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蕭清在那一瞬間腦子充水了,但她順著白雪的暗示看向一旁黑臉的蕭冷時,瞬間頓悟,她連忙松開挽著連翹地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忽然想起,我今晚約了連哥哥,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了,抱歉啊,嫂子。”
連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的道道,只遺憾地聳了聳肩:“那好吧,今晚我就睡你房里好了。”
道道眼刀插到蕭清身上,蕭清頓時渾身僵住,她都恨不得給連翹跪下,問她什么仇什么怨,要這么搞她。
她忽然靈機(jī)一動,大喊道:“對了,我的房間上次下水道堵了,現(xiàn)在還沒修好,所以連姐你不能睡我房間了!”
“啊?”連翹有一點(diǎn)懵,“這么貴的房子也會堵下水道的嗎?”
“咳咳,這只要是房子,總會堵下水道的。”蕭清笑得十分僵硬地解釋道。
“哦。”連翹此時也是腦子有些被堵了,居然這種糊弄人的話也相信了,她有些呆萌地說道,“那我就睡客房吧。”
“……”蕭清臉上的笑容是徹底保持不住了。
姐姐,她真的要給你跪下了,你沒發(fā)現(xiàn)她哥看她的眼光都快恨不得把她宰了嗎?
白雪看著蕭清如此可憐的樣子,憋笑了兩聲,然后開口幫忙道:“其實(shí)其他的客房下水道也堵了。”
蕭清看著白雪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胡話,頓時白雪在她心里的形象蹭蹭蹭上了好幾個臺階。
連翹覺得這貴的東西也真的不一定好啊,看著一千多平米的房子,大半的房間下水道都堵了,這還讓不讓人住了。
“那這樣的話,蕭冷我們還是回去吧。”連翹十分單純地看向蕭冷,提議道。
“噗——”蕭清一時沒憋住地噴笑出來,姐姐,你真的是單純得可愛啊。
蕭冷頭疼地扶額,頂著爺爺爸爸懷疑他媳婦智商的目光,拉起連翹的手離開:“你可以睡我房間。”
“那你睡哪啊?”連翹睜大眼睛,奇怪地看著蕭冷。
蕭冷不由額頭冒黑線,他覺得他也要開始懷疑他媳婦的智商了,蕭冷淡淡地掃了連翹一眼,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直到連翹被蕭冷帶到房間里,坐在床上,才后知后覺,他們今天是要睡一起嗎?
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連翹忽然開始緊張,要不要不她還是去蕭清那下水道被堵的房間去睡吧?
雖然兩人早就同居很久,但他們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突然要睡一間房,她覺得她有點(diǎn)承受不住是怎么回事?
浴室水聲突然停下,連翹覺得她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浴室門把微轉(zhuǎn),連翹死死盯著浴室門,一副只要有任何動靜她就會離開逃離的警惕模樣。
門緩緩打開,在連翹眼里就好像度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蕭冷腰間只裹著輕薄的浴巾,周身被白白的水汽裹挾著走了出來。
連翹臉頓時爆紅,她呆滯地看著蕭冷走到她面前,當(dāng)聽到蕭冷低沉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后,連翹當(dāng)機(jī)的大腦才重新運(yùn)作。
她猛地扯過床上的被子往蕭冷身上一扔,然后像兔子般竄進(jìn)了浴室,然后迅速鎖上門。
突然被被子砸了一臉的蕭冷呆住,他把蓋頭的被子扯下來,看見躲到浴室里不敢見他的連翹,心中的郁悶瞬間消散,他笑了笑:“笨蛋。”
外面的蕭家人看著離去的小兩口紛紛會心一笑,蕭清想著既然自己已經(jīng)開口說要去約會,自然不能留下把柄,便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后,出門了。
她打了連璽的電話,然后可憐兮兮地說道:“連哥哥,我被家里人趕出來了,沒地方住,可以去找你嗎?”
通過手機(jī),傳來熟悉的溫潤清朗宛如冬日般和煦溫暖的聲音:“好啊,需要我派人來接你嗎?”
“不用啦,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蕭清十分高興地說道。
然后蕭清便找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連璽的公寓。
她看著這雖然不大,但卻十分整潔干凈的房子,對連璽的好感蹭蹭蹭地漲了上去。
“我這么晚來你家,不會打擾到你吧?”蕭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不會,我已經(jīng)幫你整理好了客房。”連璽帶著蕭清到了客房,把她安頓好后,回到書房繼續(xù)工作。
第二天,從手下那里得知蕭清昨晚真的去了連璽那里的蕭冷,皺了皺眉,他看著桌面上關(guān)于連璽的調(diào)查報告,身份清白,平平無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然而這更讓他懷疑。
黎家。
黎云閉眼坐在瑜伽墊上,按照教程上的內(nèi)容,慢慢吸氣,在緩緩?fù)鲁觯谮は氲倪^程中,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似乎塵世中的紛繁都離她遠(yuǎn)去。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她的肌膚又恢復(fù)了原來的光澤,飽滿有彈性,身體還有些瘦弱,就連最小款的瑜伽服穿在她的身上,都顯得有些空松。
黎云又在瑜伽墊上冥想了半個小時,她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鹑绾谏P尾蝶的睫羽微顫間慢慢睜開,漆黑的眸子宛如一灘無波無瀾的死海,叫人觸之心悸。
她慢慢站起身,原來娉婷有致的身軀由于之前不吃不喝的自虐行為,變得十分瘦弱,好似一陣風(fēng)就能把人刮走。
走出練功房,她拿起手機(jī),為了防止有人打她電話影響她冥想,她便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打開手機(jī)后,微信有一條信息,她點(diǎn)開,里面寫著蕭冷和連翹已確認(rèn)婚期,具體日期還未知曉。
黎云看完后,平靜無波宛如死海的眸子翻起滔天巨浪,通過冥想平靜下來的情緒起伏劇烈,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拿著手機(jī)的手漸漸用力,最后她眸子一凜,將手中的手機(jī)狠狠地扔到了墻上。
還很虛弱的身體經(jīng)受不住她如此劇烈的情緒起伏,用力扔出手機(jī)后,眼前一黑,腦子里有一瞬的暈眩,她腳步踉蹌,直到手扶住墻壁這才沒有摔倒。
憑什么她每日被那天的情景折磨,那兩個人卻可以毫無顧慮?憑什么只有她一人身處地獄,周身被黑暗包圍,那兩個人卻可以身向光明,永遠(yuǎn)幸福地在一起?
這不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