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手忙腳亂的樣子,顧修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子,一把拉住我的手,將我整個人轉向他的面前,“冷子墨,你不要再逃避這個問題了。我和你探討過很多次,如果你和厲司霆還有感情,他也對你好,我不會破壞你們的婚姻。可是我見你如此痛苦,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將你救出這火海之中。”
“子墨,答應我好不好,和厲司霆離婚和我結婚,我會護你周全。”
我低了頭,心中洶涌澎湃。
我不知道該怎么拒絕顧修林,畢竟他幫了我這么多忙,我不想讓他難堪,也不想讓他難過。
可我也不能讓他一直以為自己有機會,這樣會害了他的。
“學長,我們不合適……”
“那你說說,我們怎么就不合適了?”
顧修林懊惱的一把拽了我,氣急敗壞,“冷子墨,你和厲司霆才是真的不合適!”
“他雖然有錢長得又帥,可他對你一點都不好,他心里就想著那個冷子萱,就算和你結婚也只是把你當成了傀儡。可我不一樣,我是真心愛著你的,我愛了你這么久,從讀書的時候就一直愛著你,我會好好對你,不離不棄,你為什么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
我使勁想掙脫顧修林的手,可他抓的緊緊的,我根本無法掙脫。
我怕有人進來,急得滿頭大汗,“學長,你放開我!”
“如果今天你不給我一個回答,我是不會放開你的!”顧修林含情脈脈的看著我,那眼神讓我害怕。
我還沒找到合適的語言回絕顧修林,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顧修林的媽媽左雪,突然就推門進來了。
左雪一看到顧修林拉著我,眉頭一下皺了起來,雙眼鋒利的在我身上上下打轉。
她疾步上前,將手里的飯盒重重的放在了顧修林的桌子上。
“你們在干什么?”
左雪毫不留情的視線落在我臉上,她的視線冰冷,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直射向我。
顧修林是左雪的獨子,怕顧修林被欺負,左雪索性就沒再沒嫁人,一直將顧修林當寶貝一樣照顧長大。
顧修林看到左雪來了,也一下慌了神。
他慌慌張張的一下松開了手,看著左雪結結巴巴道,“媽,媽,你怎么來了?”
“我當然要來了,你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兒子,我可不想你被人騙。”左雪一語雙關的說道。
我不知道左雪為什么會對我抱有成見,可我也不想追究這些。
我對顧修林說了一聲,然后扭頭叫了左雪一聲阿姨,抬腳朝門外走去。
剛走幾步,左雪突然叫住了我,“你叫冷子墨,是吧?”
左雪聲音冷冽,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不屑。
我知道左雪是故意的,她早就認識我,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假裝不認識我。既然她都這樣做了,又是顧修林的媽媽,是長輩,我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
我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左雪,“是的阿姨,我叫冷子墨,你叫我有什么事嗎?”
我不卑不亢,目光直直看著左雪。
左雪一邊將飯盒從包里掏出來,擰開蓋子,一邊沖著我說道,“我聽陳梅說,你和我們家修林關系挺好的,算得上是紅顏知己。我還聽說你是結了婚的,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參考一下。”
左雪說到這里,將筷子遞給顧修林,讓他去吃飯。自己將挎著的皮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疊照片。
她慢慢走到我身邊,將照片遞給了我,“我想請你幫我參謀一下這幾個女的,你覺得誰更適合我兒子?”
說完她目光如炬的看著我。
我眼皮一跳,心中暗暗猜測,不知道是不是陳梅在背后說了些什么,才會讓左雪誤會我和顧修林?
我只好伸手接過照片,硬著頭皮一張張看去。
“怎么樣,是不是很難抉擇?”左雪笑意盈盈,目光挑釁。
“這個女孩可不得了,爸爸是當大官的,媽媽是開公司的。”
“還有這個,家里是做不銹鋼生意的,全球的不銹鋼飾品,有三分之一都是他們家出口的,而且是個獨女,家里沒有兄弟姐妹,自己在公司擔任CEO。”
左雪喋喋不休的和我說著。
“子墨,阿姨聽說你已經結婚了?哎呀,你是我家修林的工人,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請我們去參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嫁個阿貓阿狗的,也要和我們說一聲的是不是,這是最基本的尊重嘛。”
左雪說到這里,突然打開皮包,從里面拿出400塊錢遞給我,“來來來,你結婚的時候阿姨沒有送禮,阿姨這里給你補起,拿去吧。”
看著左雪手上那薄薄的幾張紅紙,我只覺得刺眼。
顧修林見左雪為難我,趕緊扔了筷子,上前一把從我手里將相片給抓走了。
“子墨你不要理我媽,你不是說出去有事嗎,你趕緊忙去吧。”
說完,他將照片塞回了左雪的手提包,然后推著左雪的身子,將她推到辦公桌前,“媽,你就別打擾人家子墨了,她還有事要忙呢。”
說完他扭頭看向我,用眼神示意我趕緊離開。
我對左雪點點頭,“阿姨,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臨關門之前,我還聽到左雪掙脫顧修林的手臂,指著他的鼻子跳腳大罵。
站在門口,聽到里面左雪左一個狐貍精,右一個小妖精的罵聲,我忍不住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從顧修林的辦公室里去了。
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打開學姐的畫冊,看著她這些年的辛苦結晶,忍不住再一次感嘆。
學姐畫的可真好,我再修煉個幾年,恐怕也比不上學姐吧?
正當我看得起勁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也沒看名字,抓起手機就滑開了接聽鍵。
“喂?”
“是我,你下樓我,找你有事。”
聽到電話里那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如遭雷擊。
我拿著手機,整個人像墜入冰窖一般,瞬間就凍得僵硬。
我挺直了脊背,捏著電話一言不發(fā),可我心里卻如海里的波浪,泛起驚天駭浪。
我渾身急劇發(fā)抖,仇恨的目光似乎要燒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