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爾伯特的人,梁仲殺你,不是背棄了阿爾伯特?”凌初墨嘴角勾起笑,“如果你向阿爾伯特說明,是不是意味著可以收回派給梁仲的人手?”
葉明連連搖頭苦笑,“你太小看老爹的貪欲,除非你能拿出比那份天文數字的資產更有價值的東西,否則,這個任務會一直進行下去,直至復仇結束。”
屋內一下子氣氛凝滯了,他們心頭彷佛壓了一塊巨石。
“不收回,只有正面開戰。”初墨下了決斷。
“血流成河也不是我的本意。”葉明道。
凌初墨望向節叔,希望節叔能在僵局中為他指點迷津。
“少爺,也許您可以問問老爺,先了解了解阿爾伯特是怎樣的人。”節叔建議道。
初墨站在原地沉悶了兩分鐘,抬頭,“孟明川那兒先派人監視著,雖然找到了他人,二叔身死不明,我也沒心情管孟明川的生死。”
節叔點了點頭,“是。”
“撥幾個機靈身手好的給連城,去基地時小心,萬一被發現就撤。”
“是。”
初墨瞥了眼跟前的葉明,冷冷淡淡說:“你跟我走。”
葉明沒有拒絕的余地。
初墨又交代了連城幾句,便匆匆帶著人離開。
南城的街頭巷尾,尤其是魚龍混雜的三教九流之地,這幾日氣氛不太尋常。
幾股勢力都在暗處涌動交雜,凌初墨借凌勃的勢力尋找程少卿的消息不脛而走,誰都不傻,況且道上隱隱傳聞梁仲已回國,有人猜到是否程少卿已經遭了毒手,才令與程少卿交好的凌家這么急切。
駱賓在駱家莊園品茶看書的功夫,得知好友顧鋮來訪,便叫人泡了顧鋮最愛的大紅袍接待。
“聽說了嗎?”顧鋮走進茶房。
“程少卿?他的傳聞已經滿城風雨了。”
顧鋮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的浮沫,淺淺一抿,清香潤口,“凌初墨繼承了他老頭兒凌勃的社團,如今已是凌家地下社團的掌門人,可惜沒經驗,還是個愣頭青。”
駱賓含笑不語。
“我老爹與凌勃有幾分交情,原本我以為他會助凌家一臂之力幫忙尋找程少卿,可試探他的意思,似乎叫我不要插手。”顧鋮道。
“程梁兩家結仇幾十年,在這最后的關頭,誰勝誰負都不一定。”駱賓笑道:“你老爹也許正在觀望。”
“唉。”顧鋮嘆了口氣,透過茶室的玻璃天頂抬頭看向外面,“最近血雨腥風的,什么時候這天能撥云見日、晴空明朗?”
“佛說摒棄七情六欲,會成大道,但一切成空,世間還有什么意思。”駱賓接話。
顧鋮一下笑了起來,“你倒是在這僻靜之地學會成佛成大道了。”
話頭一轉,顧鋮板正了臉色,“聽說這次有境外勢力的介入,凌勃在這種時候放手給凌初墨,一是讓他家的崽子磨練磨練,二估計也對程少卿的失蹤并不關心,程少卿如果死了,凌初墨會名正言順的繼承上元集團,利字在前,什么結義情分都是假的。”
駱賓倒茶的手一頓,面上浮笑,抬起眼皮,“如果我死了,你會因利搶走駱家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