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護車上,我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里了,我手上打著點滴。
我側目,就看到趴在一旁打瞌睡的陸云汐。
我剛一動,陸云汐一下就驚醒了,她睜開眼睛見我醒了,趕緊坐了起來,“姐,你終于醒了,你不要緊吧?”
我想說話剛一張嘴,嘶啞的聲音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我怎么樣了?”
“哦,好在沒有什么大事,醫生說沒有腦震蕩也沒有骨折,全是一些皮外傷,消炎止疼就行了。真是謝天謝地,沒有傷筋動骨,不過你父母可下手真狠,打外人也不像他們這樣下死手呀。”
陸云汐抱怨了兩句,見我臉色不好,趕緊止了嘴。
“姐,你要吃點東西嗎?你已經躺了一天一夜了。”
陸云汐看著我,胖胖的臉上還帶著傷。
“你怎么樣,你沒事吧?”
“哦,我沒什么事,我這也只是皮外傷。”陸云汐滿不在乎道。
我是覺得肚子咕咕叫,可嘴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什么也不想吃。
見我摸著肚子又低著頭不說話,陸云汐趕緊道,“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沒胃口,我熬了一些干貝稀飯,你喝一點稀飯吧。”
我點點頭,陸蕓汐趕緊倒了一碗稀飯給我。
見我不方便,陸云汐拿了勺子,“我還是喂你吧。”
我現在沒有力氣,也沒辦法矯情,點點頭就讓陸云汐拿了勺子喂我。
剛吃了兩口,陸云汐卻突然停了下來,“哦,我還忘了一件事兒。”
“剛進醫院的時候,碰到了你的一個熟人,我不知道她是誰,不過好像和你很好的樣子,看到你這么多傷,頓時就哭了,追著少爺又打又罵。”
陸云汐奇怪的偏了頭,“少爺也奇怪,原來他可不是這樣的,可那天卻硬著頭皮硬生生的挨了這頓打。”
陸云汐說不清楚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我也想不出到底有誰會為了我去打厲司霆。
陸云汐說那個女人身旁跟著一個醫生,厲司霆一看到這個醫生臉色就非常的難看。
“醫生?”經陸云汐這么一說,我更加糊涂了。
“是,醫生。”
陸云汐點點頭,“那個醫生先離開了,然后那個女孩看到你的慘樣,就打了少爺。”
陸云汐的話音剛落門就被人推開了,我和陸云汐雙雙將視線投向門邊。
進來的人是厲司霆,他果然一副剛被人打過的樣子,臉上有著不少指甲印。
見我我醒了,厲司霆仔細打量了我的臉色,“好像沒什么大礙了。”
“嗯,反正死不了。”我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不想吃了。”我把碗推開,讓陸云汐收走。
陸云汐端著碗離開了,厲司霆端了一把椅子,在我床頭坐了下來。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你父母會把你打得這么慘?”
我抬眼看著厲司霆臉上的傷,“那個打你的女人是誰?”
厲司霆明顯沒有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立刻尷尬的用手遮了臉,慌慌張張的垂下了頭,“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臉上的傷這么明顯,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又不是瞎子。”
我的話音剛落,厲司霆心里卻有些別扭起來,“你傷的這么重,就是因為說話討厭,這么快就忘了,嘴巴還這么討厭。”
聽厲司霆的意思,似乎覺得我這次挨打是我自找的,我心里也開始有些不痛快,言辭生硬的對他道,“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厲司霆也同樣言辭生硬的回答我,“你的朋友除了蘇越還有誰?”
“蘇越?”我愣住了,我真沒想到,陸云汐嘴里所說的那個,看到我受傷以后哭的傷心的女人,居然會是蘇越?
我以為,她不會再把我當朋友了。
回過頭來我又覺得奇怪,蘇越是怎么知道我受傷的事?
厲司霆不可能會主動給蘇越打電話的,那她從何得知我受傷了?
我想起陸云汐說,當時蘇越身旁還有一個男醫生。
“那個男醫生是誰?”我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原本就沒指望厲司霆會回答我,所以我看向厲司霆的時候并沒有抱任何希望。
沒想到,厲司霆卻突然一下生氣了,“和你有什么關系,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你生什么氣呀?”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厲司霆又怎么了。
“我踩到你尾巴了嗎,你怎么一驚一乍的,好好的說個話不行嗎?”
我抱怨的沖著厲司霆說道。
“所以你要挨打呢,如果你不改改你的毛病,被打的時候還多著呢。”
厲司霆豁然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子。
“不想告訴你的事情就是有原因的,干嘛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爺爺的事情,冷子萱已經和我說了。你忤逆不孝,搶走你爺爺留給子萱她們的東西,氣得你爺爺住進了醫院。冷子墨,你就不能善良一點嗎?剛對你有那么一絲好感,你又破壞了在我心目中的印象。”
“哈?”
我氣的冷笑了起來,“冷子萱說的話你相信的話,那我就沒必要再和你解釋了。我知道,不管我說什么意思,聽都不會相信的,索性也就不再解釋了。我父母親他們呢,你報警沒有?”
“你還真要報警呀?”厲司霆不可思議的看向我,眼中滿滿的不贊同。
“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雖然沒有養育過你,可畢竟還是生你的父母親,你難道還真忍心將他們送進監獄?”
“所以,你覺得我被打活該了嗎?”我心底有著怒火,慢慢往上涌來。
“我是生氣,我從來沒見過哪個父母會如此,下狠手打自己的女兒,可我聽子萱說了原因,我又覺得你這人真是該打。反正兩方都有錯就各退一步,各打50大板,這件事情就算了。你畢竟是做子女的,能不能子紫萱一樣,大度一點善解人意一點。”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呆呆的看著厲司霆半響以后,帶著哭音吼道,“憑什么我受了委屈就要大度,就要善解人意?大度算什么,善解人意又算什么,誰又可憐過我,誰又站在我的角度為我想過?”
“厲司霆,我為什么要委屈我自己,讓別人開心?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你憑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我指手畫腳,你厲司霆如果處在我的地步,說不定做的不如我冷子墨!”
厲司霆瞇著眼睛看了我半響搖搖頭,“冷子墨,你簡直不可理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反正我是不會替您打電話報警的,我也不會替你作證,到時候警察來了解情況,我和金姐都不會說出任何真相的,我不能讓你做一個沒心沒肺都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