈你還狡辯!你都和魔王二公子勾搭在一起還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巨大的聲響,萬靈站起,聽到話語,一個勁搖頭還在解釋真的并非自己所為!同時,聲響引來了冷霜霜!看到這慌亂的一幕,不明所以!
此情此景,方鴿瞳孔放大,驚奇地聲音喊道:“冷霜霜!”
失瘋般地向萬靈吼道:“還以為你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成想你已入魔道!”
一人不敵三人,方鴿步步后退,不便停留!逃為上計!
“方鴿叔叔!真不是我!你好好問問我爹爹還有紅姑!絕對是另有其人!不是我!”
萬靈雙手張開,阻擋了冷霜霜和冷柏在房內,自己朝著方鴿喊著!待到方鴿離開,才收回雙手,雙目無神地癱坐在地!思來想去肯定是有人假扮她在靈鳥族行兇!但,自己現在又回不去!這要如何制止!!
又被方鴿撞見自己和冷柏冷霜霜同行,本是一次自我證明的同行卻被方鴿誤解!這讓之前原本的誤會更深,芥蒂更大。冷霜霜冷冷地看了眼萬靈,自身煩事不斷,不想也不愿過問萬靈之事,大步離開。
房間里只有兩人,萬靈癱坐在地,冷柏一旁邊站立,長久地沉默。
“要不?你專心做花蓮就好!不問世事!不理世事!”待冷霜霜走后,沉默許久的冷柏冒出一句安慰的話語。心中所想,她做人族的花蓮,他做人族的百宇!三族之事不再過問!
聞言,萬靈轉臉看向冷柏,狠厲的眼神讓冷柏背后發麻!
“你是魔王的二公子?你跟著我到底想做什么?還有你們魔族都是這么冷血的是嗎?不過問族內之事!那生我養我的爹爹呢?也不管了嗎?!你難道沒有爹爹和娘親嗎?”
步步緊逼,仇恨的眼光瞪著冷柏!此刻的萬靈像足了一頭發怒的獅子!
和正在憤怒至頂的人是解釋不清的!冷柏驚慌的眼神看著萬靈沒有言語,小步后退,退至一處舉起手中的簫吹起!
每每煩惱的時候,吹響簫讓自己內心平靜!
每每不知如何言語的時候,也是讓簫聲來代替沉默!
本以為眼前的萬靈會讓自己改變,讓手中的簫變成單純的武器!不曾想反而吹簫的次數越來越多!是她才能步步緊逼發問,若是他人早就甩簫一指,不死即傷!
簫聲綿綿而起,不似之前的悠揚悅耳!而是陣陣悲傷感襲來!萬靈冷靜了,坐在桌邊,看向門外無盡的黑夜!出來靈鳥族后的人生就像在這無盡的黑夜里行走般,看不到光明,也找不到出路了!到處碰壁,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像足了萬靈此刻的心情!
見到萬靈靜了下來,冷柏停止了吹簫,看了眼萬靈,大步流星地奪門而出!沒有只言片語留給萬靈!就這么理所當然地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萬靈知道自己的言語中傷了冷柏。他告訴過自己是魔族人員。但在身邊的他從未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而是一直保護自己!現在他離開了,才覺悟,也后悔!可也沒有挽救的機會了!自己種的因自己就要吞下這個果!
心中緊要之事便是問得萬念之事,他有沒特殊特征,剛來證明自己并沒有在靈鳥族中傷眾人。
翌日一早!
馬車上只有三人出發,去往大名寺!
冷柏徹夜未回,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吧!坐在馬車上的萬靈如此想著!同時沉默著!冷霜霜和柳家煉也各有其事沉默不語!
一路還算順暢,來大名寺的山腳下,萬靈驚呼這煙霧縈繞,人族仙境吶!山頂上方時不時看到飛鳥來往,這里山清水秀樹木叢生百草豐茂,肯定適合飛鳥居。
走在山間的小路,步步臺階皆有陽光的影子。陽光的照射下,大名寺更加朦朧美。只是萬靈此刻的心情顧不上這美景。
到達門口,兩邊的小師傅彎腰攔住了入口!
“女施主面生,為誰而來?為何而去?”
萬靈左顧右盼,看了看身邊的兩人,下意識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門邊開口詢問的小師傅點頭:“是!”
言外之意,認識他們兩個。單獨不認識自己?!入寺廟難道還要看人挑人了?正瞇眼思考該如何回應!
柳家煉化解了尷尬:“她是和我一起來尋吳美月緣主的。”
說完,雙手合十,微微點頭,禮貌入內!
這么一攔,萬靈心被嚇了一跳!特別他們臉上面無表情,這種圣地看著心虛!冷霜霜肯定也是這樣被帶來的。她和柳家煉之間的淵源萬靈有了好奇心!
前面一位小師傅領路,最后面還跟有一位小師傅,萬靈身后便是小師傅!左看右看的萬靈,好奇謹慎襲面而來。心里詫異:娘親到這種地方來作甚?不過,此地安靜遼闊,休養身心還不錯。
“女施主請注意眼前的路,小心臺階!”
身后小師傅的提醒,萬靈轉眼看向前方,果真有臺階。一心不能二用是真理。
走完臺階,萬靈向身后小師傅雙手合十微微欠腰:“多謝!
“眼前之事不宜信,眼前之人需小心!
