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小謙說了,你們目前的一些情況,涂涂,我知道,讓你立刻與我相認,你會接受不了,可是,你倆的關系,我是認為,可以先公開你的身份,這樣,你們在一起,也可以明正言順了,你看如何?”
胡涂先是怔住,接著,她就明白了,為何寧謙會想法設法的找到周翔,她雙手捂住臉,就哭了起來。
越哭越傷心。
終于,事情不再是無解的了。
終于,他們之前,也可以正大光明了。
寧謙在桌下握住她的右手,“之前,因為時間太久,我不能貿然相認,所以,找證據,花費很多的時間,你出事后,我瞞著你,聯系了周叔,他與你相貌上,有不少共同之處,于是,我們便拿著你的頭發,與周叔做了dna。”
寧謙解釋,胡涂抽泣著點頭。
她懷疑任何人的用心,她不會懷疑寧謙的。
她清楚,如果對方不是周翔,她想,他并不會走這一步。
他緊張她,她一直都懂。
她對寧謙的愛,或許更明面上一些,可是,背后,寧謙為她的付出與妥協,卻絕非她能比。
“小……小叔!”她嘶啞的叫出聲。
寧謙給她擦眼淚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好一會兒,他才勾唇,將她按在懷里,嘴角上揚,“真好,真好!”
在得到她的默許后,周翔與寧謙的辦事效率,十分高。
當天下午,周翔慎重其事的居然為了認她,舉辦了一次新聞發布會。
要知道這么多年,周翔為人處事,向來低調。
捐建了那么多所小學,從不留名字。
后面,要不是有位知情人士講漏了話語,這樣的壯舉,怕是也無人可知。
可,哪怕這樣,這么多年,他依然秉承初心,從來高調。
以至于,當各大媒體知道,他要舉行新聞發布會,那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
據說各大媒體,都在第一時間,派出了最得力的人手,前往。
第一次面對這么多記者,自己還是主角。
胡涂很緊張。
在會場后,她想想打了個電話,給寧殤母親,也是養她長大的母親。
電話撥過去,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媽……”她還是叫了媽。
對方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嗯”了句。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胡涂淚如雨下。
“媽,我是涂涂。”雖說這些年,倆人見面少,疏遠了許多。
雖說,她心里知道,因為自己的存在,害了他們的孩子。
雖說,這些年,寧家對她,趕盡殺絕,連她的孩子也弄沒了。
可是,她卻心理清楚,寧家是寧家,母親是母親。
養育之恩,她永世難忘。
“好好就好。”寧母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出口應道。
“媽……”
“我累了,掛了。”
接著,不待胡涂回應,電話里就傳來了嘟嘟聲。
胡涂吸了吸鼻子,她知道,她與母親,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那個孩子的死,是母親心里的梗,過不去,忘不掉。
寧謙站在門口,見她哭,進來,給她遞了張紙,“妝都花了,一會兒出去,可就不漂亮了。”
他難得,說這些“玩笑話”。
胡涂伸長手臂,抱著寧謙的腰,“小叔,是不是過了今天,我就和寧家再無瓜葛了。”
寧謙推開她,在她臉頰上掐了下,皺眉,故作一臉嚴肅,“你什么意思,不想要我了?”
胡涂懵了下,隨即反應了過來。
寧謙是寧家人,她余生會成為寧太太,怎么可能和寧家再無瓜葛?
扯唇,她笑了笑。
寧謙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道:“他來了。”
胡涂的身子一僵,臉色沉了下去,“他來做什么?”
“我來做什么?我兒子要與別人的女兒宣布結婚的事,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該來嗎?”
一道哄亮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越過寧謙,胡涂便看到寧老爺子拄著拐仗從外面走了進來。
背似是駝了幾分,也顯得憔悴了不少。
她下意識的往寧謙身側靠了靠,神色緊張。
對于這個人,她現在是真的怕了。
寧謙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攬著她的肩,靠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伸向身后側,手心向上,“東西拿過來。”
胡涂怔了下,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東西。
“噠噠”,有人立馬送了一個文件袋過來。
寧謙接過,拆開袋子,抽出里的東西。
有醫院標志的檢查單,還有十幾張照片。
她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在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時,她神色一凝。
照顧上來看,那是她坐車,去醫院的照片,包括她進腸胃科,再進婦產科的照片。
她不解,掀開照片,看向下面的化驗單。
一張是驗血單,上面的名字寫著胡涂二字,下面是hcg值,很熟悉,可單子右上角的檢驗結果,卻寫的是,無懷孕癥狀。
胡涂攥著衣邊,深吸了口氣。
接著,她坐直了身子,又往下看,是b超單。
結果顯示,未孕,宮內無回聲區,無可見胚胎組織。
可,當初并不是這樣寫的。
明明就是可見回聲區,可見多大的胚囊……
怎么會結果改變了?
這是怎么回事?
“小叔,這是什么意思?”她扯著寧謙的袖口。
寧謙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