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最大的宴會廳,金碧輝煌,長達百米的長桌上擺放著各種山珍海味,西裝革履的紳士和打扮精致的女士們陸續趕來。
這次宴會是連遇公司召開的合作人發布會,宴請了全市前百位最卓越的公司和他們的代表。
之所以會召開這次發布會是蔣景和連璽兩人共同商量決定的,這次發布會不僅僅將要公布連遇公司在該市發展中的合作伙伴,同時還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黎家作為本市前十的企業公司,自然也收到了這次發布會的邀請,因此,黎云將出席這次發布會。
但是比較麻煩的是,蕭家的代表人是蕭冷,而蕭冷已經邀請了連翹作為他的女伴一同出席這次發布會。
被單獨出來的蕭晚吟狀況就有一些尷尬。
“要不這次就你一個人去吧。”雖然蕭晚吟對于這次發布會自己無法到場感到煩悶,但事已至此,她總不能強闖這次發布會吧。
黎云沉思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建議:“不然你充當我的女伴,和我一起去吧!”
“你也不怕被人笑話。”蕭晚吟對于黎云的這個驚人的想法感到驚訝,她調笑道,“你不會是一個人去怕了吧?”
“這次發布會,蕭冷和連翹都會去,而連璽和他們又走的比較近,連璽又是連遇公司繼承人的弟弟,這次發布會對我們很不利,如果你也不去的話,到時候出了什么緊急事件,我都沒法及時和你商量辦法,所以你還是一起去比較好。”黎云細細分析道。
“話是這么說,但是作為你的女伴一起去,這未免也……”蕭晚吟有些遲疑。
“難道說是你怕了?”黎云故意用挑釁的語氣說道。
蕭晚吟當然知道對方這是在用激將法,她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一個私生活混亂的人怎么會怕別人怎么說,倒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大小姐,和我這個老女人掛鉤在一起,以后找不到好老公,可不要怪我呀。”
黎云冷哼了一聲:“老公?男人都是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看著黎云如此憤憤不平的樣子,似乎是遭遇了什么,雖然被蕭冷欺騙了感情,但也不至于這么憤世嫉俗吧,她不由好奇地問道:“怎么?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蕭冷又對你做什么了?”
黎云想起了被蕭冷陷害導致她失去了初次的事情,她咬了咬牙,似乎恨不得將蕭冷拆骨吃肉:“沒什么,哪個女人這輩子沒遇到過幾個渣男?我只是忽然發現男人很討厭罷了。”
蕭晚吟自然看出了黎云的言不由衷,誰沒有一些不能啟齒的小秘密,她好奇心一向不太重,只要不影響她們的計劃,一切都好說。
兩人結束關于蕭冷的話題,繼續商量這次發布會他們要怎么做才能將局勢扭轉過來。
最后兩人決定,再給蔣景最后一次和自己合作的機會,如果蔣景不同意的話,他們就會在發布會前公布蔣景和連璽不可告人的關系。
另一邊,終于找到了證據的林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想要讓連翹盡快看清蕭冷的真面目。
灰蒙蒙的天空帶著一股傾軋而下的壓迫感,最近雪停了,但街道上堆積了很厚很厚的白雪,好幾條主干道都由于積雪停止了交通。
連奶奶看著天空終于放晴,拿起了一個竹籃子,里面滿滿當當似乎放了很多東西,最上面蓋了一層黃色的油布。
奶奶走出家,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報了一個地址后,便端坐在后車座上。
本來短短半個小時的路程,由于好多條道路禁止通行,司機試了好幾次,才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奶奶下了車,付了車費,站在街道邊,看著眼前用灰色大理石雕砌的大門。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大門,一切都透著一股不詳之氣。
但奶奶卻很平靜的穿過大門走了進去,里面林立著大大小小的石碑,一些小的石碑已經被厚重的白雪淹沒。
奶奶熟練地走到她要找的那個石碑,石碑不大不小,有一半也已經淹沒在白雪里,上面貼著一張照片,正是連翹的媽媽。
奶奶一把年紀,本來還算硬朗的身體,自打上一次摔了一跤住院回來,身體就不大好了,時不時還會犯些小毛病。
但即便如此,奶奶還是十分認真的把連翹媽媽石碑上以及周邊的白雪,枯葉,小動物偷吃時留下的糞便清理干凈。
只是這小小的工程,奶奶就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做完,期間還大喘氣的休息了好幾分鐘。
終于連翹媽媽的墓地清理干凈。
奶奶從竹籃子里拿出一個跪墊放在連翹媽媽石碑前,然后跪在上面,她左手握拳捶打了幾下腰板:“人老啦,不經用了,以前就算是打掃一整棟大房子都很輕松,現在不過是清理一下一個小墓地就累成這個樣子。”
奶奶從竹籃子里拿出了好幾盤菜肴,拿在手上時還有一些溫熱,奶奶將這些菜一一擺放好,又拿出了一束百合花插在石碑前的一個小花瓶里。
“小姐,連媽媽來看你了,最近這幾天下了這么大的雪,不知道小姐你冷不冷?”奶奶跪在石碑前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原來奶奶并不是連翹的親奶奶,而是連翹媽媽的乳母。當年小三上位,連翹媽媽擔心女兒遇害,便讓連奶奶帶著連翹逃離了連家。
“小小姐現在很好,她長的很像你,聽話懂事又漂亮,這都多虧了您的在天保佑。”奶奶繼續說著,神情有些懷念與悵惘。
“對了,小小姐最近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這些事情我應該第一時間來跟您說的。確實如您猜測的,小小姐離開連家才是最好的選擇,我相信小小姐這么好的姑娘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奶奶露出一絲微笑,只是眼里閃現著淚花,爬滿皺紋的眼角顯示著奶奶操勞辛苦的大半輩子。
似乎真的是人死后,會以另外一種形態存在著,奶奶的這些話說完后,在這酷雪狂風的嚴冬,竟吹過一陣微風,輕撫過奶奶濕潤的眼角,就好像是連翹媽媽輕柔的安慰著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