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警察不相信我的話,我又氣又急。
可這個時候,光是著急上火也不起了任何的作用。我的腦子高速的運轉(zhuǎn),竭力想找出證據(jù)來。
我側(cè)了頭,指著右眼角下那顆痣,對警察道,“冷子萱雖然和我長相相似,可我眼角有顆痣,她沒有。店子里這么多監(jiān)控,為什么你剛剛好,就拿到這個沒有拍到正臉的監(jiān)控呢?你應(yīng)該再去調(diào)取其他拍到正臉的監(jiān)控,然后看清楚,偷胸針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這顆痣!”
“冷二小姐,你要搞清楚,是我在審問你,而不是你在命令我怎么做事兒!”我的話讓那個警察有些惱羞成怒了,他啪的一聲拍向桌面,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門突然被人敲響了,警察遷怒的看向進(jìn)來的人,“什么事兒,沒看到我在審問犯人呢。”
進(jìn)來的那個女警察看了我一眼,上前低聲對審問我的警察耳語了幾句。
“手續(xù)呢?也辦完了嗎?”
女警察點點頭。
審問我的那個警察將不滿的視線投向我,“算你運氣好,有人將你保釋出去了,那個店老板也說了,不追究你的偷盜行為了。冷子墨,雖然你運氣好,有人替你將所有事情擺平,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不要再犯到我手上了。”
警察的話我根本沒有聽進(jìn)耳朵里,我心里在想別的事。
他說,有人來保釋我了?
是蘇越嗎?
還是……爺爺?
從審訊室里出來我就看到了,剛簽完字,正在用紙巾擦手的厲司霆。
沒想到,來保釋我的人,居然是厲司霆。
一看到他,我滿腔的委屈瞬間爆發(fā),眼眶驀然一紅,淚水忍不住就要奪眶而出了。
厲司霆接下來的話語,卻像一記重錘重重的敲在我頭上,而我的眼淚也被盡數(shù)打了回去。
“呵呵,你可真是好樣的!”厲司霆的話語極盡嘲諷。
“幾天不見,你竟然學(xué)會了當(dāng)小偷,你也不怕給你們冷家丟臉。”
厲司霆因為我的事心情煩躁,說出的話也像冰冷的箭,箭箭直射我心。
“冷子墨我警告你,就算你不在乎你們冷家的臉面,那你也得記住,你現(xiàn)在的身份可不比往昔。你現(xiàn)在是我厲司霆的太太,麻煩你以后說話做事帶上腦子,不要再給我干出這些丟人現(xiàn)眼的事來!”
原本以為厲司霆來保釋我,是因為相信我,卻沒想到他只是為了冷家和厲家的臉面而已。
我頓時心如刀割,嘴里泛起絲絲苦澀。
見我久久不說話,厲司霆寒潭般深沉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眸中掠過一抹疑惑之色。
“……你是在里面,被打了?”
我驚惶的抬頭,看到厲司霆帶著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見他誤會了,我立刻搖著手解釋道,“沒有,沒有任何人打我。”
厲司霆的目光還是帶著狐疑,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見我全身完好,沒有一絲傷痕,這才收回視線,“還不走,還嫌不夠丟人嗎?”
說完,他邁開修長的長腿就朝警局外疾步走去。
我急急跟在他身后,低垂了頭,心里卻泛起陣陣苦澀的漣漪。
我知道,所有的解釋在厲司霆的眼里,全都只是我的狡辯。
索性,我也就什么也不說,任由厲司霆自己去猜想。
厲司霆的那輛豪華的轎車就停在停車場的角落,像他人一樣,鶴立雞群無比耀眼。
“你往日不是牙尖嘴利的很嗎,今天怎么什么話也不說了?”厲司霆突然站住腳步,回頭看向我。
而我正低著頭毫無防備的朝前走去,沒想到他突然停步,我直接撞在了他胸膛上,撞得我額頭生疼。
我后退了一步,伸手捂著額頭,抬起頭看向厲司霆。
陽光從他身后照射下來,他那一張豐神俊朗的臉,瞬間讓我頭暈眼花。
我身子一晃差一點站不穩(wěn),厲司霆趕緊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見我站穩(wěn)以后,厲司霆猛地一下松開手,就像迫不及待想甩開一個包袱似的。
看到他這樣的舉動,我本就苦澀的心,此時更加難受,一呼一吸,都像被針刺一般。
我抬頭看厲司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還是要和你說清楚。這件事兒,不是我干的,冷子萱冤枉我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會找到證據(jù)證明的。”
說完,我轉(zhuǎn)身朝著馬路邊跑去。
風(fēng)呼呼的往我臉上刮來,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些日子所經(jīng)歷的種種委屈,如海水般,鋪天蓋地向我涌來。
我不怕冷子萱對我所使的手段,我也不在乎別人看我的眼光,我在乎的……只有厲司霆。
可傷我最深的,也是厲司霆!
可饒是這樣,我也無法將那顆心從他身上移走。
15年,整整15年,這愛就像潑出去的水,根本無法收回。
等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微微回頭,卻見厲司霆還站在遠(yuǎn)處遙遙看著我。
我回過頭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伸手招了出租車,就朝那家晚禮服店駛?cè)ァ?
我要去找證據(jù),證明這件事是冷子萱怨枉我的。
等我趕到店鋪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了,店員正在關(guān)門。
我趕緊上前擋住了那個店員。
聽我說清楚來意,店員搖著頭道,“我不清楚這件事,你還是明天再來吧,我要下班了。”
“不行!”等明天的話,證據(jù)早就沒有了,我不肯同意。
可店員卻堅持將門鎖上,然后自顧自的走了,
我氣得直跺腳,卻又毫無辦法,只好悻悻的回了家。
回家我發(fā)現(xiàn)蘇越還沒有回來,我正準(zhǔn)備給她打電話,這才發(fā)現(xiàn)她早給我發(fā)來了語音。
蘇越說要臨時要出差,三天后才回來,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關(guān)掉手機,坐在客廳里,腦子像高速運轉(zhuǎn)的電腦,一直盤算著接下來我該怎么做,才能查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洗掉身上的冤屈。
想來想去,整件事的關(guān)鍵還是在那間服裝店里。
服裝店那么大,每個角落肯定都有攝像頭,不可能只有一個攝像頭攝到了我盜竊的鏡頭。
我坐直身子,對,明天我還要去服裝店一次,一定要拿到其他幾個監(jiān)控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