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碎骨崖下面景色還不錯。”
赫連瓊樓看清歌的確沒什么事,也就放心了,他從來不知道清歌心這么大,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欣賞這里的風(fēng)景。
“你就不怕咱們走不出去?”
清歌挑眉,張開雙臂閉眼深吸一口混雜著香草味的空氣,臉上帶著恬靜舒適的笑意。
“你怕嗎?”
清歌一躍而下到赫連瓊樓身邊,雙手重疊放在赫連瓊樓肩上,尖尖的下巴放在手背上,一雙紫眸閃閃發(fā)亮的盯著赫連瓊樓。
“你在,刀山火海,我也甘之若醴。”
清歌瞇眼一笑,攬住赫連瓊樓的脖頸,縱身一跳在赫連瓊樓額上親了一下。
“娘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哄人開心?”
對于清歌這別扭到極致的稱呼,赫連瓊樓不斷的糾正,她偏就不改。
“那你能不能看在我這么會說話的份上,喚我一聲夫君聽聽?”
清歌嬉笑的松開了手,一步一步緩慢的退開赫連瓊樓。
“我去找找馬車落到哪里了,好找些東西過夜。”
清歌轉(zhuǎn)身背著手朝前走,臉上的笑容突然全部收斂起來,她幾乎不敢回頭看赫連瓊樓落寞的樣子,在赫連瓊樓看來不過是換一個稱呼而已,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清歌卻不愿意滿足他,因為這句夫君日后肯定有別的女子喚他,而娘子這個稱呼,卻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喊他,這份特別,是清歌唯一想要自私的部分。
清歌很快在山谷找到摔碎的馬車,先前碧落預(yù)備的幾床棉被還在,其它的東西,都已經(jīng)摔壞了,清歌便找了一個薔薇花叢,把中間拔空,鋪上稻草跟棉被,勉強做了一個簡易的床。
赫連瓊樓在山谷抓了兩只野兔,清歌看見赫連瓊樓手中白絨絨的兔子,猛然拍了一下額頭。
“怎么了?不舍得吃兔子?”
清歌剛顧著忙,完全把跟她一起掉下來的小白忘沒影了,這么高的懸崖,小白不會摔死了吧。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小白?”
赫連瓊樓放下手中的兔子,開始在空地上支起干柴。
“你說的是你那只白貂?”
“對對對,你看到它了?”
清歌趕快湊過去,睜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紫眸看著忙活的赫連瓊樓。
“呢,不一直跟著你嗎?”
清歌順著赫連瓊樓的視線向后一轉(zhuǎn),小白就在她腳下,正可憐兮兮的瞪著她,小白見清歌終于注意到了自己,縱身一躍,往清歌身上爬,沒想到跳到清歌手臂上滑了下去。
清歌附俯身拎起她,用手指戳了戳小白胖乎乎的肚子。
“看,叫你平常不要吃那么多,現(xiàn)在跳都跳不起來了吧?”
赫連瓊樓看著清歌在逗小白,突然覺得這畫面出奇的好看,幻想著若是有一天她跟他們的孩子在陽光下嬉戲,是不是要比這場景還要生動百倍千倍。
“你先玩一會,我?guī)湍憧就米印!?
清歌沒有抬頭,還拎著小白的耳朵有模有樣的教訓(xùn)它。
“不然呢,我又不會。”
清歌笑嘻嘻的還在逗小白,語氣里充滿了理所當(dāng)然,赫連瓊樓愣了一下,無奈的笑了笑,想起赫連疏影說他是受虐體質(zhì),他如今竟然如此喜歡這份理所當(dāng)然。
“接著”
清歌拔出腰間的匕首丟給赫連瓊樓,赫連瓊樓接到手里一看,正是他先前送個清歌那一把。
“這匕首好像是我的吧?”
“你說什么?”
清歌佯裝生氣的樣子,瞪著赫連瓊樓,赫連瓊樓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我都是你的,我的東西自然也是你的。”
清歌滿意的點了點頭,走過去拍了拍赫連瓊樓的臉頰。
“乖,這才對嗎?”
說完便背著手領(lǐng)著小白一邊玩去了。赫連瓊樓看著她傲嬌的背影,由衷的笑了笑,說了句。
“真好”
清歌領(lǐng)著小白在山谷里四處瞎轉(zhuǎn),最后撿了一套衣服回來,等看到山谷里一片鳶尾花時嘴角浮起一抹壞笑,收集了一些花粉回去。
星辰疊煞,山谷里十分的幽靜,一陣一陣涼涼的夜風(fēng)吹拂過來,夾雜著萬物復(fù)蘇獨有的芬芳,皎潔的月色籠罩著山谷中的花草,迷離夢幻。
清歌依偎著赫連瓊樓躺在她原先鋪好的花叢里,不時的偷看赫連瓊樓的反應(yīng)。
“你看什么呢?”
