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唄！”
開始慫恿蘇檸末。
蘇檸末有點小糾結(jié)，猶豫了一會，“那就試試？”
“這就對了么！”
搞定。
來到樓下看著顧云瑾停的車，沁素心里對著車屁股默念：妹夫啊姐姐就只能幫你到這了。
先去馬場看了小馬，已經(jīng)一米多高了，可以載人了。
李沁素一聽可以載人立刻躍躍欲試，張揚(yáng)可不敢讓她胡來，頂多就是讓她坐在馬背上他牽著繩，繞著馬場走幾圈。
看著沁素穩(wěn)妥地上去，蘇檸末也想騎馬試試。
“檸末，你也試試，坐的高視野都不一樣了。”
“要騎馬試試嗎？”顧云瑾問道。
蘇檸末點頭。
蘇檸末被扶上馬，立馬抓緊韁繩，生怕馬匹散了歡的跑了。
遠(yuǎn)處李沁素喊了一聲，“檸末，怕嗎？”
怕，能不怕嗎，坐的地方高了，視野也寬闊了，但小命感覺也不保了。
一只手握住蘇檸末的韁繩，身后一陣旋風(fēng)，顧云瑾翻身上馬坐在蘇檸末身后，把蘇檸末護(hù)在懷里。
“害怕嗎？”
“不怕了，你會騎馬？”
“嗯，學(xué)過一點。”
只有學(xué)過了，才敢?guī)銇磉@里玩啊，有我保護(hù)你，你怎么開心怎么玩，不會受到限制。
看到自己閨蜜在那卿卿我我的，沁素可不想只有干看著的份。
“張揚(yáng)，你看看人家，我要騎馬，是騎馬，不是平移！”
張揚(yáng)也沒辦法，他不會騎馬，沁素也不會騎馬，只能請馬場的騎馬師帶沁素騎馬。
當(dāng)然騎馬師是女的。
下午兩點吃過午飯，蘇檸末和李沁素坐在馬場高臺的休息區(qū)喝著果汁優(yōu)雅地躺在躺椅上，馬場上顧云瑾教張揚(yáng)雪怎么上馬。
“你什么時候打算結(jié)婚？”
這蘇檸末都跟米修威爾教授說了三年后要小孩，那結(jié)婚的事情也要考慮了吧。
蘇檸末仰頭想了一會，很肯定的回答道：“現(xiàn)在。”
“現(xiàn)在！”沁素被嚇得立刻坐起來，手上的果汁差點都灑了出來。
“現(xiàn)在在打算結(jié)婚的事。”
“你真的要嚇?biāo)牢伊恕！?br>
沁素拍拍胸口，重新躺回去，她真的快被蘇檸末這個臭丫頭給嚇?biāo)懒恕?br>
“你呀談個兩年戀愛在結(jié)婚，結(jié)婚后就要小孩，三年時間不多不少。”
“這樣挺好的。”
生活要是能按照自己所設(shè)想的過下去，都會感到很幸福吧。
回去的路上，下午的夕陽伴著五彩霞光悠閑地在天上漫步。
蘇檸末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像兩個小人一樣拿著小木劍打打鬧鬧。
“困了就睡會吧。”
顧云瑾用手擋住了蘇檸末眼前的視線，示意她可以閉上眼睛了。
聽了顧云瑾的話，眨眼間蘇檸末就不難為自己了，乖乖抱著顧云瑾的外套靠在靠墊上睡覺。
張揚(yáng)開著車跟在顧云瑾后面。
李沁素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張揚(yáng)。
“檸末現(xiàn)在又變成之前的樣子了？”
之前的樣子，張揚(yáng)想起蘇檸末最先前的癥狀是晚上要到一點多才會睡著。
“晚上失眠嗎？”
“不是。”
李沁素?fù)u搖頭，如果只是失眠就好了。
“黎明時的驚醒可比起夜晚失眠，檸末會更能感到恐懼吧。”
“她又開始做噩夢了嗎？”
沁素嘆了口氣，手不自覺握緊了安全帶。
“你有時間找米修威爾教授說說。”
張揚(yáng)瞥到了自己妻子的小動作，安慰地握住妻子的手。
“好的，我會的，別擔(dān)心。”
回到家，顧云瑾和蘇檸末回各自房間洗漱。
蘇檸末出來的時候，顧云瑾已經(jīng)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見檸末來了，順手把水杯遞給蘇檸末。
“房間里的枕頭睡得還習(xí)慣嗎？”
今天早上開車送蘇檸末去李沁素家里她下車的時候就看見她眼里的疲憊。
之前他曾經(jīng)路過蘇檸的房間看見過那個枕頭，是自己研發(fā)的，他就有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蘇檸末聳聳肩，“感覺跟拋物線一樣，現(xiàn)在有點免疫了。”
顧云瑾明白蘇檸末的意思，從開始到現(xiàn)在使用枕頭的感覺就像是從原點拋出的物品在空中劃出的弧線。
越過最有效的時期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其實還有比枕頭更好的治療方法。”
“什么辦法？”
“這種枕頭的設(shè)計也是有基物的。”
“基物？”
聽到這里，蘇檸末有點好奇了。