小師傅沒有由頭的話語讓萬靈茫然。
七彎八繞,總算來到了大堂。眼前跪在佛像前的女子背影,由內至外的寧靜。萬靈不敢認,全然的陌生感。見到柳家煉還有自帶的熟悉感,而這只有冷冷的陌生。
“美月姨,你看誰來了?”
柳家煉好意的提醒,背影緩緩轉過。
是她!熟悉的臉龐,熟悉的五官,陌生的眼神!眼里直看到柳家煉:“小煉回來了!”
邊說邊緩緩起身走近,眼神有瞟到萬靈,卻是一眼而過,不作任何停留!
“美月姨,你看這是誰?”
冷霜霜推著萬靈向前著急地問道!就等她的答復了。
如若是,立馬殺之,冷柏剛好不在!
如若不是,立馬離之,盡快尋找完成任務!
吳美月的余光里有柳家煉微微搖頭的動作。
“長得好標致的姑娘?是誰家的姑娘呀?”吳美月拉過萬靈的手,拍了拍,出口話語讓人吃驚。
“娘~娘親!你不認得我了嗎?”熱淚盈眶的萬靈,重重地反握住吳美月的手,激動地問道!
“姑娘~這……”
吳美月眼睛晃動了晃,松開萬靈的手后退幾步,強忍心中的情感,淡淡地再瞟看了一眼,不再言語。
“美月姨,你再認真看看?這是萬靈啊!”冷霜霜同樣激動地問道并把萬靈拉近推到吳美月跟前。
“霜霜,你整日帶著家煉在外東奔西跑,領一個姑娘過來就問是不是萬靈?是不是萬靈!女兒失聯,兒子失散,你是故意來戳我痛是不?”表里不一便是這般,此刻言語傳遞之痛并非真正的疼痛。臉上的淚水也并非戳到心痛的淚水,而是相逢喜悅激動的淚水:“我是個罪人,你看我過幾天安寧日子就不舒服是嗎?”
吳美月的一番哭訴讓冷霜霜舉足無措同時啞口無言。是有過一兩次帶來女子跟吳美月求證是否是萬靈。這次她卻失瘋般抓狂,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萬靈正欲上前扶住掩臉哭泣雙肩顫抖的吳美月。卻被柳家煉一個快步搶先。
“美月姨,你莫傷心。小靈妹妹知道會傷心的。小念弟弟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我相信他們遲早會回來的,有神靈菩薩佛祖的庇護肯定會回來的!”
扶著吳美月到一處坐下,與冷霜霜有些距離后,極為輕聲地說道:“等下想法你們單獨見一下!蓖瑫r吳美月默契地放大哭聲來為柳家煉的言語遮掩。
“我真是萬靈!娘親!娘親!”萬靈搖頭抓狂地喊道。
吳美月卻不做任何回應。只是默默地哭泣。
又是一場無用功,萬靈灰心喪氣,臉上沒有了斗志,腦海里回想近日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生無可戀。
天色漸晚,不得就地休息一晚。萬靈一直在大堂不愿離去,雙手合十怔怔怔地看著佛像,不吃喝也不言語。
冷霜霜不死心,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單獨見面的時候肯定會有收獲。也故意給他們創造著機會。
這不,偷偷地藏在屋頂的冷霜霜果真看到柳家煉帶著吳美月來到大堂,直接推門而入。萬靈跪坐在前,似在迷糊。門關上的聲音驚醒了萬靈,緩緩地轉身!
屋頂的冷霜霜雙手飛舞使用魔法,讓二人的對話立馬進入耳中。
“娘親,娘親,你認得我對不對?我就是萬靈呀!娘親,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認得萬靈對不對?”萬靈見到來人興奮迎上前,想要熱情地抱住吳美月,卻因跪坐太久,雙腳發麻,起身動作又太突然,毫無疑問跌倒在地。
抬頭仰望的一瞬間,眼里的視線似有看到屋頂的黑影,以為是行走在屋頂的貓狗。冷霜霜是有及時躲避,可萬靈異樣的舉止還是被柳家煉和吳美月盡收眼底。瞬間警惕起來。
“喲,姑娘,你咋行這么大禮?”吳美月不動聲色地扶起萬靈,也不理會萬靈激動的心情。
“花蓮姑娘,沒事吧?美月姨聽了我話語,說心疼你尋找娘親的決心,想來勸勸你,開導你!”柳家煉反復無常的話語,讓萬靈不知該撿哪句,該信哪句?
萬靈手扶住吳美月的手,緊緊的!眼里的淚水不受控制的盡情流淌,頭也止不住地搖動:“我就是萬靈!為什么你們都不相信我?娘親,煉哥哥,我真是萬靈呀!”
除了嘴上一而再地強調解釋,已想不出其他辦法來證明。
誰料,吳美月想勸的話語都能讓萬靈覺得自己真不是萬靈。對于萬靈這個稱呼都陌生起來。
她說,萬靈是只靈鳥,會幻化,但絕對不可能出來人族,那里戒備森嚴,管理嚴格,不能隨意出入的!
她說,如若萬靈前來尋親,肯定會持有她爹爹特有信物來認親的。
她說,女兒失聯是迫不得已,兒子失散是無可奈何,多年來每日每夜受盡折磨!
她說,見萬靈年齡相仿,有意認萬靈為義女,以解各自心中痛苦。
她還在說……
萬靈只是剩流淚和搖頭。聽著娘親抱怨的酸楚,自己卻無能為力,得是一種如何養的煎熬?!
互相解痛是吧?義女是吧?好,來吧!看人族百態的人生,先從這個笑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