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走不久菱角就來找我了。”南郭尋很坦誠。
“那丫頭,我不是交待她不要去找你了嗎……”駱一笑喃喃自語著。
不過,南郭尋這家伙聽力可不是一般好,“我打擾你的好事了?”南郭尋冷著臉,看著駱一笑問道。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剛才進(jìn)去的時候,看你像是在考慮賢妃說的話似的。怎么,考慮清楚了沒有?要是沒考慮清楚我再把你送回來儀殿,你慢慢考慮。”
駱一笑有一刻驚慌,但是轉(zhuǎn)瞬,她的表情就變成了戲謔,她伸手,拳頭錘了南郭尋胸口一下,“喂,南郭賤人,你吃醋了?”
南郭尋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過身,不理會她,自己在前頭走,不回頭看她。
駱一笑則是沒臉沒皮地跟在南郭尋身后,用蠟筆小新的腔調(diào)說著:“哎喲,太子殿下吃醋了~”
走到了皇宮正門,這里出門辦事的太監(jiān)宮女特別多,駱一笑生出了調(diào)戲一下南郭賤人的想法。
她要讓南郭尋的禁欲系形象毀于一旦!
太監(jiān)宮女們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太子夫婦朝這邊走來,自發(fā)地向兩邊退開。
這時候,駱一笑卻突然坐在地上不走了,眼看著金豆豆一顆一顆往下掉。
南郭尋猛一回頭,看到駱一笑那么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轉(zhuǎn)身抄手立在原地,看駱一笑準(zhǔn)備搞什么把戲。
坐在地上的駱一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不是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嗎?”駱一笑一臉怨婦的模樣。
退散在兩邊低頭的太監(jiān)宮女們見有好戲看,偷偷將頭駱一笑那邊。
南郭尋沒有說話,定定看著駱一笑。
“在別人跟前人五人六的,背著人凈干些齷齪事情,你別以為你跟外面那幾個女人的事情瞞得過我!”
駱一笑此言一出,那邊的太監(jiān)宮女們炸開了鍋一般,他們也管不著這樣議論主子是不是會惹來殺身之禍了。
畢竟,太子爺?shù)陌素裕@么多年來,這還是頭一回啊,而且還是由準(zhǔn)太子妃親自爆出來的,可謂是相當(dāng)勁爆。
駱一笑一邊抹著假眼淚,一邊偷偷瞅著南郭尋那邊的動靜。
那個家伙還是一動不動站在那里,駱一笑哭得更兇了,心里卻是十分得意,看樣子,今天之后,南郭尋的禁欲形象就要被丟到太平洋了。
想想都覺得很開心,這個家伙最近雖然表現(xiàn)很好,但是這也不能消除駱一笑心頭對他的憤恨。
總是說些讓人聽著就上火的話,這下算是讓她逮著機(jī)會了,定然讓他身敗名裂。
就在駱一笑嚎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力量拉著,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她抬頭抹干凈眼淚,看到了南郭尋的臉。
“地上涼。”南郭尋淡淡地說道。
駱一笑有些發(fā)愣,他這個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更關(guān)心他自己,被她弄得身敗名裂嗎?
他不是應(yīng)該大聲解釋,說她是在造謠生事嗎?
為什么第一句話會是擔(dān)心她坐在地上會涼?
駱一笑感覺自己心中有許多粉紅色的氣泡正在爭相恐后地往外躥。
暗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一句話就樂成這樣……
可是,接下來則發(fā)生了一件她更加意外的事情,南郭尋突然湊近了,在駱一笑還沉浸在她粉紅色泡泡的世界里的時候,南郭尋的唇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唇上。
駱一笑被驚得瞪大了眼睛,而南郭尋則是十分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因?yàn)檫@個舉動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宮門口那么多的人,愣是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駱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這么多人在看著呢?你干嘛啊?”
南郭尋邪魅一笑,低聲說道:“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南郭尋的女人,還有誰敢動什么歪腦子?”
駱一笑剛想罵他,復(fù)又被他霸道地拉入懷中,貼在他的胸口,他低頭,再次將駱一笑吻住。
駱一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整個人就像是踩在云端上,軟綿綿的,輕飄飄的,慢慢的,她也開始配合起南郭尋,在皇宮門口上演了一出恩愛大戲。
不知道這個吻持續(xù)了多久,兩人放開彼此的時候,都是一臉潮紅。
圍觀的宮人已經(jīng)完全忘了自己要出宮的事實(shí),一個個眼睛全盯著駱一笑和南郭尋。
南郭尋邪魅一笑,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這輩子只牽過兩個女人的手,一個是我母后,另外一個就是你。”
南郭尋竟然將駱一笑剛才那句戲言給聽了進(jìn)去,而且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她說道。
駱一笑的心中泛起了一陣小波瀾。
“至于我在外面的女人……”南郭尋思索了片刻。
這本來就是駱一笑造謠的事情,本來駱一笑是想看南郭尋的窘態(tài),但是,他卻依舊十分冷靜。
“有你一個就夠我用了,我不需要再去外面找女人,不要聽外人胡言亂語。”南郭尋一本正經(jīng)點(diǎn)地說道。
這下該駱一笑發(fā)窘了,這話簡直是限制級的啊!
