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讓丁婕幫她請假。
早早的就出了校門。
唐笑舒說自己身體有點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也請了病假。
姜芳菲和丁婕一起去了教室。
等到她們出門之后,唐笑舒才往校外走去。
雨霏一見唐笑舒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笑舒,你想好了?”
唐笑舒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雨霏和唐笑舒搭上了去醫院的公交。
人潮擁擠,雨霏好不容易找到兩個位置坐下。
唐笑舒沒有再說一句話。
到了醫院,唐笑舒仍然像是一塊木頭似的。
雨霏只有拉著她去掛號,繳費,等待。
婦科的旁邊就是婦產科。
對面就是兒科。
那些由老公陪著的孕婦捧著自己的肚子在雨霏和唐笑舒面前走過。
唐笑舒的眼淚馬上又滴落了下來。
雨霏拉著她走到另一邊坐下,“不要看她們。”
唐笑舒哽咽的著點點頭。
坐在雨霏她們對面的還有幾個女孩。
都是女孩,雨霏轉頭看了一眼等待室上刺眼的紅字。
那些女孩的臉上沒有傷心,沒有害怕,沒有緊張。
好像她們不是在這里來這里了結一個小生命,而是來這里玩一把游戲似的。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叫了一個名字,那個女孩跟著站了起來。
手里還拿著手機,只聽見她嘴里抱怨了一句,“真是麻煩,這一把游戲還沒打玩呢!”
在她的眼里,接下來她要失去的東西好像還比不上她玩的一把游戲似的。
唐笑舒緊緊的抓著雨霏的手。
“我好害怕,你說會不會很疼?”
雨霏抱著唐笑舒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別擔心。”
在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安慰唐笑舒。
也許,在這樣的事情前面,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有不少人一致的認同,等待的時間是最漫長的。
但是現在,雨霏卻覺得時間流逝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很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又一次的打開了門。
這次,她叫的名字是,“唐笑舒。”
唐笑舒就像是在課堂上被老師抓住點名的小學生似的,緊張無措的站起來。
“我在這里。”
醫生抱怨了一句,“我這又不是上課點名,叫到你的名字你就給我進來。”
唐笑舒低著頭,眼淚又有泛濫的意思。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腳下也沒能走出去半步。
醫生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要不要進來?”
兒科的病房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嬰兒急促哭泣的聲音。、
唐笑舒將下唇咬的發白,接著她抬起頭,走進了手術室里。
雨霏的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
唐笑舒的選擇是對的。
但她的傷心也是真的。
這是矛盾卻又不矛盾的。
誰規定了在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的時候,就一定不能傷心呢?
雨霏看著自己對面的一個女孩。
她沒有玩手機,只抬頭看著天花板。
大約是感覺到了雨霏在看她,她看著雨霏笑了一下。
她給雨霏的感覺不同,沒有傷心,也沒有絕望,沒有麻木,也沒有習慣。
就好像她是一個旅客,中途下錯了站,她正在等待下一輛車的到來似的。
雨霏看了看她的左右,椅子上都是空空的。
“你一個人來的?”
雨霏輕聲問道。
“是。剛才進去的那個,是你朋友?”
雨霏點頭,對這個坦然又淡然的女孩突然升起了一股憐惜。
“你朋友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幸運。”
“你也很好。”
那個女孩笑了一下,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志得意滿。
“只是,我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而已。”
雨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人的一生,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犯任何錯誤。
連南唐后主李煜都曾言,“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青春是上天給人們最好的禮物。
每個人在青春這面紙上做的畫都不一樣。
或好或壞,都是人的選擇,結果也是見仁見智的。
上天在創造出男人和女人的時候,就給了他們明確的分工。
只是雨霏不明白,青春是兩人一起享受的,為何最后的傷痛都要女人來承受?
她靠在椅背上,心情突然無比的沉重。
醫生又一次的打開了門,那個女孩站了起來。還沒等到醫生開口叫名字,她就對雨霏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我的名字叫施慈。”
施慈說完,走了進去。
她神情淡然,好像她是去赴和春天的一場約會似的。
雨霏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待了很久。
唐笑舒才一臉蒼白的走了出來。
“雨霏,我好痛。”
醫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聲音也是平靜無波,“去婦科醫生那里開藥。”
雨霏低低的朝她道了聲謝,醫生轉身剛想走進去。
雨霏突然又問道,“醫生,那個,施慈怎么樣了?她沒事吧?”
醫生這次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平和,“她正在休息。”
雨霏又陪著唐笑舒去拿藥。
折騰了半天,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丁婕正在宿舍里啃面包。
見雨霏和唐笑舒一起回來,有些奇怪。
“雨霏,你不是說見你朋友去了嗎?怎么和笑舒一起回來了?笑舒的臉色怎么那么差?”
唐笑舒痛的說不出話來,雨霏只要說道,“笑舒身體不舒服,她出去買藥,我正好從我朋友那里回來,我們就一起回來了。”
雨霏將唐笑舒扶上了床,將她的藥放在她的床上。
妍妍的還沒睡醒,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妍妍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剛掛斷,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
妍妍只好接了起來。
“雨霏,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玩吧!”
妍妍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是誰,“不去,沒空。”
柳至軒真算得上是第一號牛皮糖了。
他不知道從哪哪里弄到了雨霏的號碼。
被拒絕了還不亦樂乎的。
妍妍雖然對柳如月的印象不錯,但是對柳至軒的印象就沒那么好了。
“去嘛流勛也會去。”
柳至軒搬出了任流勛,妍妍笑了,憑什么任流勛去,她就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