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門外再次走進一人。
盛薇薇定眼看,出場的是個看似五十多素的男人,頭發白了一半,但面目精神氣色極好,這人一雙眼極為引人注目,左眼眼珠毫無光澤,似乎是一只義眼,右眼眼角飛翹入鬢,極有幾分老狐貍勁兒。
“凌大少爺是誰,滿城盡知,我怎么會不曉得。”
凌初墨掃視過去,剎那變了臉色。他偷偷掃了一眼椅子上的盛薇薇,暗道,原來如此,這是個局。
“梁叔叔好。”凌初墨此時收斂的狂傲,輕輕點頭。在這個圈子里,變臉是門技術活兒。
“初墨,好久不見。”男人道。
“我也很久沒見梁叔了,真沒想到,原來這家澳海城是您的產業。”
凌初墨帶著三分笑意,眼前這人叫梁仲,是個身家過億的富豪,平日并不常現身,凌初墨之所以認識,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早年開典當行起家,黑的白的物什全收,一只腳相當于踏進黑道的泥地里,所以和眼前這位背景更黑的人有些交集。
梁仲看了眼凌初墨眼角的淤青,笑臉一下凝滯,開口是聲線慍怒低沉,“世侄的臉哪個不長眼的打的?”
凌初墨淺笑并不回答,手指抬起,嘶了一聲。
旁側的彪形大漢上前,恭敬卑微道:“是剛才的小弟沒注意分寸,失手了。”實際上,方才凌初墨硬要往里闖,先動手打了他們的人,賭場的小弟迫不得已還了手,但估計是個新來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的規矩。
“人帶上來。”梁仲道。
片刻后,一個嚇的抖索的小弟被帶到跟前,梁仲面對凌初墨時滿懷笑意,“世侄,這個人任由你處置。”
凌初墨緩緩搖頭,“我爸說,別人的屬下讓被人管,叫我少管閑事。”
“是嗎,那我就替世侄處置,廢了他一只手怎么樣?”
坐在椅子上的盛薇薇一愣,這是在干什么?但立刻,她明白過來,那個全身顫抖的小弟被人抓起,右手被強按在桌上。
“不,老大。放過我吧!”
沒有人在乎他的哀求,桌上的那只手臂不停竄動,抖動間,將盛薇薇贏來的一袋籌碼揮在地上。
一人走到桌前,抬手重重一錘,“啊!”骨碎的咔嚓聲像拍黃瓜一樣碎裂了。
盛薇薇驚恐的看著那人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很快又被拖出去。
一切過程,快的讓人反應不及。
她贏來的那袋籌碼就掉在桌下,沒人拾起。
“這樣處理,不知道世侄滿意嗎?”房內,梁仲再次笑道。
凌初墨雙頰抖動,沒有回答,他雖有個半只腳踏進黑道的爹,但自己一直狐假虎威了多年,從沒親自跟那群人用這種血腥殘暴的方式打過交道。
“世侄可以走了,如果世侄心里還有委屈,改日我登門拜訪。”梁仲四兩撥千斤的趕人,凌初墨暗暗握緊拳,他明白,這個局的目的終究不是自己,而是身后座位上的女人,盛薇薇。
他陪著笑,“多謝梁叔,我帶著朋友這就離開。”說罷,轉身抓起盛薇薇就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