赫連瓊樓早就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躁動,身體不正常的時冷時熱,尤其清歌靠著的地方,有種難以忍受的瘙癢酥麻,作為一個正常的男子,他當(dāng)然知道這反應(yīng)代表什么,但他卻極力的忍著,想等清歌睡著后,去溪水里洗個冷水澡,但沒想到清歌一直精神的很,瞪著她那雙比星辰還要閃耀的紫眸,一點困的意思都沒有。
清歌激靈一下翻了個身,托著腮笑瞇瞇的瞪著赫連瓊樓有些紅暈的臉頰。
“我在想,我眼光怎么這么好,看上這么好看的你。”
清歌笑的一臉無知,心里卻暗暗竊喜,她剛才用取來的鳶尾花粉跟身上帶著的藥粉配置了讓人情動的藥,灑在身邊的薔薇灌木里,她是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可赫連瓊樓不是,看他能忍到什么時候。
“如果我記得不錯,好像是我先看上的你吧?”
清歌翻了翻白眼,盤腿表現(xiàn)出正襟危坐的樣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赫連瓊樓愣了一下,坐了起來,眉心凝結(jié)著,努力壓制內(nèi)心的躁動。
“你說什么?”
清歌媚眼如絲的看著赫連瓊樓,慢慢的靠了過來,雙手開始解赫連瓊樓的衣襟,涼涼軟軟的觸感,讓赫連瓊樓全身壓制不住顫抖,伸手抓住了清歌為他解衣服的手,搖了搖頭。
“不可以,我還沒給你一個別開生面的婚禮。”
清歌莞爾一笑,抽出了自己的手,這一笑像午夜綻放的曇花,美輪美奐中騰生出一股致命的誘惑感,清歌在赫連瓊樓還沒有回神之際,覆唇到赫連瓊樓薄薄的唇瓣上,先前她在自己唇上涂抹了更大藥里的鳶尾粉。
明媚的晨陽照在臉上,赫連瓊樓睜開眼睛,看到清歌正托腮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赫連瓊樓覺得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確定了眼前的不是幻影,才放心的支撐身體坐了起來。
等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詫異的看向清歌,清歌白皙的雙肩露在陽光下,漂亮的鎖骨十分突出,身上只披了微透的輕紗,這時赫連瓊樓才想起昨晚的事情,目光里透著驚恐跟自責(zé)。
“對不起”
清歌笑瞇瞇的靠住赫連瓊樓,光著的雙臂攔住他的脖子。
“美人,我保證會負(fù)責(zé)的。”
這話一出,赫連瓊樓怔住,看著清歌俏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抓住散了一地的衣服像給清歌穿上,卻發(fā)現(xiàn)那衣服已經(jīng)被扯的七零八落,根本無法穿在身上了。
“我今天穿這個。”
清歌看赫連瓊樓詫異的拿起那塊布,立馬獻寶似得從身后拿過來昨天撿回來的衣服。
“咱們得趕快離開,估計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有人搜谷了。”
這山谷不能直接下來,能進來就要繞到這座山后,起碼要一天的時間,所以清歌估測,墨璃的人很快就會過來。
“咱們接下來去那?”
赫連瓊樓邊穿衣服邊問清歌,清歌調(diào)皮一笑。
“回家做件有意思的事情。”
“家?有意思的事情?”
對于清歌跳躍的思維跟沒有鋪墊的話,赫連瓊樓完全理解不了,即不知道她所謂的家是哪里,更不清楚她口中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
“哦,差點忘了。”
清歌趕緊撿起來那些撕碎的衣服,并且昨天躺的地方用干燥蓋住,將那些衣服跟身上佩戴的首飾丟到一堆白骨旁邊。
“你覺得這樣做,你們的皇帝就會覺得你死了?”
清歌處理好后,拍了拍手,微微的笑了笑。
“他自然不會信,但我必須給他一個堵住悠悠眾口的理由吧。”
南宮雪隨著御林軍整整搜尋了三天三夜,直到看到一堆撕碎的衣服跟白骨,南宮雪行醫(yī)多年,一眼便看出哪白骨是一個男子,可御林軍不懂,便將發(fā)現(xiàn)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帶回皇宮離開了,南宮雪卻沒有回去,繼續(xù)一個人在谷中搜尋。
她不知道清歌是否離開了,看到哪撕碎的衣服,明知不是她,卻還是隱隱的擔(dān)心著,滿山谷除了蟲鳴,就只有一彎新月陪著她,突然看到遠(yuǎn)方有一個黑影提著燈在靠近,南宮雪定眼一瞧,愣住了。
“雪兒,回家吧。”
南宮雪皺了皺眉,走了過去,她其實在看到那堆白骨時,就斷定清歌沒事,可之所以不離開,是給自己找一個躲避他的理由,卻不想他找了過來。
“清歌還沒有找到。”
墨鱗將手里的披風(fēng)給南宮雪披好,溫和的眉眼下有一份溫柔流淌出來,南宮雪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墨鱗眼里的坦然跟真誠,讓她無地自容,清歌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個好夫君,可惜自己心里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
“你放心,歌兒她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