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翻開那包裹玉石的絲帕,上面用精美的簪花孝子寫有兩行詩,“茜紗窗下,公子無緣。”
“月稍你有沒有見過北冥的長公主?”
因?yàn)樵律允钦J(rèn)得南宮雪的,所以墨璃想從月稍那里探知那個(gè)北冥的長公主是不是他想到的哪個(gè)人。
“不曾見過。”
月稍簡介的回答了墨璃的問題,卻是一臉的憂思,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墨璃,她前些日子去找姑娘,聽梨菲說,清歌去見那北冥的長公主了。
“算了。”
墨璃心中雖然有疑慮,但覺得不太可能,便醉醺醺的朝洞房走,那小太監(jiān)連忙跟過去照路。
“太子殿下”
月稍突然出聲叫住了墨璃,墨璃轉(zhuǎn)身疑惑的看著她,月稍遲疑了片刻,才開口。
“姑娘前些日子去見了那個(gè)北冥長公主,似乎與她是舊識。”
墨璃愣在當(dāng)場,他想到瀲滟谷位處在北冥境內(nèi),而清歌似乎從來沒有跟北冥皇室有過接觸,若說舊識,是南宮雪的可能性很大,想到這里,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生生的疼,一把推開旁邊的小太監(jiān)朝宮外趕。
白日的喧囂被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吞沒,透過頭上的蓋頭,南宮雪能看到屋里來來回回忙碌走動(dòng)的侍女,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gè)身穿喜服的人推門而入,南宮雪有些緊張,抓著衣襟的雙手開始發(fā)虛汗。
“給太子殿下請安。”
“都下去”
進(jìn)來的人高聲一呼,原本在屋里忙碌的人,連忙停了手里的活,匆匆忙忙的出去,墨璃一把把門關(guān)上南宮雪伸手掀開了頭頂?shù)纳w頭,疑惑的看著墨璃,心想他怎么會在這里。
墨璃看到那床邊的新娘真是南宮雪,拳頭握的青筋爆出,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兩個(gè)人相視無語,墨璃本以為南宮雪穿綠衣是最美的,沒想到此事一身紅艷的嫁衣,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可惜這么美的人,他既然錯(cuò)過了,想到這里,他的心仿佛在滴血一樣,痛的幾乎要窒息了。
“你怎么來了?”
清歌剛回去,南宮雪便覺得沒有了主心骨一樣,沒想到跟墨璃的相見會折麼快,在她還完全沒有準(zhǔn)備好該如何面對墨璃的情況下。
“跟我走。”
墨璃上前抓住南宮雪的手就往外扯,南宮雪一把甩開墨璃,皺眉看著他。
“你想帶我去哪里?你肯舍棄你的王妃跟皇位,跟我浪跡天涯嗎?”
南宮雪一問,墨璃怔住了,驚愕的表情僵在臉上,剛才只想帶她走,卻沒想過這些,他什么時(shí)候這樣沒有理智了。
“你不舍得吧?”
南宮雪苦笑,后退了幾步,扭過身去。
“太子殿下請回吧,恕我不能送你了。”
南宮雪雖然背對著墨璃,可眼睛的余光卻停留在墨璃身上,她多希望他肯不管不顧的帶自己走,可她也知道,他割舍不下即將到手的皇位,所以她們注定了有緣無份。
“雪兒”
墨璃痛苦的抱頭蹲在地上喊了南宮雪一聲,這句雪兒夾雜著多少無奈跟酸楚,沒人能夠計(jì)算的清楚。
“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南宮雪始終不忍心,蹲下來手掌覆上墨璃的頭,墨璃抬起頭,眼眶已經(jīng)發(fā)紅。
“雪兒,你等我,等我江山坐穩(wěn)。”
南宮雪聽到這句話,憤恨的推了墨璃一把,墨璃踉蹌的趴在了地上。
“我已經(jīng)是端王妃了,你走吧。”
墨璃從地上爬起來,渾渾噩噩的到門前,推開門后看到墨鱗站在正門口,正帶著揣測的目光盯著他看,這目光是墨璃從來不曾在墨鱗身上見過的高深莫測。
“太子殿下若是想討杯喜酒,就到前廳去吧。”
墨鱗知道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婚禮是怎么來的,明明是他不要的人硬塞給自己,如今還堂而皇之的與自己的王妃單獨(dú)關(guān)在房間里,這擺明了打自己一巴掌,而且打的一點(diǎn)情面不留,這么多年,他一直謙讓,沒想到就要被人這樣欺凌。
墨璃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里面的南宮雪,迅速逃離了端王府。
“今日的事情一個(gè)字也不能傳出去,都下去吧,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
墨鱗抬腳進(jìn)了洞房,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心情再進(jìn)行婚禮該有的儀式,將在外面的人全都驅(qū)散走。
南宮雪的蓋頭已經(jīng)掀開,看到屋里站著的人,墨鱗驚愣住了,這樣一個(gè)驚為天人的面孔,難怪一直謹(jǐn)言慎微的太子在他大婚當(dāng)日出來見她。
“天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聽到休息,南宮雪揪著的心突然又開始緊張,一雙純?nèi)缜逅捻硬话驳亩⒅[,墨鱗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洞房,南宮雪這才明白,他說的休息,只是讓她休息。
清歌沉眉聽完月稍的回報(bào),無奈的嘆了口氣,迷離的眼眸盯著遠(yuǎn)方,若是墨璃真有帶南宮雪走的魄力,他也就不是墨璃了,這兩個(gè)人的相遇,注定是上天給的一份折麼,恐怕日后她們四個(gè)人都存在一條隔閡的鴻溝,任何一方都在這詭異的圈子里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