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切爾特地準備了燭光晚餐,還把從花店里帶回來的花布置了整個后院的那塊草地,還拉了彩花燈線,吹了好些粉色的氣球裝飾。
城堡后門打開,蘇檸末穿著禮服在花叢中緩緩走過來,頭頂戴著一頂粉鉆雕飾的王冠,頭發微卷乖巧落在肩膀上,吹彈可破的臉蛋上那一抹胭脂紅唇最為誘人。
高腰的齊肩露鎖骨蠶絲禮裙細致的勾勒出腰線,踩著小高跟一步一步走來。
美好的讓拉切爾以為這就是他們婚禮的現場,如果薇薇安穿的是白色的婚紗,臉上稍微帶點笑容的話,那一切會更加美好。
蘇檸末面無表情提著裙子走到長桌坐下,拉切爾給蘇檸末拉了凳子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拉切爾示意舉杯。
蘇檸末拿出優盤,從桌上滑到拉切爾的面前。
這是之前自己交給蘇檸末的。
拉切爾放下酒杯,拿著優盤,“你不想要?”
“我把目前交易的賬簿也加在里面了。”
酒杯被蘇檸末移開,這酒里還不不知道有沒有下藥。
“什么意思?”
拉切爾盯著蘇檸末,把優盤加倍還給他,是要劃清界限的意思嗎。
“方雪松死亡,ECO組織需要重新分權。”
“你想要更多的權利?”
拉切爾笑了,薇薇安跟他說他想要更多的權利,這是要加大自己的籌碼,在ECO組織里獲得更多的話語權,這是好事。
“只要你愿意,雪父的權利和我父親的權利都歸你。”
“那你的呢?”
蘇檸末看著拉切爾的臉,他在猶豫,他會拒絕。
“如果你愿意嫁給我,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等你嫁給我,我就沒有后顧之憂,否則我沒辦法全部相信你。
蘇檸末知道是這個結果,晚餐上來了,拿過刀叉開始切蔬菜,“還有南斯拉雅夫,把他們召集起來,總要有個流程。”
“好,聽你的。”
燭光晚餐旁邊,還有一個小型樂隊為他們演奏音樂,看著演奏者沉醉在音樂里的樣子,蘇檸末都不忍心去打斷他們。
即使她很想現在就離開這里,她也可以離開。
但是只要她走了,這些演奏者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之前拉切爾為了慶祝他們重逢特地準備了一次慶會,當時就是因為自己想要離開宴席,拉切爾直接把站的離他最近的拉小提琴手按在桌子上,抓起到刀直直往人的咽喉里插。
要不是蘇檸末及時握住了拉切爾的手腕,那個人就要當場斃命。
“你不吃嗎,你那么瘦不需要減肥的?”
拉切爾知道最近的女孩子都喜歡減肥,越瘦越好,這樣感覺漂亮,但他可不希望他的薇薇安再繼續瘦下去了,看起來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了。
“沒有想吃的。”
“那你想吃什么,我讓他們給你做。”
“生吐司。”
“生吐司,面包?”
拉切爾招手叫來廚師去做生吐司。
很快,生吐司就端上來了,冒著熱乎氣。
拉切爾見蘇檸末不動刀叉,以為她不想吃,“不吃嗎?”
旁邊的廚師低著頭都快嚇死了,頭上的冷汗直冒,他是城堡里的第三十個廚師,聽說他前面二十九個廚師沒有走出過城堡的。
人不在城堡也不再外面,那只有一種可能。
今天是他上班第一天,他可不想就這么丟了小命。
由于太過緊張,他沒開口解釋剛烤好的面包是不能直接食用的,他怕自己一說,拉切爾會以嘲諷他沒常識把自己給咔嚓掉的。
蘇檸末看那廚師膽子都快嚇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又勇氣來城堡當廚師的。
“剛烤好的面包會有二氧化碳氣體在里面,需要靜置等氣體排出,否則容易漲胃。”
看著薇薇安這么耐心的跟自己解釋,拉切爾的眼神一下子就柔軟下來,原來薇薇安溫柔的樣子這么漂亮。
揮揮手讓廚師下去。
“你很喜歡戴戒指嗎?”
蘇檸末沒有打耳釘,也沒有打唇釘,項鏈也不喜歡戴,手鏈就更不喜歡了,以前他把首飾成套成套的送給她,也從來沒見她佩戴過。
“你不用送我。”
蘇檸末繼續切吐司。
“那我之前送你的首飾你為什么不戴,不好看?還是不夠大?”
