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出現在她們面前的兩個中年人時,她的腿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一次多少?”其中一個男人開口,眼神間,還有些不好意思。
胡涂站在原地,不敢挪步,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著他們,身子,開始瑟瑟發抖。
陳一一,似乎這時候,才找回神智,抱著她的胳膊,身子抖的更厲害。
“給你們80元一次,可以的話,就跟我們走。”那中年男人又開口了。
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扯了他一下,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哥,他們都說,才30一次。”
那中年男人橫了他一眼,“年紀大的和年輕的,能一樣?”
陳一一瞇了瞇眼,慢慢反應過來,他們是什么意思了。
她搖頭,“叔叔,我們……我們等人,不……不是……那個那個什么人……”
說完,就往胡涂懷里縮了縮,小聲地說道,“要不,我們再去周前家吧!”
胡涂低頭,借著昏暗的燈,看了她一眼,聽她提周前,聲音冷了幾分,“他如果在乎你,就不會大半夜的不管你死活了。”
她的話,有著幾分生氣,陳一一楞了下,閉嘴不說話,神色暗淡。
“哥,她們說,她們不是……”
“閉嘴!”中年男人一聲呵斥,胡涂也跟著抖了下。
突然,陳一一打開包,從里面拿出了一疊錢,遞給中年男人,“叔叔,這個給你,你……你不要傷害我們好不好?我們還是學生,還在讀高中。”
胡涂見狀,也趕緊打開包,從里面拿了不少錢,遞了過去。
中年男人怔了下,視線在她們身上掃過,似是想起了什么,并沒有接錢,轉個身,在他們一側的臺階上坐下來,
“哥,那是錢,咋你不要啊?”小個子的男人蹲在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沒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了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胡涂看他不接錢,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起來。
“一一,我們跑吧!”
說完,不待陳一一反應過來,她就拉著她往路口跑去,可能是緊張,才跑了沒幾步,陳一一腳下一滑,倆人就摔倒在地。
因為陳一一在后面,所以,倒地時,慣性地壓了過來,胡涂的臉,在粗糙的地板上,直接擦了過去,鉆心的疼。
這時,身后傳來了腳步聲,胡涂轉身,見是那倆中年男人,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禁不住地往后移了下,怕極了。
“我女兒,也是讀高中。”中年男人突然這么說了句,說完,猛吸了兩口煙,接著就不停地咳了起來。
“你們別怕!”
說完,他轉身,又回了剛剛的那個地方。
胡涂與陳一一對視了一眼,在確定那男人不會過來時,皆松了口氣,抱著雙膝,和陳一一就在原地并排坐了下來。
過了大概半小時,當一束車燈照過來時,胡涂轉頭,看到那輛熟悉的車時,舉起擋光的手,都顫了起來。
陳一一往她懷里鉆了鉆,“涂涂……”
胡涂拍了拍她的手,“應該是我小叔來了。”
車門推開,男人一身輕薄的睡衣,走了下來,看到她時,眉頭稍一松動,明顯的松了口氣,臉色卻是極其難看,眼神陰沉。
視線落在胡涂身上,沉吟了片刻,“先上車。”
胡涂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聲地叫道:“小叔!”
陳一一聽胡涂提過幾次這個小叔,原以為是個中年男人,卻不想,這么清俊儒雅,忙上前一步,
“是我不好,我硬拉著涂涂過來的,您要罵,就罵我吧!”
寧謙看了陳一一一眼,又將視線落在胡涂身上,最終沒說話,轉身往車邊走去。
胡涂轉身,卻發現,那兩個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上了車,寧謙也沒說話,車大概行駛了幾十分鐘,便到了一幢別墅前。
這時,已到了早上六點多了。
停車,寧謙下車,開門,半門,自始至終沒有和他們說一句話。
胡涂和陳一一跟在他身后。
“涂涂,你小叔好像很生氣。”
陳一一扯了扯胡涂的袖子。
她抬頭,看著前面穿著睡衣和拖鞋的男人,禁不住地低頭,吐了口氣。
“當然會生氣啊,三更半夜的,你說我倆要出點事,怎么辦?”
其實,剛剛車里,她真是越想越害怕,如果那中年男人不是尚有良知,她們今天,估計真是完了。
“趕緊進來吃點東西吧!”一道女聲傳來,胡涂抬頭,便見一個漂亮女人站在門口。
“你嬸嬸?”陳一一來了句。
胡涂愣了下,打量了下面前的女人,高挑纖瘦,漂亮,穿著工整的職業套裝,將她嬌好的身材展露無余,精致的臉上,透著干練。
她沒聽說小叔結婚,不過,想起之前,c城公寓里的那雙粉色拖鞋,她想想開口,“可能吧!”
“別愣著了,趕緊進來吧,外面冷!”待他們走近,女人似是呼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真是嚇死了。”說著,將她們讓進了門。
別墅外面看似普通,里面卻是別有洞天,裝修的極有格調,美式風格,簡約卻又沉穩大氣,倒是符合寧謙的性格。
“換了鞋子,去洗把臉,我給你們煮了點面,折騰到現在,肚子餓了吧?吃完了,去睡覺。”
女人溫柔的在胡涂頭上輕揉了下,儼然一副長輩模樣。
“胡涂來下書房!”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胡涂只感覺背脊一亮,忍不住地倒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