有她一個就夠他用了,正常人都能聽出來他的畫外音是什么意思……
本來是想讓南郭尋出丑,沒想到,結(jié)果出丑的是她,而且還被南郭尋這家伙給占了便宜。
駱一笑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別鬧了,回家。”南郭尋的語氣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但是,卻能讓人聽出這幾個字當(dāng)中的厚重。
兩人出宮門的時候,眾人都是用一種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他們。
南郭尋對于任何人的任何情緒都能做到視而不見,但是駱一笑可不一樣了,她在那些注目禮當(dāng)中,整個人像是被丟在火盆上烤一般。
宮門外一處僻靜的巷子。
“少主,太子殿下帶著駱小姐出來了。”福伯蒼老的聲音在馬車內(nèi)響起。
云深點(diǎn)點(diǎn)頭,“回去吧。”
“少主,太子殿下一定會來找駱小姐的,您又何必走這一趟呢?”
“親眼確認(rèn)她平安,我才放心。”
駱一笑被鄭賢妃請進(jìn)宮的事情,讓云深聯(lián)想到了那日超級市場李欣柔出現(xiàn)的事兒,他懷疑此事與李欣柔有關(guān),沒有片刻猶豫,他立刻動身去找菱角,讓菱角馬上去找太子。
好在南郭尋的動作很快,從鄭賢妃宮里將人帶出來了,這下云深便放心了。
福伯看著自家少主,十分心疼。
最近這段日子,要忙著管云家手底下那些生意的事情,還要去看著超級市場那邊。
雖然超級市場給云深帶來了不小的收益,但是云深的身子剛恢復(fù)不久,最讓福伯放心不下。
他都已經(jīng)忙成這樣,還是要抽出時間親自來宮門口守著,等駱一笑出現(xiàn),確定她沒有事。
來儀殿。
鄭賢妃喝了口茶緩了緩剛才緊張的情緒。
她又恢復(fù)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帝妃模樣。
“娘娘,剛才您對駱縣主說的那些話,太子爺該不會都聽去了吧?”宋嬤嬤問鄭賢妃道。
“玉兒與太子的關(guān)系如今他們自己知道,我會幫著玉兒,這也是最正常不過事情。橫豎早晚都會面對,他聽到與否,結(jié)果都是一樣。”鄭賢妃緩過來之后,顯然比剛才冷靜了很多。
宋嬤嬤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沒摸清楚駱縣主的想法,可惜……”
鄭賢妃冷哼一聲,“沒什么可惜的,她的態(tài)度很明確了,如是她喜歡玉兒,今天太子到來儀殿找她的時候,她就不會跟他一塊兒走。
“那娘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本宮想直接面陳皇上,告訴他玉兒喜歡駱縣主,趁著人還嫁過去,現(xiàn)在修改婚約還來得及。”鄭賢妃的眼中全是迫切。
宋嬤嬤卻道:“糊涂!”
鄭賢妃轉(zhuǎn)頭去看著宋嬤嬤。
“皇上想來遷就本宮,本宮想要的東西,就算是皇后想要,也沒辦法。”
“那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死物罷了,這的確是能證明皇上疼愛娘娘比皇后更多。但是,不管是這廉王妃的位置,還是駱家小姐這縣主的位置,這都不是那些無關(guān)痛癢的死物,這里頭可步步都是玄機(jī)啊。”宋嬤嬤說道。
鄭賢妃點(diǎn)點(diǎn)頭,“是本宮太糊涂了,若是此事直接告訴皇上,輕則皇上會以為是玉兒剃頭挑子一頭熱,這要是看穿了本宮的用意,怕是以后皇上都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寵著本宮了。”
“娘娘英明。”宋嬤嬤趕緊說道。
但是,鄭賢妃又皺起眉頭,“連世這些年居然做了那么多混蛋事情,本宮這個胞姐一點(diǎn)都不知道,太子卻了如指掌。”
“太子殿下手下的暗影實(shí)力的確不容小覷。”宋嬤嬤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暗影,云家,加上一個駱家,說句滅自己威風(fēng)的話,將來廉王拿什么與他爭?”
宋嬤嬤看著鄭賢妃,現(xiàn)在連她都覺得無奈。
“對了!”鄭賢妃突然拍案驚呼一聲。
“娘娘,怎么了?”
鄭賢妃的眼中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宋嬤嬤,如果駱家的勢力不能被我們所得,那自然也不能被太子拿去。”
“娘娘,您的意思是?”
“暗影現(xiàn)在的確而是在太子手下,但是你可別忘了,暗影可不止聽命于太子一人。”
“娘娘是說,皇上?”
鄭賢妃神秘一笑,“皇上?也不過是從別人手中奪過來的罷了。”
“暗影,難道本來不屬于皇家?”宋嬤嬤只覺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一個皇權(quán)中心的情報組織,掌握著許多人的生死予奪,居然并非出自皇家,這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要是暗影忠心還好,若是背叛……那恐怕會是一場災(zāi)難。
“皇后那邊本宮雖然沒辦法動搖,但是本宮有這個信心能夠?qū)Ω栋涤啊JO碌模椭挥幸粋駱家了。”
“娘娘是想,得不到,就毀掉?”宋嬤嬤已經(jīng)看出了鄭賢妃的想法。
“別無他法,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將來必然會成為一個重大的隱患。玉兒要走這條路,注定了沒有回頭路,本宮身為母親,自然要為她除去這條路上的一切荊棘,讓他走得更穩(wěn)當(dāng),更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