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抬頭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她只是有些猶豫,他竟能看出來她是有事想請他幫忙!
“江先生……”
“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江卿北截斷她的話。
白璃一頓,喊名字?怎么喊?
連名帶姓的喊,似乎有些不禮貌,可是去掉姓氏,仿佛又太過親密。
“好吧,你直接說什么事吧!”見她再次陷入糾結,江卿北實在不忍為難她。
“如果你能查到殺害我媽媽的兇手,可以把她繩之以法嗎?”
“這個是自然,若是有直接證據,警方會抓人,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如果我不在,也可以嗎?”白璃的意思是,母親被害一案全全拜托給他,她知道這個決定很可笑很自私,可她真的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在林詩雨的事情上能夠全身而退。
她一再告訴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等找出害死母親的兇手后再去收拾林詩雨,但一看到林詩雨的臉,她就控制不住。
“嗯?”江卿北疑惑的看著她,實在不明白她話中含義。
白璃抿了抿唇,直接說明自己的意思。
如果他愿意幫忙,她非常感謝,若他不愿意,她也不會勉強,畢竟人命關天,即便他是法醫,插手管這些事也只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江卿北捏著筷子,細細的回想著她的話,最后答非所問:“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突然有這樣的決定嗎?”
“我有另一件事情要做。”至于是什么事,白璃不會說,因為他知道后,肯定會阻攔她。
“不管你做其他什么事,與你媽媽的案子應該都沒有沖突吧?”即便她不說,江卿北也能猜到幾分。
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沒有機會再完成這件事。
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沒有機會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一個字:死。
“有,因為很危險,但我必須做。”白璃這樣性格的人,怎會看著害死自己孩子的人逍遙自在的活著。
江卿北看著她,片刻過后開口說道:“阿璃,我不了解你的故事,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可是我希望你好好愛惜你自己。”
“我會的,我會好好活著,抓到那個害死媽媽的兇手。”然而,人生有太多的萬一,萬一她發生不測,母親的事就只能拜托給他。
“好,我相信你。”
白璃笑著斟了兩杯飲料,一杯遞給他,一杯高高舉在手中:“來,為我們的相識干一杯。”
謝謝你的出現,讓我兩次逃脫死亡的魔掌。
謝謝你的出現,讓我可以毫無后顧之憂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謝謝你,在我絕望之時為我亮起一扇窗。
謝謝你,讓我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黎明的曙光。
謝謝。
離開餐廳,白璃開車去了郊區。
林詩雨醒來的時候,坐在一把椅子上,而椅子,定在一個柜子里。
昏迷了一天一夜她身體酸痛不已,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低頭一看,恐懼感油然而生。
她被人用繩子一圈一圈纏在椅子上,雙手高高舉起,一根繩子繞過她頭頂的掛鉤,借著力的原理掛著一排排玻璃瓶,每個瓶子里都裝著小半瓶無色油狀液體。
繩子兩端系著她的手腕,她的手稍稍一動,正上方的玻璃瓶就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是什么地方?放開我,放開我!”林詩雨驚慌的尖叫,用力掙扎起來,破舊的房子里頓時響起玻璃瓶碰撞的聲音。
“別亂動,否則還沒有等到祁牧來救你,你就先被腐蝕了。”白璃拿著一個大型沙漏,漫不經心的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