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背后,隨著“吱呀”一聲,被推開。
明明回頭,看著一身新郎妝的王博,拿掉了眼晴上的紙巾,強顏歡笑道:
“老公,妝化好了,你看看,我漂亮嗎?”她波瀾不驚的撒著嬌,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王博與明明,幾年的友情,又怎么會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不對勁。
低頭,往桌上看了眼依舊亮著屏的手機,扯了張紙巾給明明擦著臉上的淚水。
無聲的嘆息一聲,才接著道:
“老婆,今天你特別美!”
“呵!”一聲冷笑自手機彼端傳來,
“他什么樣的人,你還沒看明白?嫁他,你是缺心眼?還是眼晴瞎了?”
王博與明明對視了眼,“老婆,這神經(jīng)病誰啊?”
“不認識,估計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說完,掛了電話。
“他說我這樣的人?什么意思?我什么樣的人,不就沒他長得好嗎?還看明白,真搞笑!”
王博抱怨,他對墨白的印象,向來不好。
明明咽了咽口水,沒敢接話,或許,她還是得抽時間和墨白談談,畢竟,王博與肉肉的事,墨白是知曉的。
而這邊,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墨白一腳踢向了前面的欄桿。
墨小靜一個側(cè)身,走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四,你要冷靜。”
“怎么冷靜?那男的……那男的和別的女人睡了,她明知道,還要嫁給她……”
這樣不冷靜的墨白,是墨小靜陌生的,她盯著他看,皺眉,小聲道:
“我看那男的,對明明挺心細的。”
墨白看了自己二姐一眼,“您呀,看誰不是好人?”
說話間,搶過墨小靜手里的車鑰匙,“二姐,借你車用呀,你自己打車回去。”
墨小靜張了張嘴,想想,接著,忙跟了上去,墨白情緒這么不穩(wěn)定,這樣的狀態(tài)下開車,她不放心。
“小四,你聽我說,明明不是沖動的人,她這樣做,肯定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墨白薄唇緊抿,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指尖泛著青白。
腳下用力,車,呼嘯而出。
強有力的推背感,讓墨小靜禁不住的握住了安全帶,
“小四,安全第一。”
機場到酒店,本來四十幾分鐘的路程,結(jié)果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車停下時,墨小靜整個人臉色蒼白,墨白拉了手剎,車鑰匙都沒撥,就下車,往酒店跑去。
墨小靜深吸了口氣,想告訴墨白,好像不是這里,可小腹傳來的疼痛早已讓她眼眶都紅了,以至于,話都說不出來。
拿出手機,她顫抖著手,撥通了寒琪風的電話。
墨白進了酒店,就沖到了前臺,“今天結(jié)婚的,在幾樓?”
前臺怔了下,隨即問了問同事,倆人一同搖頭,“先生,今天,并沒有人結(jié)婚。”
“沒人結(jié)婚?男的王博,女的明明的,不是在你們酒店?”
倆人再次搖頭。
墨白站在原地,隨即,他退后,往外跑,可剛剛停在門口的車,只見車,并沒看到人。
拿出手機,他打給了墨小靜。
卻提示,無人接聽。
這時,助理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跑了過來,喘著氣說道:“墨總,不是這家酒店,是城西那家總店,我打您電話,您也沒接。”
墨白皺眉,剛欲走,助理又接著說,“墨總,二小姐,好像出事了,剛剛我到這時,看到寒琪風抱著她從車上出來的,您是不是先打個電話問下。”
腳步,一下了停住了,墨白拿出手機,撥通寒琪風的電話。
響了很多聲,才接起,他還沒開口,對方就急切的道:“小四,你二姐,有流產(chǎn)跡象,在一醫(yī)這邊。”
流產(chǎn)?
墨白腳步一個踉蹌,攔了車,就往醫(yī)院趕。
有時候,緣份,天意,或許皆是注定好的。
墨小靜因為擔心墨白,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懷孕了。
墨白車速過快,導致墨小靜緊張過度,差點小產(chǎn)。
而墨白到了醫(yī)院,擔心墨小靜,卻錯過了明明的婚禮。
墨小靜從搶救室推出來時,已是晚上,她面色蒼白,看到墨白,皺了皺眉,“小四,你怎么在這?你……你那酒店錯了。”
墨白喉結(jié)上下滾動,頭微微低垂,“知道。”
“那……如何?”
寒琪風上前一步,橫在二人中間,握著墨小靜的手,“能不能先管好自己?”
他的口氣帶著明顯的不悅,墨白知道他是被嚇倒了,倒也沒計較。
退到了一邊,對著墨小靜,搖了搖頭。
情緒低落之極。
“還以為,他會過來搶婚呢!”
宴席過后,王博看著正在卸妝的明明,出聲調(diào)侃道。
明明轉(zhuǎn)頭看著王博,“你想出名?”
“想啊,能跟四少搶媳婦,何等榮幸!”
他邊說,邊站起身,拿起床上的睡衣,遮住明明的肩。
知道他這么說,其實是在替自己抱不平,畢竟,他今天,如果真在乎她,就該來的。
內(nèi)心的情緒漸漸涌了上來,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高興。
但,總的來說,卻是松了口氣。
她曾想過,如果墨白來搶婚,她該怎么辦?
她非嫁王博不可,卻又不愿傷了他。
還好,還好……
這時,她的視線落在了桌上,一個精致的禮盒上,著手打開,隨即,便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