這是不說清楚就過不去的架勢。
蘇檸末放下刀叉,看向拉切爾,詳細解釋自己為什么不戴那些東西。
“耳釘,我沒有耳洞,怕疼沒打,手鏈,擱著慌,項鏈,勒脖子,胸針,看不上,至于其他的,沒興趣。”
只要是你送的,我不戴的理由就有很多。
“那戒指呢?”
“已經有了。”
“你有十個手指呢。”
每個手指戴一個他也不介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分鐘六十秒,你可以換著戴。”
拉切爾注意到蘇檸末的左手腕上還帶著一款手表,“手表的話你要嗎?”
“你就這么想讓我佩戴你送的東西嗎?”
又是項鏈手鏈,耳釘耳環,戒指胸針,還有手表,這是在給寵物佩戴標志物嗎?
“沒有必要,我腳上不是有你送的嗎?”
“如果你真想送什么,就等把腳拷去掉,換成其他沒有拴著我的東西。”
這飯沒辦法吃下去了。
聽了蘇檸末的話拉切爾不怒反笑,是啊他自己都忘了,他的薇薇安一直都有專屬于他的標志。
腳拷,他是不會卸下來的。
心情大好的拉切爾高高興興享用完晚餐,還貼心的把薇薇安送回房,說了聲晚安。
今天所有人都好好活著,真是難得。
第二天拉切爾就把ECO組織里的重要人物全部約過來,地點是在拉末都城的地牢,這是蘇檸末提出的。
蘇檸末坐在會議室的二把手的位置,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方雪松坐的,不過他已經死了。
拉切爾站在長桌的另一頭看著蘇檸末,眉眼彎彎一笑,“他們會安安靜靜聽完你的演講,然后答應你的提議。”
蘇檸末看著拉切爾笑著的那張嘴臉,“安安靜靜聽完,你是把他們的舌頭都給拔了嗎?”
“如果他們不聽話的話就只能這樣了。”
會議室墻面上都是割人舌頭的各類工具,拉切爾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把人的舌頭拔下來,這些都是他四處搜集來的“玩意”,當然也有人為了迎合他的興趣送的。
核心人員基本都進來了,除了雪父和南斯拉雅夫。
PE-雪父進來的時候,除了拉切爾所有人站起來稱呼一聲雪大人,蘇檸末故意不站起來,挑釁的意味看著拉切爾。
拉切爾第一看到這樣的蘇檸末,笑了笑默許了。
但這一舉動在其他一眾人眼里是大不敬的。
PE-雪父走在蘇檸末面前,“不知道月皇大人,有沒有感覺高處不勝寒啊?”
蘇檸末沒有看雪父,她比較在意的是南斯拉雅夫,這個少年曾經在下雪天折了一只紅梅,走進了那座開不出花的城堡里,雙手把花送到她手上。
那天正在下著大雪,拉切爾把跟著蘇檸末的人都撤到城堡里。
蘇檸末披了一件厚厚的紅色披肩癱坐在軟皮圓蒲上,呆滯地看著面前飄落的雪花。
一雙黑色的男式靴子出現在蘇檸末的視線,蘇檸末抬起頭順著鞋子往上看。
是個從來都見過的男孩,不是拉切爾,他沒有拉切爾身上的血腥味,戴著無框眼鏡,手里拿著一支開得緊簇的紅梅。
“你是誰?”
男孩半蹲下來,跟蘇檸末視線齊平,“南斯拉雅夫。”
蘇檸末從來沒見過他,好奇地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跟著PE-雪父。”
PE-雪父,是ECO組織里的第三把手,不是個好人,蘇檸末不喜歡他。
“紅梅很漂亮,謝謝你。”
這語氣比前一句生疏了,南斯拉雅夫并沒有介意,按照蘇檸末的句式回了一句。
“你也很漂亮,不客氣。”
這人可真有意思,說話也好玩,人看起來呆呆的。
搖了搖手上的紅梅,“這只梅你從哪折的?”
南斯拉雅夫本想興高采烈告訴她這梅花是他從自己種的花樹上摘下來了,就在他的小院子了,但是他怎么能說得出口,他知道別說是去他的小院子了,就是這城堡的大門女孩都出不去。
“你去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