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和肉肉解釋道:“肉肉,他媽媽是醫(yī)生,他這是久看成醫(yī),而且,我每次發(fā)燒都會臉紅,他這估計,是條件反射了,你別被嚇到啊!”
肉肉聞言,隨即輕咳了聲,摸了摸后腦勺,臉,更紅了幾分,“那個,沒事,我……謝謝你關心啊!”
說后面的話,肉肉是對著王博說的。
當晚,王博擔心她,不肯走。
當晚,肉肉擔心她,也不肯走。
當晚,也是明明認識王博這幾年,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王博也是會撩女孩的。
肉肉一晚上,笑聲就沒聽過。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卻每次醒來,都能聽到肉肉的笑聲。
第二天,手疼輕減了不少,雖纏上了厚厚的繃帶,倒也不影響上班。
想著經理昨天說的墨氏那事,她雖是有些抵觸與擔心,但,不可否認的是,誘惑遠勝過這些。
最后,求王博給她辦了出院手續(xù)。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她人還沒到公司,墨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大意是,讓她過去談下,接下來項目的事。
明明怕王博擔心,什么都沒說,讓他送到公司后,才又自已打車去了墨白約定的地方。
隨著車子停在一家酒店門口時,明明整個人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
因為墨白約她去的是,那晚的酒店,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如果她沒記錯,還是同一個房間。
剛剛看地址時,她并沒有太在意。
畢竟,那夜太突然,她后面,也沒太在意。
站在路邊,寒風吹過,涼意在身體內肆竄。
墨白知道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就整個人抖得厲害。
來得太過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她實在想不通,墨白怎么會突然知道,這么多年了……
難道就因為昨晚見一面?可,沒道理啊!
緊張,害怕,還有說不清的復雜情愫摻雜在一起,讓她一下子方寸大亂。
她仰頭看向酒店房間的位置,她不知道去了后,會面對什么。
但她明白,到了這,可能真就由不得她不去了。
如果墨白真是知道了什么,那么,她跑不了了。
上樓,手扶在房門的把手上,想想,又再度松開,敲門,卻沒人回應。
連敲了好幾聲,在沒聽到任何動靜時,她遲疑了良久,才推門而入。
不同于那晚的昏暗,此時的房間,大而寬敞,陽光直射進房間,寒冷的季節(jié)里,讓人倍感溫馨。
卻在看到,那個半躺在床上的男人時,明明全身不寒而栗。
她沒關門,就那么繃直了身子地站在房間門口,輕咳了聲,“您好,墨總。”聲音,有些抖。
墨白松開撐著腦袋的手,抄起一側的枕頭,對著明明不由分說地就砸了過去。
人下意識的反應,在有些時刻,是很掩飾的,在看到飛來的枕頭時,明明很自然的伸手,接了個正著。
接著,紙巾盒,再接著,拖鞋,茶杯,毫不客氣的朝著她紛紛砸過來。
幾乎不給她任何停息的機會。
在最后一個茶杯被明明穩(wěn)穩(wěn)的接住后,她發(fā)現(xiàn)墨白變了臉色,而她也在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人的語言會騙人,人的言行能偽裝。
可是,剛剛墨白扔的速度那么快,她卻在隔得這么遠的地方,能準確無誤的全接住。
說明什么?
說明……說明……
她抬頭看了眼墨白,接著,將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轉身,就往外跑。
可她卻忘了,在逃跑這方面,她大不如墨白。
后來,她是被拖進房間的。
門“砰”的一聲,在身后被關上。
墨白盯著她,臉色沉如黑墨。
他不說話,明明垂著頭,也不說話。
房間里的氣氛壓迫得明明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美女預算師,你能告訴我,你剛剛是為什么要跑嗎?”
突然,墨白開口了。
語氣很平靜。
明明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抬頭看著墨白,他手上在把玩著剛剛被她扔下的杯子。
她一時又有些懵了,吃不準墨白這到底是什么個意思。
“那個……那個……你剛剛扔東西有點嚇到我了。”
她心虛地說完,轉過頭,牙根兒不敢看墨白。
只聽墨白冷哼了一聲,接著,他舉起手里的杯子,狠狠地砸向了對面的墻壁上,杯子炸裂的碎片,濺了一小顆在明明的臉上,她忍不住的“嘶”了聲。
接著,就感覺有液體流了下來。
抬手,摸了下,便只覺得指尖有點濕潤,抬手看了眼,她蹙眉,竟是流血了。
“看來,這次臉是真的!”墨白背靠著墻,語氣譏諷道。
明明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所有事情,所有掩飾,逃避,幾年的折騰,在這一刻,劃上了句號,結局如何,今夜終于可以知道了。
她深吸了口氣,驀地又覺得輕松了許多。
抬頭,她順著地上的碎片,視線移過去。
發(fā)現(xiàn),墨白赤著腳,腳底踩著一片玻璃渣,那是杯子的底部,鮮紅的血流在了破碎的杯底里,陽光照過,異常刺目。
“你的腳。”她抓起一側的紙巾盒,就撲了過去,半跪在他面前,雙手捧起墨白的腳,用紙巾按住。
一系列動作做完后,她才回過神,這反應,這動作……
她喘著氣,垂著頭,雙手還捧著墨白的腳。
再次見面,以蕭晨,以明明的身份,卻似乎,狼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