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米松開槍的那刻,薇薇安腳上的鐐銬突然傳來一陣電流,沒有防備單膝跪在地上,背上狠狠挨了一記倒在地上。
那顆子彈打中了一個侍衛,槍聲響起,侍衛倒下。
拉切爾回來了。
方米松知道薇薇安沒死是因為拉切爾按下了控制鐐銬電流的按鈕,薇薇安就趴在他面前的地上。
腳上的腳拷因為使用過一次電流就沒電了,扣子松開掉在地上。
方米松一想到自己遭受的損失,什么也不顧了,直接從地上抓著薇薇安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別碰她!”
拉切爾怒吼道。
奪了旁邊侍衛的機關槍對準方米松的腦袋,“放開她!”
方米松:我是你父親,你現在要為了這個賤貨拿槍對著我!
拉切爾:放了她
方米松: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據點都被人一鍋端了!
拉切爾:她,無關
方米松冷哼一聲:跟她無關?自從她被你帶回來,我們一直在損失!
拉切爾:她,月皇
她是組織里的月皇,經濟上已經讓他們的勢力慢慢擴大了,不能把組織里所有的損失都怪在她頭上。
拉切爾說話的聲音弱了下來:放開她
方米松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薇薇安,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沉醉在這個女人身上。
“帶她去地牢!”
在跟方米松的對峙中,拉切爾的槍還是放了下來。
薇薇安被兩個人押著,從拉切爾旁邊路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拉切爾目送父親帶走了薇薇安,薇薇安倔強的背影再次給了他一擊。
為什么不肯向他求救,他們明明靠的那么近。
即使是被帶到地牢也不愿意向他尋求幫助嗎?
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哪怕是抵上自己的命也會從父親手里奪回她,哪怕會傷了他父親,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她沒有。
薇薇安被帶到地牢最里間,兩只手拴在定在墻上的手銬,腳腕也被按上腳鐐。
“讓她跪著!”
手銬的鏈子松了松,腳鐐的鏈子收進地下,薇薇安被迫舉高了雙手,還在那掙扎不愿意跪著。
方米松直接拿了掛在墻上的鐵棍對準薇薇安小腿上打了一棍。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回蕩在牢房上空。
方米松離開后,薇薇安所在的七號牢房又送進來一個人,是個金發女人。
金發女人已經被“收拾”了一頓昏了過去,隨意丟在一個角落里,右手被墻上的手銬烤住。
七號牢房是所有牢房里空間最大,占地最大的單人間牢房,地面距離頂上的燈管有三層樓那么高,占地面積相當于一個倉庫。
這八年,七號牢房只有她一個人常駐,這次多了半死不活的人倒是有點稀奇。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發女人醒過來了,艱難地靠墻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你是誰?”
“薇薇安。”
金發女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薇薇安:“那你呢?”
金發女人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進來幾天了?”
“比你早五分鐘。”
“你知道這里是哪嗎?”
“ECO的地牢。”
“ECO?什么是ECO ?”
金發女人還裝的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暴露了,正常人在陌生環境醒來第一句會問的是我在哪,但她不是。
“你想想你是怎么被抓進來的就知道了。”
“我們被關了幾天了?”
“沒脫水沒餓死,還能清楚的交流,兩天。”
對話就此結束。
第三天晚上,牢門被打開,是顧云瑾。
顧云瑾接到指令解救的戰友是個金發女人,當看到七號牢房還關著另一個人顧云瑾有點意外。
但是不管怎么樣他還是先去找雪菲兒,轉頭一看,雪菲兒被拷了手銬關在角落里。
顧云瑾趕緊檢查雪菲兒的受傷狀況,雪菲兒折磨地只剩一口氣還吊著,顧云瑾從馬甲里找出聞小邵轉交給他的針管,說是能延緩雪菲兒的生命的藥劑。
薇薇安已經被關在這里三天了,三天里只有人偶爾給她送水來。
聽到動靜她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顧云瑾的時候她高興壞了,想喊顧云瑾的名字的時候發現顧云瑾沖進牢房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轉身去救那個角落里不知死活的金發女人。
金發女人比她的情況糟糕,先去看看她也是對的。
薇薇安看著顧云瑾給金發女人打了一針,然后把她的手銬給砸了,把人背在背上。
被關了那么久,跪了那么久,薇薇安都沒有力氣抬起頭。
“顧——”
顧云瑾準備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四肢都被拷住的女人。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會被拷在地牢的最里面,手腕腳腕都被拷住,腳腕也沒有單獨的腳拷,應該不是月皇。
顧云瑾搖搖頭,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想,月皇怎么會被拷在這里,她可是ECO組織里的核心人物,有拉切爾護著怎么會被關在這里。
即使是這樣,顧云瑾還是打算去看看被這么“嚴密”地關著的是什么樣的人物。
正當顧云瑾準備靠近薇薇安撩開她頭發的時候,對講機響了,是許連。
“隊長快撤,他們好像發現了。”
薇薇安眼睜睜看著顧云瑾的手在距離自己臉一寸的地方收了回去,然后背著別人離開了。
“顧云瑾!”