顧云瑾解釋道，“基物就是基礎(chǔ)物質(zhì)，也就是靈感來源。”
“那靈感來源是人嗎？”
上午的時候沁素跟她說過，她床上堆了那么多的枕頭不就相當(dāng)于是一個“人”在床上抱著她睡覺嗎。
顧云瑾點點頭，“轉(zhuǎn)過身試試？”
轉(zhuǎn)身？
蘇檸末把腿放到沙發(fā)上，盤起腿乖乖轉(zhuǎn)過身，這時一雙手臂從背后伸出來，環(huán)抱住蘇檸末。
“嗯？”
毫無防備的蘇檸末被顧云瑾抱在懷里，剛被抱住的時候蘇檸末本能掙扎了一下，顧云瑾輕聲在她耳邊安慰，“別怕。”
等到蘇檸末放下心來，擁抱使他們的身體貼附的更加緊密。
“這個基物就是模仿人的擁抱，考慮到人大部分心臟都是在左側(cè)，所以枕頭設(shè)計成從后背擁抱，這樣的擁抱也不會使客人感到緊張。”
蘇檸末靠在顧云瑾懷里小聲地嗯了一聲，小臉蹭了蹭顧云瑾的胳膊。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嗯？”
“是陽光的味道。”
陽光的味道是溫暖的味道，有安眠的作用。
顧云瑾靜靜地抱著蘇檸末，懷里的蘇檸末慢慢睡著了，均勻的呼吸吹在小臂上。
估摸著蘇檸末已經(jīng)睡著了，顧云瑾小心翼翼把她抱回房間里，捏好被角。
怎么辦才好，怎么樣做才是做好的，她沒想過自殺，所以生活還得繼續(xù)，下一步該怎么走才能算是深思熟慮，不會后悔呢。
六年前？還是七年前，已經(jīng)快要記不清了，那片森林，白色的天泛著青灰，鳥群飛過撲哧撲哧作響，林間樹冠稀拉地投下幾縷光線，森林剛剛下過雨，爛泥夾雜凋謝和半腐爛的枝葉，有一個人在里面拼命地跑，拼命的跑。
天快要黑了，那個人鉚足了勁往前跑，沒有回頭，沒有呼救，也沒有叫喊，是找人還是在躲人，誰又能知道呢？
嗵。
是刺破了地板的聲音，還是刺破喉嚨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是壞掉的水龍頭放出的水滴在空寂的房間發(fā)出的聲音，還是血液從地板滲下落入下一層地面的撞擊聲。
半夜，蘇檸末從自己房間里驚醒，猛地坐起來心臟還有些受不了。
一把把碎發(fā)從額頭往頭頂撩，看向窗外的天空，天還是黑的，手機(jī)顯示的時間是四點零四分。
上手準(zhǔn)備去拿床頭柜的水杯，玻璃杯里的水已經(jīng)涼了，收回手，掀開被子下床，打算去客廳倒一杯熱水。
蘇檸末剛出客廳，客廳的地面突然有光亮，蘇檸末被嚇了一跳，站著半天沒敢動，過了一會，燈又滅了。
原來客廳還安裝了聲控地?zé)簦趺匆郧岸紱]發(fā)現(xiàn)，可能是半夜沒有出來過吧。
聲控地?zé)舨皇撬b的，那就只有顧云瑾了。
蘇檸末看向顧云瑾的房間，不自覺走過去，手搭上門手，輕輕往下壓，打開一條縫向里面看去。
顧云瑾蓋著藍(lán)黑色的被子正安靜的睡著。
看著顧云瑾睡的床還有位置，蘇檸末心里默念：如果我念他的名字他醒過來了，我就跟他一起睡，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回房自己睡。
“顧云瑾？”
沒反應(yīng)。
蘇檸末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時候還是有點不舍得，又小聲喊了一遍。
“顧云——”
蘇檸末話還沒說完，顧云瑾已經(jīng)醒過來了。
“一起睡嗎？”
“嗯？”
看到顧云瑾醒了蘇檸末第一反應(yīng)就是瞳孔放大，第二反應(yīng)就是拔腿就跑。
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不停地心里默念自己剛剛經(jīng)歷的只是一場夢，大半夜不睡覺跑去未婚夫房間叫他的名字，這事她是怎么又勇氣干出來的。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顧云瑾彎腰傾身靠近蘇檸末，單膝跪在床上，哄著蘇檸末不要把腦袋縮在被子里。
“我陪你睡，好不好？”
顧云瑾是一頓連哄帶騙才進(jìn)了蘇檸末的被窩，從后背抱著蘇檸末，輕輕哄著讓她安心睡覺。
突然有人抱著自己睡覺，蘇檸末還有點不太適應(yīng)，平常一個人都睡習(xí)慣了，有個活生生的男人在身邊睡覺，這感覺有點微妙。
“別害怕，我在。”
腦海里開始循環(huán)播放他的輕語。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光從窗簾細(xì)縫透出來，蘇檸末轉(zhuǎn)過身，正好面對著顧云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