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驚訝的問道,“你說什么。飛燕也去了?”
“不是我讓她一起去的。”蘇思轍急忙說道。“我們過去的時候,飛燕就已經在了。”
“我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金圣卿那里,更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去找金圣卿。”
雨霏沉默了半晌,才慢慢說道,“我知道她是為了什么。”
蘇思轍好奇的問道,“為什么?”
雨霏長嘆一口氣,聲音中滿是感慨,“飛燕,她是為了我。”
“為了你?”蘇思轍問了一聲,隨即也馬上明白了過來。
飛燕和妍妍并沒有什么特別深的交情,她和任流勛更是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任氏集團存不存在,遇到什么樣的危機,其實和她并沒有關系。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飛燕大可以做一個局外人。
她為什么要去找金圣卿,不過是她不想看著雨霏那樣苦惱,想著她自己能不能勸金圣卿退婚。
雨霏的神情間滿是感慨,“飛燕,她太低估這件事的難度了。”
蘇思轍跟著嘆了口氣,“是,她不明白,她只是想幫你。”
“我知道,飛燕是那樣都好的人,我對她有三分好,她就要回報我十分,有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
飛燕伸出的手漸漸的收了回去,她站在雨霏的門前默默了良久。
心中情緒如波濤般洶涌,雨霏說錯了,她有什么好的?她從小在艱苦的環境中長大,無論是在物質上還是精神上,能得到的愛和東西都非常有限。
遇到雨霏,才是她這輩子最好的事。和雨霏做朋友,才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飛燕捏緊了拳頭,離開了雨霏的門前。
她必須要為雨霏做點什么了。
至少,不能讓雨霏一直被困在房間里。
林婉芳和妍妍說了些體己話,無非是讓她和金圣卿好好相親相愛,在她的面前說金圣卿怎么樣怎么樣好。
妍妍聽著,不斷的點頭稱是,但在她的心里。無論金圣卿再怎么好,都比不起任流勛堅定的握著她的手的那一刻。
林婉芳見妍妍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讓她先回去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一下。
妍妍剛在床上坐下沒一會,就聽到敲門聲。
“來了。”妍妍急忙起身去開門,她還以為是雨霏,打開門一看才發現是飛燕,“飛燕,你有什么事嗎?”
飛燕在四處看了一下,低聲對妍妍說道,“我可以進去嗎?”
妍妍將飛燕請了進來,飛燕在妍妍的房間里看了一圈,才對妍妍說道,“雨霏,已經被你爸爸軟禁了。”
“妍妍應該沒察覺出來吧?”
林婉芳幫任天正脫衣服的手一頓,怔了片刻才慢慢說道,“沒有什么特別的,她是個單純的孩子,想來是沒看出什么來。”
任天正點頭“那就好。希望她不要破壞我的計劃。”
林婉芳急忙說道,“不會的,她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不會妨礙我們的。只是,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金家,和我們相交多年,以后,難免不會有人……”
“別人怎么看,那是別人的事。”任天正轉過身看著林婉芳,林婉芳在他那樣的眼神下,忍不住的打了個顫。
“你怎么也學的像那些沒有見識的婦人一樣了?”
任天正收回目光,繼續享受著林婉芳對他的照顧,“成王敗寇,自古如是。只要成功了,自然不會有人指責你的不是。”
“可是,”林婉芳還有著顧忌的樣子,“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圣卿那個孩子,自小便是那樣的聰明,他難道沒有一點懷疑?”
任天正的神情透著一種輕松,“本來,在今天之前,我也有這樣的疑慮。”
“但是在流勛他們回來之后,我的心反而放了下來,金圣卿還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也太看重自己所愛的了。”
“你是說妍妍?”林婉芳問道。
任天正神情愉悅,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妍妍,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只知道情情愛愛的。”
“可是,如果我們真的那么做了,妍妍以后,在金家該怎么做人啊?”
任天正冷哼一聲,“任氏集團做大之后,難道別人還會欺負她不成?再說了,不是還有金圣卿嗎?”
“可是......”林婉芳還有放心不下。
任天正打斷了她的話,“還有什么可是的?她嫁給金圣卿,幫我實現臀愛你金氏集團的雄心,也不枉我們養育她一場,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任天正的臉上滿是傲然自得之意。
林婉芳不再說話,只是她幫任天正系扣子的手慢了一些,手指間也失了些準頭。
妍妍送飛燕出了房間,她的臉色很是沉重。
她回到房里,又坐到了床上,久久沒有說話。她伸出手將臉埋在掌心中,久久沒有拿出來。
任家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任流勛,妍妍,雨霏都分別被關在了自己的房間。
蘇思轍和飛燕的行動倒是沒受到限制,不過,蘇思轍和飛燕也總感覺自己被人跟蹤,但是卻又沒發現是什么人在跟蹤。
任家越來越古怪了,這是蘇思轍和飛燕共同的想法。
但是他們又不能離開,雨霏還在這里。他們要是離開,那真的只剩下雨霏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了。
任家的傭人,如尼斯等人,都在心里暗暗的打起了鼓。
妍妍是待嫁的新娘,這不假。但還真從來沒聽說過,不讓待嫁的新娘出房間的。
金家的東西流水似的聳進來,華貴的首飾,精致的衣物,成套的頭面,有些東西是見都沒見過。
尼斯等人又在心里對妍妍羨慕不已,金圣卿的人品家世是萬里挑一不說,對妍妍還這么上心,這真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
妍妍看著那一堆被金家送過來放到自己眼前得東西,只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但是在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又落回到那套紅石榴的頭面的上。
妍妍定定的看了一會,然后走了過去,拿起壓發,擰了一下,紅如石榴般的蓋面彈起,露出了里面的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