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畢竟很久沒見,你對我有提防之心,很正常。”孟明川站在身前,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解屏笑道,“介意留個聯系方式嗎?”
盛薇薇毫不猶豫的接過,將自己的號碼輸進去,“如果我妹妹有新情況,希望你能第一時間通知我。”頓了下,瞟了他一眼,“無論多晚,我都會接你電話的。”
這話是否有其它的意思,只有盛微微自己知道。
孟明川勾起意味深長的笑,點頭,溫柔著嗓音,“我醫院還有事,先走了,改天我再約你吧。”
“好。”盛微微彎眉淺笑。
孟明川從身旁過去,腳步聲漸漸遠離。
盛薇薇轉過身看他遠去的背影,假面具漸漸從臉上掉落,冷冷的注視他走出酒店大門,走進黑夜。
她在原地站了一分多鐘,緩緩抬起一只胳膊,單手捂住自己的耳,好似是不想聽見附近的紛亂嘈雜,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
站了很久,直到包里的手機震動了一聲,盛微微深吸口氣,拿出手機看看,是薛倩儀發來的:來地下停車場負二樓。
盛薇薇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薛倩儀這個時候找她,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盛微微努著嘴靠墻,要在薛倩儀手下討生活,就不能當做沒看見,今晚在包廂的事已經讓薛倩儀很沒面子,如果自己拒絕,無異于宣告自己不把她放在眼里。
頭痛頭痛,她用手敲敲額頭,重嘆了口氣,挎著包去往電梯口。
外頭的夜空,沉沉如墨,應付完薛倩儀,盛薇薇還不知幾點能到家。
高層的電梯徐徐往下,紅色的數字越來越小,轉眼到達一樓,叮,電梯門開,人群魚貫而出。盛微微靠著墻,還在為待會兒怎么跟薛倩儀解釋包廂那件事而煩躁。等再沒有人出來,她一個轉身,踏進電梯,但微一抬眸,看見電梯內還有兩個人時,驚恐的差點兒要昏過去。
沈律!
估計只有老天知道,在一座城市的電梯里撞見前任的機率是多少。
如果跟前任有仇,打起來的機率又是多少了?
自從上次西山公園一別,多日未見,在盛微微一眼,沈律還是那么好看。
但她只看了一眼,便背過身去。旁邊的數字按鈕只亮了負二層,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耳邊響起突然一道嬌柔的聲音,讓她恍然反應還有第三個人。“沈律,以后不來這里吃飯了,頂樓的風景雖然美,但樓下的風景卻不怎么好。”
盛微微背著身眉心一擰,意有所指?
這個聲音是當初和沈律一起去西餐廳吃燭光晚餐的那個女人,盛微微看過報紙,她就是沈律的緋聞女主角,黎家大小姐黎香婉。
眸光有一絲黯淡,盛微微勾唇苦笑,只有這種身份地位完美無缺的女人,才初初配的上她家阿律。
又是叮的一聲,負二樓到了。
盛微微深吸口氣,率先踏出去,此時的夜間停車場,寥寥不見幾人,張望了一會兒,突然右側樓道口出現一個身影,定睛一看,正是薛倩儀。
“倩儀。”她笑了下,慢跑過去。
剛到眼前,突然間,啪了一聲,薛倩儀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空蕩的靜謐停車場,這個耳光的回想震動了某人的神經。沈律原本已經走到車前,突然一頓,唰的回頭。
“賤人,你什么時候勾引明川的,我給你工作讓你養家糊口,你居然勾引我的男朋友!”
盛微微被這個巴掌搧懵了,她以為薛倩儀至少能維持面上的友好,現在看來,孟明川當面宣告分手的事對薛倩儀打擊很大,這個女人已經決定跟她撕破臉了。
薛倩儀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憎惡,“盛微微,你個婊子,你現在有吃有穿是誰給你的,我!”薛倩儀指指自己,五官扭曲道:“不是我,你指不定在大街上要飯了!”
“呵。”盛微微擦了擦嘴角的血,眉梢一挑,“你確定?按你的意思,你是拯救我的大善人,金菩薩?”
她的口氣不再像先前那么卑微,冷笑從口中溢出來,既然撕破臉了,結果會如何她很清楚,便沒有必要再跟這個女人裝模作樣下去。
“你什么態度!”薛倩儀愈加憤怒,在她的印象里,盛微微一貫是低聲下氣言聽計從的,自己是她的上級,便永遠保持上級的傲慢。
盛微微輕輕努嘴,“我什么態度,源于你對我做過些什么。”
“我做過什么了?!”薛倩儀大罵道,“僅僅憑你失業的時候的我招了你,你就該對我感恩戴德,你該謝天謝地!明川是我的男朋友,他永遠都是我的,我們的感情不會被你這只騷狐貍破壞!”
她說著撲上前,盛微微趕緊往旁邊躲,但還沒跑兩步,身后的腳步已經跟上,她頭皮一痛,慘叫一聲,啊!
啪!又一個巴掌重重打在臉上。
盛微微腿腳不穩,摔坐在地上,她捂著臉,雙頰都已經紅腫。
抬頭時,一股恨意驀然爆發。
薛倩儀正鄙夷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嘲諷道:“想當第三者,就該有當第三者的覺悟,被打只是最基本的,說不定哪天,你會被扒光的扔在大街上,那情形才叫好看。”說著,高跟鞋一扭,轉身準備離去。
盛微微站起身,眼中透出一股魚死網破的殺氣,“是嗎,可我這個第三者已經成功上位了,你不知道,我和孟明川已經上床了嗎?”
嗒,高跟鞋突然停下。
盛微微站在遠處,盯著薛倩儀回轉身后不可置信的臉,沒錯,這種表情才夠好玩兒。
“你說什么?!”一聲咬牙的質問,從薛倩儀口中發出。
盛微微拍怕身上的塵土,將包挎在肩上,冷傲而譏誚:“孟明川已經是我的男人了,就在你還沒跟他分手之前,我只是沖他輕輕勾了下手指,他就像哈巴狗一樣跪在我的腳下,還為我**趾。甚至說,要跟我結婚。”
“你胡說八道!”
“我怎么會胡說了,在菲爾酒店你跟劉總快活的那一晚,恰好我們約在隔壁開房,不然你以為為什么他會突然跑去抓奸,時間和地點都掐的那么準,因為,踹掉你,只是順帶的啊。”盛微微咧嘴笑道。