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默夕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包廂內的人,見大家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神情,知道再裝下去也沒意思了。
她看了一眼包廂的空位,專門避開了靠近宋寒燁的位置,耳邊幽幽傳來男人低冷的嗓音:“坐到我的身邊來。”
她心底咯噔一下,硬著頭皮坐到了宋寒燁的身邊。
周圍的人看見俞默夕過來,紛紛舉杯討好宋寒燁,一個勁的夸著俞默夕的美貌。
宋寒燁叫來陪客的一個女人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之前我看到過新聞,俞小姐會跳舞呢,跳的特別好,不僅漂亮還多才多藝。”
“是嗎?不知道可不可以跳一支給我們開開眼界。”一個合作方頓時來了興致。
俞默夕笑容尷尬僵硬,她哪里會跳舞?正要推脫,宋寒燁側身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你不是很喜歡討好男人嗎?跳一支舞,城西的地皮給你。”
他清寒的眉宇沒什么情緒,眼底劃過了一抹譏誚。
包廂一側是一根鋼管,專門給這些女人表演用的,表演的好了,錢可就嘩啦啦的流入了口袋。對于她而言,是地皮穩了,她留在葉氏的復仇計劃可以更進一步。
俞默夕放下酒杯,看著眾人莞爾一笑:“那就給大家獻丑了。”
她說著,站起身,脫去了身上的外套,展露出自己窈窕的身姿,周圍的合作方看得兩眼發直,A城第一嬌,不僅長得美艷清純,身材更是沒話說。
宋寒燁冷冷的睨了一眼俞默夕,修長的手指微微攥緊了酒杯,眼底滑過一抹厲色。
他讓她去跳舞,她還真的去跳了?
俞默夕抬步走到了鋼管邊上,抓住了冰涼的管子,在腦海里回憶著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各種動作,也許是有跆拳道的功底,她跳起來非常的輕快,動作行云流水。
包廂內,電子音樂震動著人的神經,不算明亮的光線,若隱似無的看見女人舞動的曼妙,一舉一動,發絲飛揚,一雙漂亮的眉眼,脈脈含情,每一個動作都盡顯妖嬈嫵媚。
一群男人看的不眨眼,宋寒燁冷冷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瞇了瞇暗沉的眸子,眼底掠過一抹冷鋒,貌似讓她跳舞,還非常享受?
跳完舞,俞默夕走到了宋寒燁的身邊,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怎么樣?城西的地皮能歸我嗎?”
宋寒燁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冷削的薄唇諷刺的勾了一下:“不滿意。”
他們兩個人靠的很近,說話的聲音很小,在外人看起來不過是親密的低語,周圍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看著宋寒燁絲毫不敢造次。
尤其是此刻宋少的手絲毫不松懈的摟著俞默夕的腰,全然一副暗示他們領地歸屬權的意思。
包廂內,大家繼續喝酒玩樂,俞默夕看出來,也許今天不過是談完合作后的酒局而已,一想到宋寒燁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她順著眾人多喝幾杯酒。
直到最后喝得迷迷糊糊的,就有些神志不清了。
宋寒燁扶著喝醉的女人朝外面走去,一側秘書走在邊上,看著宋寒燁應付著俞默夕,走上前小聲道:“宋總,我來抱著少夫人回車上。”
“你先下班吧。我送她就行。”
秘書暗暗皺眉,最近有了少夫人,少爺不知不覺的變化了許多,話變多了,整個人也春風和沐了許多。
酒吧門口。
俞默夕醉醺醺的趴在了男人的身上,氣惱的捏著他的臉:“你們這些男人啊,都是壞東西!”
“我怎么壞了?”宋寒燁扶著走的踉蹌的女人,戲謔的問。
“故意耍我,還讓我跳那么世俗的舞蹈給那么多人看,你說我沒爹沒娘,四分五裂的被拆了,你還這么的對我,太殘忍了。”
宋寒燁看著她在懷中懊惱的抱怨,精致的小臉一片緋色,微微皺眉的模樣莫名的可愛。
“你為什么非要留在葉氏?”他突然問。
“葉氏的人和我有仇,他們害死了我,害慘了我。”俞默夕說著說著,眼眶紅了,抱著他的肩膀低聲哭起來。
心底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發泄出來。
宋寒燁看著懷中哭的渾身顫抖的人,漆黑冰冷的眸內滑過一抹疑惑,他從不記得俞家小姐和葉家有什么仇恨。
若是喝成這樣還在演戲,那么俞默夕的手段就太高了。
俞默夕哭著哭著,突然打了一個嗝,緊接著捂著嘴,卻還是嘔了出來,宋寒燁急忙推開她,還是沾到了一些嘔吐物到身上。
看著蹲在地上吐個不停的女人,宋寒燁冷峻的面容一沉,他真不該同情這個女人。
翌日。
俞默夕揉著發疼的額頭醒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視線一掃,發現自己居然在主臥室的大床上,平日里,宋寒燁都不允許她來這里半步。
房門打開,管家端著一碗湯過來,看著俞默夕道:“少爺給你熬的醒酒湯,您快喝了吧。”
少爺熬的?昨天晚上還冷冰冰的,怎么突然對她這么好了?
俞默夕一飲而盡,下了樓,看見正在廚房里倒牛奶的宋寒燁,歡快的走上前,踮起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女人溫軟的氣息倏地靠近,宋寒燁身軀一僵,冷冷的睨向了身側的女人。
俞默夕看著他笑的燦爛:“宋先生,謝謝你的醒酒湯了,作為回報,我給你做早飯,你想要吃什么隨便點啊。”
“不必了。”他冷冷的回了一句,端著牛奶面無表情的離開廚房。
俞默夕見他冷冰冰的撇撇嘴,興奮不減,趁著宋寒燁對她有點好,一定要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她一定要拿下他的心!
她開了燃氣,拿了雞蛋,雞蛋倒入鍋內,油花飛濺,俞默夕捂著手痛叫一聲,秀眉緊皺。
身上的電話震動了一下,她一邊繼續翻動著雞蛋一邊接電話:“喂?什么事啊?”
“今天招標會現場,雖然內定好了走個形式,你也過來參加一下吧。”
“我參加什么?難道要我看林月她霸占了我的成果,得意洋洋的炫耀嗎?”俞默夕冷哼一聲,翻炒著已經焦黃的雞蛋。
“這是規矩,高不高興都得來。”
丁瑤掛斷了電話,俞默夕看著面前金燦燦的雞蛋,余光瞥了一眼門口站著的男人。
她故意裝作被燙傷叫了一下,之所以那么喊一句,就是要他看見自己的落魄,希望他能改變想法。
她有一點私心,試探著他會不會同情自己。
男人佇立在門口喝完了牛奶,進來放下了牛奶杯,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廚房。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去詢問她的手,整個人清冷寡漠。
算了,他能不厭惡自己已經很好了,她又在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