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俱樂部客房。
盛薇薇從洗手間出來,臉面已經(jīng)干凈整潔,但通紅哭過的眼仍舊泛出濕噠噠的霧氣。
她走到桌前,程少卿遞出手帕。
這次她輕輕接過,擦拭了眼角。
程少卿心有不忍,坐在椅子上等對面整理好情緒,很久很久,久到他差點再次將這個女人收納進心房。
“是跟你母親有關(guān)嗎?”從剛才的對話中,程少卿隱約猜到。
“我失禮了。”
“沒有。”
桌上的清茶已涼,程少卿拿起杯子將水倒掉,又重新沏了一杯推過去。
她深吸口氣,語調(diào)平淡了許多,“有一天晚上我聽見他打電話,我以為他在談工作........”
盛薇薇將那晚偷聽到的說給程少卿聽,說完落寞的笑。
“我是不是很傻,一個害死我媽的人,我認了他當(dāng)親哥哥;一個知道是誰害死我媽隱瞞真兇的人,我嫁給了他......”
程少卿扶著額頭,任他心思玲瓏,也沒想到盛小強狗血的家庭倫理劇還能演變到這種地步。
他沉了口氣,臉色陰郁,猜想如果萬一這女人發(fā)現(xiàn)了盛桐桐被沈律殘害的事,那么那場曾真摯刻骨的婚姻就要走到盡頭了。
“你有什么打算?”程少卿問道:“或者可以直言,希望我怎么幫你?”
哭泣哀戚的女人抬頭,輕輕抽搭一聲,抹掉臉上的淚珠。
“我需要為自己謀一條后路,假設(shè)丈夫的功能報廢,我得不到愛,至少.....我得從這場婚姻自保出局。”
程少卿嘴角抽抽,雙手在身前十指對疊,“分析分析你現(xiàn)在的情勢。”
“我手中還有沈氏集團5%的股權(quán),這是我最大的籌碼。”
“有這5%的沈氏集團股權(quán),你也清楚他深愛你。”
“我無法再保證了!”她突然嘶吼出聲,帶著強烈的怨念和憤怒,“假如他替駱賓隱瞞殺我母親的事實認為這是愛,我受不了,他是在傷害我!我甚至感覺他偶爾蔑視我的眼神,那種譏笑、嘲諷,我會想,他是否拿我當(dāng)腳底的泥看,他是否并不愛我只是可憐我,他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在與我周旋嗎,我每天會胡思亂想的發(fā)瘋。即使知道這種猜疑來的毫無根據(jù)!但他瞞我卻是事實啊~”
程少卿聽著盛薇薇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叫,眉頭久久沒有舒展,稍稍看了眼她的肚子,‘是孕期抑郁癥嗎,這種接二連三的狂躁不似以前的她。’
“薇薇。”程少卿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對話,以免她再情緒失控,“可能是當(dāng)局者迷,所以你胡思亂想多了點,不過以我這個旁觀者的角度,沈律愛你,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她眼淚舒爾滑落,幾乎腦子不過彎兒的搖頭反駁,“不....”
“他愛你。”程少卿再次斬釘截鐵。
盛薇薇抬起頭,目光朦朧委屈含念。
“所以你可以懷疑他對你隱瞞真相,但推翻不了沈律作為丈夫?qū)δ愕膼郏@是兩種性質(zhì)的行為。”
“那又能說明什么?”
程少卿笑了笑,起身走過去拉把椅子與她緊貼坐著,一手壓了她的頭強制靠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