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生你時難產。”老爺子輕嘆一聲,微皺的眉頭表示他不愿意提起過去的事。
或許也怪他!
如果當年不是他執意反對祁振與荊小云在一起,也許她就不會死。
這么多年來,他最虧欠的就是祁牧,所以他會盡所能的去寵他,任由他。
難產??一時間,祁牧腦子里全是這兩個字!
母親是難產而死?母親是因為生他才死的?
所以他的命,是母親拿生命換來的?!
他還想再問什么,卻發現自己如鯁在喉,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
江卿北下班回家,越過白璃門前時,他摁響門鈴。
白璃正準備做晚飯,見他來就邀請他一起吃飯。
江卿北欣然答應,挽起衣袖幫著她做飯。
“林詩雨的案子,結案了。”他說,語氣有些失落,又有些如釋重負。
失落與他身為法醫,卻不能把案子調查清楚。
如釋重負與結案了,她就不會再有危險,可以踏踏實實的生活了。
白璃手一頓,結案了?這么快!
不愧是祁家老爺子!警察局就像自家開的,想怎樣就怎樣!
“查清楚了嗎?”她明知故問。
“上面不讓再查。”
“你也不再查嗎?”白璃轉頭看著他。
“上面不讓查,我查與不查沒有區別。”他不是不查,他只是不想查,從事法醫五六年,這是唯一一件他不想查清楚的案子。
私心也好,包庇也罷,他就是不想查!
白璃咬著唇,猶豫過后開口道:“林詩雨是我殺的。”
她聲音很輕,說的風輕云淡,仿佛她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流浪的小貓小狗!
江卿北一怔,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他驚訝的,不是她殺了林詩雨,是她愿意把這件事告訴他。
殺人罪啊!是要有怎樣的信任,才會親口告訴對方?!
“她害死我的孩子,她該死。”白璃說完,不禁驚了一下。
她沒想到自己再次提起孩子,竟是如此淡然。
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沖刷一切。
“為什么告訴我?”她當真就這么信任他?就不怕他是故意接近她,套取她的話?
“我相信你啊!”白璃微微一笑,輕描淡寫。
他幫她查出母親的死因,她想感謝他。
什么樣的感謝最真誠?無條件的信任就是最真摯的感謝。
接下去的幾天里,白璃一邊收拾著離開的行李,一邊等著祁家懲治周勤秀的消息,可是等啊等,周勤秀始終只是跪在祖祠思過。
他們真的要包庇她嗎?她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僅僅罰跪思過就算了嗎?
老爺子給白璃出國的機票定在月底,離開的前一天,她去了祁家祖祠。
既然他們不動她,那就交給她吧!
周勤秀跪在祖祠,幾天幾夜沒有吃好喝好休息好的她顯得很疲憊,臉色十分蒼白。
“你來做什么?”周勤秀臉色冰冷,惡毒的眼神緊緊盯著她,就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利劍,必要一劍刺死她。
“來看看你,順便來送送你。”白璃淡淡說道。
“怎么,你想殺我?”周勤秀冷笑一聲,“老爺子都沒動我,你有什么資格殺我?”
“資格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不是嗎?”老爺子不殺她,必然是有所顧慮,但白璃一無所有,自然是怎么想就怎么做。
“就憑你?”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周勤秀狂野的大笑起來,“你媽和荊小云那個短命鬼都沒有斗贏我,你一個黃毛丫頭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