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靜謐到可怕。
盛桐桐被姐姐的那一聲嘶吼嚇住,和半信半疑比起來,她更多的是震撼。但要問這是不是絕對真相,她要細(xì)問問母親。
倚著門框的盛薇薇抬手擦了把眼,將還沾濕在面頰上的幾滴淚珠當(dāng)洗臉?biāo)汶S意在臉上嚯嚯。她的辯解繼續(xù),“視頻是假的,如果我們家真有那種丑聞,那我只會有兩個選擇。”
盛桐桐抬起眼皮,怔愣看著。
“一,要么他死,我不會顧念父女之情,會親手剁了他。二,要么我死,將這件丑聞牢牢實(shí)實(shí)的掩蓋,不會讓外人有機(jī)會嘲笑我還活在世上的母親和妹妹。”盛薇薇悲傷的眼露出厲氣。
盛桐桐突然打了個寒顫,搓搓胳膊,不安的垂頭。
門口的人再道:“我說的你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相信也罷,我無所謂,你繼續(xù)收拾吧,明天我?guī)湍銈儼峒摇!笔⑥鞭鞭D(zhuǎn)身:“至少在小小回來之前,是應(yīng)該給她騰個地方。”
說罷,盛薇薇回到自己臥室后,當(dāng)反鎖門窗,趴在被子里悶聲低哭。她所有的委屈不能展露人前,她要隱匿自己的自卑和懦弱,裝的自傲與堅(jiān)強(qiáng),難道她天生是條變色龍?
不,女人不被保護(hù),就只能拿起刺刀保護(hù)自己。是因?yàn)榧词管浫酰脖仨殏窝b堅(jiān)強(qiáng)。
客廳,陳婉君長長嘆了口氣,走到沙發(fā)前歪著身體,身心俱累的靠著抱枕。
“媽。”跟前站立著剛過來的小女兒,正不安的掐著手指,“姐姐說的…”
“是真的。”陳婉君頭也沒抬,保持那個姿勢,招手讓盛桐桐過來。
盛桐桐幾步走到沙發(fā)前蹲下。
“桐桐,視頻是假的,你跟你姐姐生活這么多年,不了解她的脾氣?”
“那爸爸…”
“不許再提你爸爸!”陳婉君從沙發(fā)上坐起,抓著她的肩捏緊,“盛天成不配當(dāng)你爸爸,那種男人讓他自生自滅,如果還有下次,讓我發(fā)現(xiàn)你因?yàn)槭⑻斐珊娃鞭濒[起來,媽絕對不會再原諒你!”
盛桐桐再次嚇了一跳,這算是威脅,讓她在父親和姐姐兩人間二選一?母親從未這么嚴(yán)肅,難道爸真的犯了決不能饒恕的錯?她低著頭,不甘心就此屈服。
“答應(yīng)我!”
肩頭猛的被捏緊,盛桐桐吃痛的扭頭看看,撅著嘴抬頭,“我知道了。”
在得到小女兒的承諾后,陳婉君才瞬間松了口氣,伸手?jǐn)埩伺畠喝霊眩麄人似乎暮色垂髫,蒼老的已歷經(jīng)世事,“桐桐,以后和薇薇好好的,媽還能再活幾年?別鬧了啊。”拍拍肩頭,陳婉君低哄道。
——
第二日一早,不到七點(diǎn),盛薇薇房門打開。她遵守諾言,昨天已和房東聯(lián)系好,今天就搬過去。
家里靜悄悄的,陳婉君和盛桐桐還沒起床。
盛薇薇挽起袖子洗了把臉,去廚房簡單烙了幾張餅,煎了幾個荷包蛋,從冰箱拿了牛奶出來加熱。
二十分鐘后,陳婉君從臥室出來,那時盛薇薇已經(jīng)撿了臟衣服進(jìn)洗衣機(jī)。“媽,起來了。”在昨日哭哭啼啼后,今日她又是一身銅皮鐵骨。
陳婉君笑了笑:“我來吧。”
“沒事兒,媽你去吃飯吧,早飯做好我已經(jīng)擺上桌子了,”盛薇薇目光不敢與母親對視,盯著洗衣機(jī)按下啟動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