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孟明川動作極快的一刀插進梁仲的胸口,湊近耳旁低言,“梁妗心不是程少卿弄死的,是我。”
梁仲瞪大雙眼,鮮血從胸口溢出,此時已完全無法發聲。
孟明川幾乎與他臉貼著臉,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鎖梁仲的魂,“你千辛萬苦的回來,想把程少卿至于死地為你妹妹報仇,你,找錯人了。”
惡魔手握刀柄用力轉了一圈兒,聽見梁仲的痛哼,他心頭暢快。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們梁家的人太狠毒,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為什么.....為什么你們偏偏把我往絕路上趕?僅僅因為我俘獲了香婉的心,梁妗心就將我埋在垃圾場,她想看我的腦袋被禿鷹啄開瓢兒,哼,哼,多狠的心啦。”
“所以我知道當我活著的時候,就要比她更狠,當一個人想要殺我的時候,我就要先下手,殺了她。”
大股鮮血從梁仲的嘴中噴出,這個男人用力的抬起手想說什么,他睜大的雙眼,倒映著一生的不甘與哀傷,沒有為妹妹報仇,卻將梁家余留的血脈托付給了仇人,香婉啊,香婉,他最后破碎的語調終不成句,帶血的嘴唇發出最后一個音節。
“香......”
那只手如枯葉垂落,喪失了全部生命力。
云州,程少卿在加護病房住了一個星期,終于情況穩定,被連城轉往南城。
而南城的盛薇薇,此時卻面臨一件很尷尬的事。
沈家老宅,一場生日宴會正在舉辦。
老太太今年過壽沒有鋪張,僅僅請了沈家的親朋好友聚一聚。
盛薇薇抱著兒子站在沈律身邊時,竟發現,堂弟沈臨今日帶的女伴還是她的妹妹盛桐桐。
身份曾不堪入目的兩姐妹,一同站在了沈家廳堂。
“姓盛的女人從小受到的家教,是不是都這么清奇獨特,嗯?”梅芳蘭站在老太太身邊,冷哼一聲,“你當初進盛家的門時也是被烏鴉糟踐的泥,現在,你妹妹正學你這一招嗎?”
這是赤果果的諷刺。
盛薇薇低眉含眼,深吸一口氣,仰頭,“二嬸批評我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批評批評自己的兒子,沈臨又不是被桐桐脅迫走進來的,他這么大個人難道沒自己的主意嗎?”
梅芳蘭抿緊嘴巴,瞇著眼,惡狠狠盯著盛薇薇。
這小妮子,越來越放肆了!
梅芳蘭暗暗窺了眼沙發上的莫雅清,都是仗著這個女人的勢,盛薇薇才敢在老太太面前毫不客氣的回懟自己!
“好了,今天老太太過壽,薇薇,你怎能用這種態度和你二嬸說話。”莫雅清適時的站起來打起了圓場。
盛薇薇十分會看莫雅清的臉色,于是沖梅芳蘭笑了笑,“抱歉二嬸兒,您就當我這個小輩說話沒分寸好了。”
什么沒分寸,分明是故意當大家的面給她難堪!
梅芳蘭忍了這口氣,沈臨倒是站在一旁面帶淺笑,彷佛不受影響,拉著自己的女伴介紹給眾人。
老太太壽誕,沈家的子侄全部到場,沈唐攜帶家眷也不例外,許君華一派大家閨秀的良好修養,盈盈含笑,暗處,一雙冷漠的眼卻像鋒利的刀一樣瞄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