薇薇安拼盡全力喊出顧云瑾的名字,但她的聲音實在是太柔弱無力,被遠處的槍聲覆蓋。
七號牢房很快聚集一群雇傭兵把手,走進來的是拉切爾和PE-雪父。
雪父看到墻上的女人一眼就認出了是月皇,畢竟在這個位置上被栓起來她月皇也不是第一次了。
“月皇大人怎么給栓這了?”
“方米松設的局。”
PE-雪父看向拉切爾,對父親的稱呼直接變成了叫全名,有意思。
拉切爾指揮手下把角落的地方打掃一下,那幾根金色的頭發絲和一小圈點的血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薇薇安送了一口氣,七號牢房果然是有監控,原來把她和金發女人關在一起是方米松為了甄別她身份設的一個局,還好那個金發女人跟她的對話沒有什么。
“嗯。”
PE-雪父明顯是不相信,當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因為拉切爾這小子為了這個女人連扶持他上位的親生也不放過。
手段狠辣,心比石冷,這外界對拉切爾的評價也不是虛的,眼前這三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可比他父親五十歲的時候還要決絕果斷。
一個為權殺兄。
一個為人殺父,還是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我帶你離開。”
拉切爾解開薇薇安手腕腳腕的鐐銬,把人橫抱出地牢。
薇薇安已經麻木了,拉切爾碰她她也沒有掙扎,一滴眼淚滴落也沒有察覺。
她最愛的男人——顧云瑾,從她面前救走了另一個女人。
而把自己帶出地牢的竟然是自己一直厭惡的拉切爾,說帶自己離開的竟然是拉切爾,多么可笑的笑話。
外面的太陽對于關在地牢的薇薇安來說太刺眼,出地牢前拉切爾特地叫人取來外套,把外套搭在她頭上。
被蒙在黑暗里,呼吸著另一種味道,薇薇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薇薇安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再次被送回那個城堡,拉切爾單膝跪在地上給薇薇安膝蓋換藥,小心翼翼吹著氣。
抬頭看向薇薇安,“還疼嗎?”
薇薇安沒有任何反應,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半圓形的落地窗,眼神呆滯。
上了藥,纏上紗布,拉切爾給薇薇安冰涼的腳上穿上襪子。
侍從手上的端盤上盛放的不是之前薇薇安戴著的腳拷,這就像是一個腳鏈,簡簡單單的一小圈,還有銀色的小鈴鐺。
拉切爾看了一眼薇薇安,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新型腳拷取了下來,“這是我找人改造的,比之前的輕巧些,也漂亮些。”
薇薇安終于有點反應,低頭瞄了一眼,視線還是回到了窗戶。
輕巧的腳鏈和沉重的腳拷沒有什么區別,都是拉切爾拴住自己的一條“繩子”,無線的“繩子”。
“因為我不是他,所以你的溫柔我得不到嗎?”
拉切爾妒忌薇薇安心中的那個男人,甚至連他的臉他都不愿意看。
他知道剛剛來地牢救走了他父親抓回來的人,但他知道這個消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很高興,甚至都沒有派人去追捕他們。
因為薇薇安還在,他沒有救走薇薇安。
這是天意,是上天把他的薇薇安繼續留在他身邊。
“拉切爾。”
這一聲很輕很輕。
“薇薇安你說。”聽到薇薇安的聲音,拉切爾別提多高興了。
“你殺了方米松嗎?”
“對,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救你出來。”
薇薇安了然。
果然,方米松死了,拉切爾說話也不三個字三個字的往外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