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自顧喝茶,僅抬頭瞥了一眼,沒有回答。
蘇遠風與沈律十幾年朋友,對小伙伴的眼神舉動了若指掌,緩緩彎唇,“你知道。”
“叫我出來吃飯,卻玩心理偵探游戲,你想改行做心理醫生嗎?”沈律輕飄飄的說。
“我是名正經律師,終身熱愛這個行當,不過也的確正在考慮發展副業。”蘇遠風調侃著,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頭多日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沈律努了努嘴,等待服務員上菜,他沉默開吃。
蘇遠風手臂搭在桌子上,湊近低聲問:“既然知道她在哪兒,為什么不去哄哄,她是愛你的。”
“愛我,在某些方面只比憎恨多一點。”
沈律一邊吃菜,一邊說道:“我的確做了讓她討厭的事,一怒起,一念生,報復我能讓她解氣,所以我放任她做。但報復我并不能讓她解開心結,即使我強留她在我身邊,她也不會快樂。”
蘇遠風靜靜聽著,沈律接著道:
“夫妻兩年,我了解她的隱忍,她藏在心底對我的怨恨經過日積月累,火山噴發也會有余震,現在就是她的余震時期。我做不到將她鎖在金絲籠里,那跟把她鎖在監獄里沒什么區別,唯有把她放飛天空,讓她自在的去外面撲騰翅膀,消磨掉恨意,愛,才能更顯露出來。”
蘇遠風驚詫張著口,沒想到冷冷淡淡的沈律口中還能說出這么詩意的話。
“看來,你有安排。”他撓撓額角,“穎婷還擔心你會不會一蹶不振,是我們多慮了。”
沈律抬起頭,用餐布擦了擦嘴,招手向服務員叫了瓶紅酒,“既然你請吃飯,我不客氣了,待會兒喝醉了送我回家。”
“行。”蘇遠風啞笑嘆道,“今天我隨你高興。”
一頓飯吃了半個多小時,臨結賬時,沈律已經酒氣上臉,雙眼也迷糊烏蒙。
蘇遠風用安全帶將他綁在副駕駛,車子剛開出停車場,突然,一個瘋子般的女人撲到車頭前大叫,“姐夫救我!”
蘇遠風嚇了一跳,誰這么不長眼敢碰瓷他這個大律師?!
等仔細瞅過之后,他驚訝發現這位敢碰瓷知名大狀的女人,竟然是盛薇薇的妹妹盛桐桐。
停車場門口,一群三四個男人目標盯準這里,快速跑來。
蘇遠風隱隱覺得不對,扭頭看向副駕駛,沈律雖睜著眼,但似乎已經醉了神智。
下車查看,車頭前,女人似乎害怕被抓走,繞到副駕駛處拍打車窗。
“姐夫,姐夫救我!”
“你們什么人?”蘇遠風攔住那些人問道,他認為即使這個女人不是盛桐桐而是一個陌生女人,他也該把閑事管一管。
“走開,這沒你的事!”
蘇遠風眉頭一皺,仰起頭,眼中爆出厲色,“整個南城,就沒有我蘇遠風不敢管的!”
“住手。”遠遠的,一位看著像領頭的高大男人走來,看氣勢很有威儀。
“蘇遠風先生?”那男人走近一笑,“久聞大名。”
“你們什么人,要干什么?”蘇遠風問。
“真抱歉擋了您的路,我們也是奉命辦事。”
“奉誰的命?”
男人上前貼耳說了幾句,蘇遠風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