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霆回來了!
看到他回來,我立馬低下頭,把自己縮成一個團,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這樣狼狽,厲司霆看到肯定不會喜歡的。
母親卻像見到救星一般,瞬間跑到厲司霆身邊。
抓住厲司霆的手臂就急切的說道,“冷子墨這個孽障,為了如愿的嫁給你,竟然……竟然綁架了子萱。”
母親這話如當(dāng)頭棒喝,我不可置信的看向母親,她怎么能在厲司霆面前這樣說?
代替出嫁的事情不是他們說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說我綁架了姐姐冷子萱?
看向厲司霆,我著急的搖頭,“我沒……”
“子萱現(xiàn)在怎么樣了?”厲司霆無視于我,只是急切的問母親。
“我可憐的子萱啊……”母親哭倒在地不能自已。
父親見母親哭成這樣,怒氣頓時上來,甩了我狠狠一巴掌,那力度,恨不得打死我,似乎尤不滿足,又朝著我心口狠狠踹了幾腳。
我不敢看厲司霆一眼,更不敢叫出聲來,咬住我的手掌,將嗚咽全部吞進(jìn)肚里,厲司霆看我的眼神冰冷,爸媽更是恨不得打死我,這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我說話。
我哭出來,給誰聽呢?
沒人聽我的解釋,甚至一句話都不愿意讓我說。
父親見我一聲不吭,怒氣更濃,拿過墻上的鞭子就往我身上抽。
我失聲的張著嘴,對上厲司霆冷漠的視線,難堪的撇過頭。
終于打累了,父親憤憤道,“子萱本來身體就虛弱,如今又被綁在地下室三天滴水未進(jìn),身子虛弱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掙脫繩索,跑出來就暈倒了,醫(yī)生說若是半一會兒,怕是就……”
厲司霆霎時抬起那雙鷹隼般鋒利的眸子,死死的瞪著我,我心頭一顫。
父親的那頓打他什么也沒說,看著我的眼中反而充滿了厭惡。
“醫(yī)生說子萱被綁架的這段時間,被人為的喂了中藥,中毒了。”母親說道這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冷子墨,你現(xiàn)在高興了?子萱原本身體就不好,有貧血癥,醫(yī)生說如果藥物控制不好的話她只能等死了。可是你姐姐血型特殊,根本不容易匹配到合適的血源,你竟然還這樣對對你姐姐,你是巴不得你姐姐死了才好嗎?”
母親手指著我,身子如風(fēng)中的樹葉不住的顫抖。
“冷子墨……”厲司霆暴怒,他沖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雙手扣住了厲司霆如鐵箍般的十指,卻根本不能撼動一分。
因為難受,我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走,跟我到醫(yī)院去找子萱,向她賠罪!”厲司霆黑濯石般的眸子里驚濤駭浪,表情猙獰得像要將我生吞活剝,他渾身都籠罩在巨大的寒意之中。
盛怒之下,他的十指用力,掐得我骨頭都要斷裂。
“司霆放……,放開……我……”我艱難的說道。
在我快要昏迷之際,厲司霆終于松開了手。
稀薄的空氣一下闖入我的肺里,我貪婪的呼吸起來,渾身無力地跌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
可我的心……更痛!為什么不相信我,難道他也覺得是我綁架了姐姐?
不容我解釋,厲司霆就伸手拽了我的胳膊,冷漠的將我從地上強行拖起,然后大步朝著屋外走去。
爸媽在我們身后小跑著跟了上來,他們對于我的遭遇視而不見,心里只是擔(dān)憂著醫(yī)院里的冷子萱。
醫(yī)院到了,厲司霆將我從車中拖拽出來,拉著我就朝住院大樓走去。
一路上大家對我指指點點,我低頭一看,才看到我此時還穿著家里的那身睡袍。衣服骯臟無比,我蓬頭垢面,顯得狼狽又猥瑣。
冷子萱虛弱的倒在病床上,那張和我有八分相似的臉慘白的嚇人。
她一看到厲司霆未語凝噎,身子瑟瑟發(fā)抖,像暴風(fēng)雨中的一顆柔弱萱草。
厲司霆鐵青了臉,五指死死掐了我胳膊,“你,向子萱賠罪!”
“我不,這事和我沒關(guān)系!”我倔強的盯著厲司霆,眼眶通紅,“你不相信我?”
厲司霆鋒利的眸子像把利刃,“趕緊說!”
我鼻子一酸,扭頭固執(zhí)的重復(fù),“不是我做的,我不道歉。”
“算了,她……畢竟是我妹妹,咳咳~”冷子萱一開口就忍不住劇烈咳嗽,看得厲司霆心痛無比。
他松開手,快步上前一把摟了冷子萱的身子,語調(diào)溫柔,“子萱,你受苦了。”
冷子萱的頭擱在厲司霆肩上,她微微抬眸看著摔倒在地上的我,嘴角緩緩露出一抹虛弱的冰涼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