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以后不會了,我都已經(jīng)認錯了,你還要我怎樣?!”莫蕓蕓揉著眼委屈哭泣。
“認錯就完了?你給我等著,我今天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你!”莫山跳腳著不知從哪兒抽了一根雞毛撣子,怒氣沖沖的開始追打女兒。
夜色下,從別墅離開的轎車內(nèi),莫雅淸將手機放在耳邊。
“謝謝你之前在醫(yī)院的提醒,身體歇養(yǎng)的差不多了吧,明天來儷群會報道。”
“好的。”盛薇薇開心應(yīng)承,順嘴問:“聽說今天就是城東項目的招標,媽應(yīng)該提前做好了準備,我先恭賀媽成功中標。”
“不,我放棄了。”
盛薇薇愣住,電話里隔了兩三秒后才問,“您,放棄了競標?”
“是。”車上,莫雅淸嘴角弧度上揚,沒有憂愁遺憾,飛起的眉角正顯示她此刻的心情很愉悅,“香華集團先一步展示了方案,為避免撞標,我選擇放棄競標。但是,放棄不意味著失敗,當別人偷走我一個東西時,勢必在某天她一定得還回來。等著看吧。”
盛薇薇不懂其意,但聽出莫雅淸在此事上有絕不吃虧的信念,她揣摩這位婆婆的脾性,猜想這事兒估計沒這么簡單。
南城曠云機場,這一夜,凌初墨在大批兄弟的護擁下登上包機,葉明緊隨其后,他們將出發(fā)前往意大利。
大約十個小時后,飛機停在了意大利某個私人停機坪上。
到達時是早上六點,凌初墨站在機艙門門口,早春濕潤的空氣突然竄進肺腑,他打了個寒顫。
節(jié)叔將外套披在他的肩上,下飛機,乘邁巴赫豪車直奔阿爾伯特的宅邸,那是一幢極美的巴洛克式城堡。
葉明熟清熟路,城堡的傭人也對葉明客氣有加。
“我給老爹打過招呼了,他這個時間應(yīng)該在吃早飯。”
凌初墨對周圍奢華的擺設(shè)毫無興致,他目光堅定,步調(diào)沉穩(wěn)邁進,他十分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惜一切代價讓阿爾伯特撤回給梁仲的人
寬敞的餐廳內(nèi),長方形的餐桌首座,一個穿著松垮睡袍、下巴臉頰裹滿灰白胡須的男人手拿銀色餐具,正在切牛排。
有人進來,男人斜眼輕輕瞟了下。
凌初墨一下子怔在原地,那個眼神看似隨意簡單,卻讓他剎那間后背寒涼,仿佛見到了羅剎主。
那是唯有手浸大量鮮血才練出的殺氣。
節(jié)叔在初墨肩頭拍了拍,湊近低語,“他就是阿爾伯特,少爺還記得臨出國前老爺交代的話嗎?”
凌初墨閉上眼,回想出來前老頭子指著自己腦門兒吼出的厲斥,“到了之后,你就代表老子我!別管他娘的長輩晚輩,他要是惹你不高興,掏出你褲腰帶上的手槍給我崩了他!”
初墨想想就額角汗涔涔的。
走到餐桌前,葉明先用意大利語喚了聲老爹,凌初墨自小受的是精英教育,意大利語也懂一些,為不墜老頭子的面子,他先拉開餐桌下首的第一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敞開西裝,灑脫肆意的靠著椅背,頭一昂,“阿爾伯特先生嗎,你好,我是凌初墨。”
這般表現(xiàn)是極其無禮的,節(jié)叔站在初墨身后看的一愣一愣。
首座的大胡子阿爾伯特注視了凌初墨很久,嘴角緩緩抽動,低笑,碎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