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旁邊女人輕輕的一聲叫喚,讓薛倩儀扭頭嚇了一跳。
站在沙發(fā)前的神經(jīng)質(zhì)女人居然開口說話了。
孟明川抹眼的動作一頓,睫毛微顫,眸子閃光間帶著一股警惕。
“爹地。”黎香婉突然撲到黎銘鋒面前大哭,“爹地,我好想你!”
沙發(fā)區(qū)域,幾人安靜對望著。
一股詭異的氣息包圍眾人。
此時,孟明川緩緩站起身,右手手指輕動,給站在門口的保安隊長打了一個暗號。
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的凌初墨變換了姿勢,心里咯噔一下,覺察不妙,開始坐立難安。
如果此時的黎香婉認得黎銘鋒,不是孟明川口中的精神失常,小部分有這種情況,她是裝的,此時看見黎銘鋒后開始求救,那么,這個女人一定是知道孟明川所做的事。
以孟明川現(xiàn)在的地位,不會容許一個女人公開在別人面前談?wù)撟约旱淖飷海词惯@個女人是妻子也不行。
凌初墨深吸口氣,望了望卜杰,卜杰還算淡定,在沙發(fā)上一動未動。
‘不會現(xiàn)在就要殺人吧。’初墨撓頭暗暗猜測,慶幸今早出門時穿了防彈衣。
而此時,孟明川心底的驚濤駭浪不比凌初墨淺,如果這個女人神智一直清醒,如果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裝的,那一定是警惕懷疑自己會對她不利,甚至,那一夜,她可能在山上親眼看見、親耳聽見…….
“爹地,陪我玩毛毛蟲,陪我玩毛毛蟲。”撲在輪椅前的女人揚起淚臉,突然露出傻子般的笑,“你回來了,就可以陪我玩毛毛蟲啦。”
啊?
一陣短暫的安靜過后,凌初墨反應(yīng)快的拍了拍手,隨便指了指這房子里的某個傭人,“那個誰,快去抓毛毛蟲,沒聽見你們太太說要玩嗎?”
嗯?傭人一愣,疑惑的看向孟明川。
凌初墨沖孟明川笑道:“怎么,孟總沒聽見,還是也怕毛毛蟲?”
“哦,噢~”孟明川應(yīng)了兩聲,失笑,朝剛才的傭人揮手,“快去!”然后重新坐到沙發(fā)上,指著薛倩儀說:“帶香婉上樓。”
“我不,我不,我要和爹地呆在一起!”黎香婉緊緊抱住黎銘鋒。
孟明川尷尬的笑了兩聲,這時卜杰替他解了圍。
“不如讓他們父女出去走走,我看外面天氣好,去曬曬太陽,對孟太太的病情應(yīng)該也有所幫助。”
孟明川點頭,“也好。”于是朝薛倩儀示意后,那父女倆在一堆保鏢的簇擁下出去。
這里回歸三個人的平靜,凌初墨提心吊膽的小心臟終于揣回了肚子里。
“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了。”孟明川重新掛起假面具,表現(xiàn)著像個謙謙君子。
“孟總也不容易,太太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以后可得小心派人看護。”卜杰勾唇,“這次來,程董其實也想為孟總你分憂,所以他特地囑咐我,不如就將黎先生放在孟總這兒安置,你看可好?”
孟明川一驚,程少卿果真這么說?
對面,凌初墨坐正身子,他盯著卜杰也是眉頭暗皺,搞什么鬼,不是吃頓鴻門宴就算了嗎,怎么還把黎銘鋒這么重要的籌碼親手交給孟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